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又坐了將近四個小時的大巴車,一行人總算在天黑前趕到了距離布拉格300多公里車程的科普日夫尼采市,這座鮮為人知的城市正是太脫拉公司總部的所在地。
任由負責接待的人將一行人安頓在提前準備好的酒店里,一行人踏實休息了一晚,等到第二天上午九點,這才溜溜達達的穿過馬路進入了太脫拉的總部。
雖然這家公司早已經在前些年被德國大眾收購,但到底是老牌軍車制造商,諾大的廠區里車間林立,專門劃分出來的停車場里擺滿了各種型號的太脫拉。
而無一例外的,這些用作展示的車輛都有一到兩個輪胎開上了半米多高的水泥臺子擺出一副狗撒尿的銷魂姿態。
這么做倒也無可厚非,畢竟這家公司如今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那套吃老本的中央脊管式車架和配套的斷開式半軸了,所以總得給人家展示自我的舞臺不是?
很難說當年在軍用卡車領域混的風生水起的太脫拉,如今落得個慘遭收購訂單連年下降的悲慘境地到底是誰的鍋。
畢竟其本身獨樹一幟的底盤技術和風冷發動機即便放在今天也絕對不過時,但卻架不住其他競爭對手在底盤之外的領域進行彎道超車。
更加先進的電腦控制系統,更加節油環保的燃油方案,以及更加簡單的維護成本。軍用卡車也好,民用卡車也好,他們需要的從來都不僅僅只是越野能力強悍。
也正是競爭對手這些點點滴滴的優勢,太脫拉的軍卡界的路一天比一天難走,最終被競爭對手連皮帶肉吃的干干凈凈。
其實不止軍用車領域,民用車領域同樣如此,不說別的,自從2001年之后這十幾年里,太脫拉在達喀爾拉力賽的卡車組距離曾經垂手可得的冠軍一次比一次遠就很能說明問題。
跟著過分熱情的銷售經理以及兩位翻譯在諾大的廠區參觀了一圈,一行人又跟著去太脫拉自己的博物館逛了一圈。
很難想象,以生產卡車著稱于世的太脫拉曾經不但生產過轎車,甚至還生產過跑車。
聽那位銷售經理的介紹,這些如今已經變成了絕版貨的小型車已經成為了老爺車收藏家們的寵兒。
也正是在這長達兩個小時的參觀過程中,石泉兄弟三個在和海寧溝通之后終于決定,四輛車全部換成和石泉當初用豹式坦克換來的那輛同款型號底盤。
同時還在海寧以及對方銷售經理建議下將發動機升級到了太脫拉作為拳頭產品的v12風冷增壓柴油發動機。至于剩下的改裝工作他們便插不上手了,需要他們做的只是耐心的等待就夠了。
告別了帶隊留下來的海寧和太脫拉的銷售經理,石泉一行五人外加一只貓一位翻譯當天便趕回了布拉格。
他們可沒心思和那位總想著多賣出幾輛車的銷售浪費時間,好不容易來一次捷克,不在布拉格好好逛一逛玩一玩可就太虧了。
作為歐洲的文化重鎮,布拉格可是出過不少名人。寫《變形計》的卡夫卡,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的莫扎特以及在歐洲國家頗負盛名的米蘭·昆德拉等等都和這座城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不過對于一向缺乏藝術細胞的石泉何天雷兄弟倆,最吸引他們的卻是這里的啤酒和飲食。
啤酒自不必說,著名的皮爾森啤酒就來自捷克,但鮮為人知的是,在這里啤酒竟然是包括礦泉水在內的所有飲料中最便宜的。
有酒當然就要有菜,自從那位中年女翻譯帶他們吃過一次當地特色的烤豬肉之后,這倆一直吃不慣俄羅斯菜的難兄難弟終于找到了對口的。
有吃有喝有玩,一行人用了整整五天的時間將布拉格的景點全部逛了一遍。
作為大伊萬曾經說過的間諜之都,他們還特意去了一趟加爾塔飯店,這座飯店在冷戰期間曾是各國名流商賈政要的首選的下榻之所,同時也是間諜活動最夸張的地方。
在這座飯店的每一個房間都被安裝了當時最先進的監聽設備,而捷克,或者捷克斯洛伐克的情報人員就躲在十多米的地下24小時監聽著每個房間的每一個音節。
這可比當年蘇聯送給美國大使的那枚杜魯門公交卡更刺激,不知道為什么,石泉在參觀之余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鑒黃師。想必當年躲在地下室里聽墻根的那些情報人員也是很容易營養跟不上的吧。
如今,這座當年的諜報中心已經成為了一家冷戰博物館,但布拉格的間諜活動近些年卻因為國際局勢的變化再次有了些許抬頭的跡象。
當然,高大上的間諜活動和石泉等人關系不大。他們更愿意去找找那位二代間諜曾經留下的痕跡。
根據當初大伊萬收集到的情報,那位被大伊萬送進監獄的林場老板他親爹,那位叫做拉夫連季的初代目光頭黨就出生于布拉格,而且在他移民斯摩棱斯克之前還在布拉格經營過一座規模不大的水晶礦。
雖然線索不多,但短時間內又離不開,一行人完全抱著郊游的心態開著兩輛租來的斯柯達直奔70多公里外緊挨著德國的邊境城市特普利采。
這座位于礦山區的城市最出名的便是當地的礦泉療養院,不過,在得知這座所謂的礦泉療養院并沒有溫泉之后,一行人頓時便沒了興趣。
眼下都已經是11月份了,如果不能泡泡溫泉,那還不如老老實實找個好點兒酒店來的舒服呢。
“伊萬,你這情報靠不靠譜?”
