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良斯克地下黑市養老院的內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里,包括歐麗卡在內的17位俘虜身穿精神病人才會用到的約束衣躺在一張張牙醫椅子上眼神空洞的喘著粗氣。
他們已經被關在這里整整三天了,這三天來除了去廁所和吃飯,他們就沒離開過這個房間更沒離開過這件讓人發瘋的約束衣。甚至就連吃飯都是由何天雷和劉小野拿槍指著一個個的來。
如果這種失去自由的感覺讓人發瘋的話,那么大伊萬請來的那個胖女人簡直就是魔鬼!
“維卡,再問一遍,看看他們說的和之前有沒有什么差別。”看熱鬧的大伊萬倚著門框笑道,他昨天一早就出發去莫斯科接娜莎這才剛剛回來,根本不知道這短短兩天時間里發生了什么。
維卡拎著一支不知道從哪揪來的孔雀翎在歐麗卡的臉上掃來掃去,同時朝身邊跟著的艾琳娜使了個眼色。
強如艾琳娜此時也臉色煞白的咽了口唾沫,一臉不情愿的掏出倆耳塞按到耳朵上,然后把雙手搭在了歐麗卡兩側肋骨的癢癢肉上。
撕心裂肺宛如鵝叫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會議室里回蕩,歐麗卡淚流滿面的在牙醫椅子上扭來扭去的求饒。
“你的名字”維卡不緊不慢的問道。
“米亞!米亞·歐麗卡!”
忍受不住折磨的歐麗卡連笑帶喘,根本不用維卡繼續發問便語速極快的回答著維卡這些天不知道問過多少次的問題,“我是阿根廷人今年27歲,我的母親瑪蒂娜是尤爾根的傭人,尤爾根是那脆北非尋寶隊的重要成員,他要找的是失蹤的埃及寶藏。停下!快停下!”
維卡完全忽略了歐麗卡幾乎抽搐過去的笑聲,不緊不慢的說道,“下面是搶答時間,你的回答每多一秒我就讓艾琳娜陪你多玩一分鐘。”
“快問!”歐麗卡又哭又笑的嘶吼著。
劉小野忍不住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罐氧氣扣在歐麗卡的嘴上給她補充了一口氧氣,再這么笑下去她很有可能窒息性休克。
“你喜歡的顏色”
從維卡提問開始,艾琳娜便不得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是維卡特意要求的,雖然她現在已經開始可憐倒霉催的歐麗卡,但卻不得不按維卡的規矩來。
“紅色!”歐麗卡想都不想的喊道,她只想快點兒結束這每天五六次的折磨。
“你討厭的水果是什么?”
“蘋果”
一問一答持續了半分鐘,維卡語氣一如既往平淡的問道,“尤爾根滿意你送他的父親節禮物嗎?”
“滿意!”
歐麗卡答完根本沒意識到不對,直到維卡示意艾琳娜停手,劉小野重新把氧氣扣在了她的臉上,她這才回想起剛剛回答了什么。
漸漸停止掙扎,淚水順著歐麗卡的眼角流淌,那張憋的通紅的小臉上此時已經布滿了恐懼。
完成任務的維卡朝門口的大伊萬等人攤攤手,“看吧,我就說真的是這樣你們還不信。”
“走吧,去隔壁聊聊。”
石泉憐憫的看了眼痛哭流涕的歐麗卡,留下何天雷劉小野以及恐怖的維卡繼續提問。兄弟倆以及艾琳娜和今天早晨被大伊萬接回來的娜莎幾乎小跑著沖進了隔著四五個房間的另一個會議室。
“伊萬,維卡這都哪學來的招數?太恐怖了。”石泉沒急著討論歐麗卡的事,先問出了忍了足足三天的疑惑。
這維卡大姐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撬開了除那位曾經跟在歐麗卡身邊的壯漢之外所有人的嘴巴,偏偏她用的還都是些根本不會傷人的法子的。
歐麗卡這待遇還算好的,剩下的那十幾位昨天可是被維卡往身上抹足了紅糖水然后倒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大螞蟻,別說那幾個膽子稍微小點兒被嚇的鬼哭狼嚎的俘虜,就連石泉昨天都有點兒大腿肚子轉筋。
“我也沒想到她這么恐怖”
大伊萬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我只是擔心艾琳娜太莽撞怕傷到俘虜才把她請過來的,鬼知道她哪來的這么多手段。”
“男人我都能馴化成聽話的寵物,更何況一個小姑娘。”
濃妝艷抹的維卡帶著女王般的氣場推門而入,將手里的文件推到眾人中央,“歐麗卡是尤爾根的女兒,那個死不開口的壯漢是尤爾根的兒子,只不過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歐麗卡比那個壯漢小了3歲,他們在大學之前都在阿根廷生活。”
“伊萬,尤爾根有九十多歲了吧?”石泉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記得好像是這樣”大伊萬呆滯的點點頭,“他到底什么品種?保質期怎么這么長?”
