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陸泓預料中的正常情況并沒有出現，一直到所有儀式材料消耗殆盡，月淺燈深也沒有得到最后一條技能要素。

發放材料的克羅夫茨可能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提前預見了覺醒儀式的失敗，所以才主動給了月淺燈深兩份材料。

別說兩次儀式，某些死也不相信自己沒有魔法天賦的人甚至會進行十幾次、幾十次的儀式，只求抓住那一絲希望，這一類人大多數為身懷巨富卻癡迷魔法的貴族。

覺醒儀式的失敗給了月淺燈深頗大打擊，她沮喪的坐在帳篷之中，托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哪怕覺醒儀式有所缺陷，拿到兩個技能要素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可她費了半天功夫也只搞到一個技能要素，這證明覺醒儀式的某一個重要環節出了問題，所以才導致覺醒進度如此緩慢。

陸泓掀開帳篷走進來，便見月淺燈深瞪著眼睛瞧著他，似是在苦惱。

見月淺燈深這模樣，陸泓笑了：“你煩惱個啥？要煩惱也是我煩惱，你不是還有一套材料嗎？再弄一次儀式，一樣可以得到完整技能，大不了浪費一點而已，你拿到技能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我就不同了，攏共只有一套材料，卻要想辦法弄出兩個技能要素，到底是什么地方出問題了呢？”

月淺燈深雙眼一轉，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沒什么好擔心的，心情瞬間好轉，還起身拍了拍陸泓的肩膀：“別慌，我趁著天還沒亮，再進行一次儀式，給你探探路。”

每一次覺醒儀式都會對施法材料造成不可逆的改變，所以施法材料絕對不能重復使用，施法材料重復使用導致覺醒儀式失敗事小，直接弄瘋儀式者事大。

事不宜遲，月淺燈深進行了一番簡單清理，然后將第二套覺醒儀式的材料擺放齊整，再次展開了第二次覺醒儀式。

不僅是為了趕時間，免得天亮了陰影之風進入低迷，也是希望能夠留住一點第一次覺醒儀式的余韻，為第二次覺醒儀式增添一點助力。

月淺燈深進行第二次覺醒儀式時更加熟練，動作也愈加標準，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月淺燈深都做得比上一次更好。

緊張的氛圍彌漫在儀式進行者和圍觀者之間，所有人都不想再看到一次失敗的儀式。

月淺燈深對自己的動作進行了進一步的修飾之后，擁有了一股志在必得的蜜汁自信，她心中是沒什么壓力的，反正她只需要一個技能要素。

當事人的態度直接決定在場的氛圍導向，于是緊張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因為無聊而繃不住，眾人又回到了該吃吃、該喝喝的狀態。

陸泓倒是一直在關注著月淺燈深的每一個步驟，可他也沒有看出什么錯漏，儀式章程上是如何描述的，月淺燈深便是怎么做。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發生了錯誤？才導致覺醒儀式的效率如此低呢？

月淺燈深正看著電影，突然她驚呼一聲：“這次好快，我已經拿到技能要素了！”

“開啟第二視覺，我可以看到魔法之風了，魔法之風就像是天空中染上了顏色的亂流，陰影之風就像……一大團灰黑色的雜亂毛線。”

陸泓倒是不關心魔法之風的顏色，只是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這次可以這么快？”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快，就嗖的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好了。”

“等一下，不要開車。”陸泓連忙止住月淺燈深道：“你做了什么與上次儀式不同的舉動嗎？”

月淺燈深答道：“沒有，除了動作標準了一點，什么都沒改變，動作標準這種小細節應該不會影響這么大吧？”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月淺燈深沉吟良久道：“不知道是不是有關系，我上次看的是喜劇，這次由于看了一眼鏡子，突發奇想，所以看的電影是銀翼殺手和盜夢空間，應該沒什么聯系吧？”

“不可能吧？”黑色柳丁否認道：“游戲不應該對玩家產生過多情緒影響的，玩家在現實干什么難道也會左右儀式的成功率？”

柿子榨汁道：“全景模擬本來就很容易讓人產生難以分辨現實和虛擬的錯覺，所以虛擬法案早已設置了禁止類似行為的條款，我想沒有游戲會觸及這種底線。”

“照理來說，應該是沒什么聯系的。”

陸泓推測道：“可是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覺醒儀式需要玩家情緒進行輔助，游戲也確實沒有對玩家的情緒產生影響，反過來是玩家情緒對游戲進行影響，這完全符合虛擬法案，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情緒也能看作玩家對游戲操作的一部分，頭盔也確實擁有監測玩家情緒波動的能力。”

“魔法之風的設定一直在向玩家強調，魔法之風對施法者有著不同的情緒影響，施法者在操縱魔法之風的同時，魔法之風也在同化著施法者。”

“可游戲始終只是游戲，魔法之風無法真正對玩家施加影響，這樣設定便產生了撕裂，那么反過來，玩家想要如愿操縱魔法之風，也應該去迎合魔法之風的特點才對。”

“迎合？”月淺燈深問道：“莫非我要扮演成陰影之風的被同化者？比如擅長使用陰謀詭計的外交官？”

陸泓突然被點醒一般，音量驟然提升：“扮演！沒錯，就是扮演！”

“想要更好的使用魔法之風，我們應該扮演成相應性格的角色，對于玩家來說，魔法天賦和魔法之風的情緒影響都是一個不會波動的常數，那么想要在玩家中成為施法領域的佼佼者，最重要的就是迎合魔法之風的扮演能力！”

“至少你不能在召喚魔法之風的過程中，產生與其向對抗的情緒，比如愉悅就與陰影之風完全不搭邊，覺醒儀式自然緩慢，所以阿月只能拿到一個技能要素。”

“雖然這只是一個沒有依據的猜測，但是我覺得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