酒店房間里,艾琳娜叼著顆沒有點燃的手卷,懷里抱著足有四五公斤重的冰糖窩在沙發里看熱鬧。
看熱鬧的可不止她一個,石泉兄弟倆以及娜莎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至于原因,則是因為那位中年女翻譯在當地打聽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任何關于水晶礦的消息。換句話說,這地方壓根就不產水晶。
倒是大伊萬提供的那個地址確實存在,只不過那里只是郊外一座早已廢棄的玻璃器皿廠而已。
“這情報可是來自蘇聯時代,怎么可能不靠譜?”
大伊萬甩鍋道,“總之現在找什么水晶礦是不可能了,倒是那座玻璃器皿廠要不要去看看?”
“來都來了,去看看吧,總不能白跑一趟。”
石泉掏出手機掃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距離吃飯還有些時間,要不然現在就去?”
“那就去吧,反正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距離而已。”
大伊萬興致勃勃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不定這里就隱藏著小胡子的寶藏呢?”
“你可別學基里爾老船長那一套啊,天天把小胡子的寶藏掛在嘴邊小心什么都挖不到。”
大伊萬對石泉的提醒不置可否,基里爾那個倒霉的可憐老頭兒怎么可能和他比?
離開酒店,兩輛車出城往西沿著通往德國的公路開了不到十分鐘便拐進了一條安靜的小路。
娜莎的翻譯早就問清楚了,在這條小路的盡頭便是那座廢棄的玻璃器皿廠。
只不過,等兩輛車開到目的地的時候,眾人卻有些傻眼。這里確實有座廢棄的玻璃器皿廠,但留存下來的卻只有一小段殘存的紅磚墻壁以及倒塌的建筑廢墟。而那些殘存的墻角,至今才留有被烈火焚燒過的痕跡。
這還不算,在這片廢墟的中央,竟然還立有一座帶著歲月斑駁的紀念碑。
通過紀念碑上的內容記載,這座玻璃器皿廠在1977年曾因為有人蓄意縱火引發了一場后果嚴重的火災,當時在這座玻璃器皿廠工作的31位員工全部葬身火海無一幸免,而這座紀念碑則是遇難者家屬們自發樹立的。
“伊萬,那位二代間諜是什么時候移民到斯摩棱斯克的?”石泉聽完了紀念碑內容的翻譯之后問道。
“就是發生火災的第二年!看來那位拉夫連季的二代間諜和這場大火絕對有脫不開的關系。”大伊萬肯定的說道。
“咱們可不是來幫警察破案的,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石泉指著眼前的廢墟,“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估計很難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
“這可不一定”
不知什么時候跑到廢墟里的艾琳娜突然從泥土堆里摳出來一塊厚實的玻璃碎片,“看看我發現了什么?”
石泉接過碎片粗略的打量了一眼,這碎片的做工看起來異常粗糙,而且厚的嚇人,甚至里面還充滿了氣泡,怎么看都不像合格產品。可他越看,卻越發覺得這東西似乎在哪見過。
“這是43型玻璃地雷的碎片!”湊過來的大伊萬只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看來當初你在樺樹林發現的那些玻璃地雷就是來自這里了。”
石泉點點頭,“那位拉夫連季明面上的身份是個捷克水晶商人,對他來說運動這種玻璃地雷到莫斯科附近絕對比運送金屬材質的要容易的多。”
“而且這中玻璃地雷的迷惑性很強,只要不裝填里面的爆炸物和壓發裝置完全可以當玻璃容器來用...”
“當玻璃容器用?”
石泉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皺起了眉頭,可這副疑惑的表情并沒有持續多久便被震驚完全取代!
“伊萬,艾琳娜,我想我知道那位拉夫連季燒掉這里的真正原因了!這場火災和玻璃地雷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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