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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瑾站在碼頭,指揮著手下鄉兵往船上裝運糧食。
此番他奉命來襄陽貿易,進行的非常順利。蒯越親自見了他。
“兩月前,張三江用五百支蜜燭換了三千石糧食,沒想到才過這么長時間,你們又弄出了這么多蜜燭,難道湖陽境內盛產蜂巢嗎?”蒯越當時驚訝的問道。
張瑾心中有些尷尬,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回答道:“上次用蜜燭弄了糧食,回去后鄉親們非常興奮,紛紛直發的搜檢山林尋找蜂巢,便又有了這些。”
蒯越笑道:“如此,恐怕整個湖陽的蜜蜂都被你們趕盡殺絕了吧。”
張瑾忙道:“沒有,阿淼有過交代,讓我們留下了一批蜂蜜,用木箱把那些蜜蜂收攏了起來。阿淼說,以后咱們要自己養殖蜜蜂,以后便能源源不斷得到蜜燭。”
雖然張淼有心把蠟燭的秘密推廣開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三水村還需要靠蠟燭賺錢,所以只能先瞞著蒯越了。
蒯越哈哈笑了起來,答應把蜜燭悉數收購,不過價格比第一次便宜了三成,畢竟不是用作貢品,六百余支蠟燭,換了約兩千五百石糧食,而這已經讓張瑾心中樂開了花,因為蒯越所給遠遠超過張淼交代的底價,讓張瑾不禁感嘆,這些世家就是有錢。
而對荊襄大戶蒯家來說,幾千石糧食算不了什么,而這些蜜燭蒯越也不會自己全用,肯定會加價賣給其他人一些,說不定還會小賺一筆。
然后張瑾又趁機向蒯越推薦了香皂,大肆夸贊了香皂的好處。
蒯越命人喊過一個女婢,當場試驗了一番,果然去污能力超強,而且用時隱隱還有好聞的香味,讓蒯越非常滿意,他知道這玩意在世家內宅必然大受歡迎,比那蜜燭還要實用得多。
“你三水村稀罕玩意倒是不少,卻不知這香皂售價幾何?”蒯越笑著問道。
張瑾忙道:“阿淼說了,這香皂乃是第一次出現,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定價,便想了個主意,我們把香皂委托給別駕您代我們賣出,以八十錢一塊為底價,超出底價的部分咱們雙方七三分成,您七我們三,蒯別駕,您看這樣可好?”
蒯越沉吟了一下,這香皂第一次出現,外形別致,又十分好用,蒯越能夠想象必然會在襄陽世家中迅速流行開來。這種新奇的玩意,一塊賣上兩三百錢毫無問題!
“張三江就不怕我坑他?賣了二三百錢卻故意說成八九十錢。”蒯越笑道。
張瑾微笑道:“阿淼說了,人無信不立,蒯別駕不至于因為這點小錢而毀了自己名聲。”
蒯越哈哈笑了起來:“我確實不會,不過這也并非一點小錢。”
這種香皂不是非常稀罕的蜜燭,聽張瑾的意思是能大量制作的,按照張瑾所說分成比例,一塊香皂自家便能賺一百多錢,若是數量多了,可是一門非常大的生意,由不得蒯越不重視。
“好,我答應了,就按照張三江的分成辦法!”蒯越慨然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就是這香皂只能由我一家銷售,張三江不能再給他人。”
張瑾搖頭道:“阿淼說了,荊襄甚至大江以南的銷售權可以給蒯別駕,其他地方卻是不行。”
蒯越哈哈笑了起來:“張三江心夠大的,竟然想把這小小香皂賣遍整個大漢,好了,就這樣吧!”
按照協議,蒯越當即交付了這一千塊香皂的保底價格,共八萬錢,而后續的分成,要等到香皂售出以后才能結算。
張瑾用這八萬錢,又購買了大批日常用品,統統裝船運回三水。
現在,看著裝滿糧食和各種貨物的三條大船,張瑾滿臉都是笑意。
“叔父,那是不是鄧麗華?”就在此時,一個三水鄉兵悄悄對他道。
張瑾聞言看去,可不是嗎,就見鄧麗華俏生生站在碼頭邊,正在詢問著什么。
“鄧姑娘,你怎么在此?”張瑾連忙走了過去,招呼道。
“張叔父。”看到張瑾,鄧麗華大喜,“您怎么在襄陽啊?”
張瑾笑道:“我奉族長之命,前來襄陽買賣,現在即將乘船離開襄陽。鄧姑娘,你是在找船嗎?”
鄧麗華道:“我要回鄧邑看望父親,沒想到張叔父也在。”
張瑾笑道:“那正好乘我們的船,鄧姑娘,令尊也在三水,來之前我們還在一塊喝酒呢。”
鄧麗華抿嘴一笑:“家父在信中提到過。”
于是,鄧麗華便上了張瑾的船。半個時辰后,所有的貨物都裝好,三艘大船揚帆起航,向比水駛去。
一路無話,第二天上午便到了唐子渡,張旗率領百余三水百姓已經等在這里。
糧食要從這里卸下,再裝運上車運回二十里外的三水村。
鄧麗華找到張瑾告辭,說要先回鄧邑一趟。
“鄧姑娘,令尊現在三水,你何不與我們一起去三水?”張瑾問道。
鄧麗華抿嘴笑道:“張叔父,我想先回鄧邑收拾一下,明日再去三水見父親。”
在張旗帶的人協助下,又在唐子渡雇傭了二十多輛大車,到下午時分,張瑾才帶著糧隊回到了三水村。
糧食清點交接入庫不須贅言,晚上方才忙完回到自己家中。
吃過晚飯,洗刷之后,便要上床睡覺,偏生妻子杜氏卻說個不休,問他襄陽一路的情形,張瑾沒辦法,便挑揀著說了一些,就提到了同行回來的鄧麗華。
“我和那鄧屠說過沒有幾日,他便把鄧麗華叫回了,看來阿淼和鄧麗華的親事成了。”杜氏喜道。
張瑾皺起了眉頭:“怎么和阿淼又有了關系,你和鄧屠說了什么?”
杜氏便把數日前向鄧屠提親的事情說了。
張瑾還記著以前鄧屠故意回避親事的事情,忍不住道:“你這婦人怎么恁多事?現在我三水村蒸蒸日上,阿淼他名動襄陽,論家世論名聲,已經超過他鄧屠很多,何必再低聲下氣去求親?再說,現在阿淼前途無量,什么樣的女子找不到,何必一定非要找鄧麗華?”
聽張瑾對自己嚷嚷,杜氏頓時不樂意了,開口罵道:“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