“根據我對男人的了解...”
“停!”
維卡還沒說完便被娜莎趕緊叫停,“那個,維卡,剩下的那些人不會也是那位尤爾根的兒子吧?”
維卡抓起石泉丟在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來一支給自己點上,彪悍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想和尤爾根先生認識下了,剩下那些人有一大半是歐麗卡他們從烏克蘭雇傭的幫手,只有三個人是跟著他們從德國過來的雇員。”
“阿方索和這件事有關嗎?”娜莎忐忑的問道。
“阿方索先生和這件事無關。”
維卡把玩著一次性打火機,隨口說出個驚天的秘密,“甚至阿方索先生的父親都是被那個壯漢在三年前偷偷弄壞了制氧機電源殺死的。”
“歐麗卡呢,她都做過什么或者殺過誰?”艾琳娜好奇的問道。
“她什么都沒做。”
維卡攤攤手,“按照我問來的信息,歐麗卡除了化妝技術非常棒之外,在他們那個小組織里就是個渾水摸魚的垃圾。哦,對了,她剛剛說上次在德國機場攔下伊萬的那個老女人就是她。”
“是她?”大伊萬驚訝的看了看身邊的娜莎,發現對方同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維卡,關于他們那個組織的情況問出來了嗎?”石泉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歐麗卡根本不知道”
維卡遺憾的搖搖頭,“她只知道尤爾根是個老那脆,同時也是自己的父親。甚至要不是這次負責調查你們的線索,她根本就不知道尤爾根到底在找什么,這個蠢貨這些年一直在混日子。”
“你們覺得這件事要通知阿方索嗎?”娜莎左右搖擺不定的問道。
“沒必要”石泉和大伊萬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說吧”石泉任由艾琳娜將剛剛卷好的手卷塞到他嘴里點燃,同時把顯擺的機會讓給了大伊萬。
“首先,我們根本不知道阿方索是不是真的和這件事有牽連。其次,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他只會給自己惹麻煩。”
大伊萬整理了下思路,繼續說道,“而且還有另一方面,就算阿方索是清白的,咱們在保證能徹底清除掉那位尤爾根帶來的隱患之前也最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否則的話最后倒霉的還是咱們,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位尤爾根是不是還有同伙,和他年齡相近的同伙!”
“說的沒錯。”石泉敷衍的應承了一句。
“隔壁那一屋子的俘虜怎么辦?”娜莎警惕的盯著眼前的兄弟倆,“你們倆別想做什么太殘忍的事情!”
“我和尤里可是整個俄聯邦最善良的挖土黨”大伊萬恬不知恥的把皮球踢給了石泉,“尤里,那些人的命運你來決定吧。”
“這還有什么可決定的?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嗎?”
石泉敲擊著桌面,“讓盧堅科夫派人過來把除了歐麗卡兄妹倆之外的人都帶走,那里面那么多烏克蘭人,只要盧堅科夫的人想要政績,他們在俄聯邦呼吸都是錯的。更別提咱們繳獲的那一大包武器還在我的后備箱里放著呢,難道還擔心盧堅科夫的人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那歐麗卡他們兄妹倆呢?”艾琳娜瞪著石泉問道。
“他們倆可是咱們換取阿方索救場的王牌,所以絕對不能交給盧堅科夫那個不靠譜的警察。”
“確實如此”
大伊萬和娜莎忍不住點點頭,如今俱樂部的這些會員里,最讓他們頭疼的就是手握重權的盧堅科夫,這老狐貍的心思實在太重也太會隱藏自己的想法了,別說石泉他們不敢相信他,恐怕安德烈面對他的時候都要隨時保持警惕。
“等下我聯系瓦列莉亞,問問她能否幫忙找個安全的地方讓歐麗卡他們兄妹倆去度個假吧。”石泉說完把視線放在了娜莎身上,“娜莎,你從安德烈先生那打聽到什么消息了嗎?”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不過我爸爸同意在需要的時候他可以給阿方索找點兒事情做,比如去賭場或者什么地方玩幾天,他會全程盯著阿方索讓他沒時間注意到咱們。”
“這樣已經幫了大忙了”
石泉誠懇的感謝道,安德烈這老頭兒自從找到托爾男爵之后可是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而且娜莎可不止是幫了這些,她這次回來還帶著機械師海寧,是專門給石泉更換壞掉的擋風玻璃和后視鏡來的。
“既然決定了,我現在就聯系盧堅科夫?”大伊萬舉起手機晃了晃。
“打吧,我也聯系瓦列莉亞,讓她也派人過來把飛行員和歐麗卡兄妹倆帶走。”
“我聽說國防部的監獄可比內務部的舒服多了”
大伊萬幸災樂禍的信口胡謅,他當然知道石泉的打算,他們就算殺了歐麗卡兄妹倆都不能交給盧堅科夫。
“希望她們倆能在那邊過的開心”石泉說完撥通了瓦列莉亞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