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只拿齊默爾曼與彼得密謀的景象即可,至于其他的貓膩,自然就由奧蘭多去處理。
見者有份總是有其道理的,陸泓向奧蘭多道謝時,奧蘭多愈加和煦了。
雖然他的地位已經不再需要功勞來鞏固,但是能夠用來掩蓋最近的失誤也是好的。
“系統提示:奧蘭多·達勒對你好感度5。”
得到好感度提示,陸泓覺得再分些好處給奧蘭多也愿意。
當奧蘭多與陸泓有說有笑的從樓上下來時,月淺燈深和百事快報人都愣住了。
原本一眾天界法師看住他們時,月淺燈深與百事快報已經在想如何跑路,只是陸泓那邊還沒發訊號,他們不好發動。
不過讓月淺燈深捫心自問,想要從這一群看似和善、其實強悍的天界法師們手下逃脫,有些異想天開。
原因無他,這伙天界法師將齊默爾曼的花園整個掀翻了,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真正意義上的掀翻,是將整個花園的表層泥土全都漂浮于空,然后扯碎之后再放下,花園底下的所有尸體和貓膩全都無所遁形。
月淺燈深兩人心中苦不堪言,天界法師們也覺得日子不好過。
“半星”奧蘭多只是覺得丟臉,可他手下的天界法師們卻是被城主閣下的首席顧問罵了個狗血淋頭、舌上泛苦,偏偏還無力反駁。
怎么反駁?那些堆積起來的無數平民們的尸體就像刀子一樣割在他們心頭上,但凡有點人性的人都說不出反駁的話。
赫姆加特中隸屬于官方的每一系法師都有屬于自己的職責,翡翠法師們調制的綠液可以充當食物,金屬法師們可以強化盔甲,粗暴的熾炎法師們則最喜歡親自上戰場。
天界法師自然掌控著占星臺,為赫姆加特趨利避害。
由于“半星”奧蘭多的緣故,赫姆加特的天界法師是最多的,所以蔚藍占星師們平常出門在外時,都是昂著頭挺著胸,一副睥睨萬法的神態。
在魔法八風之爭中,赫姆加特這個小陣地無疑是“艾澤爾”的勝利。
可是最近的天界法師們全都萎了,一個個躲在占星臺里都不敢出門,尤其害怕碰見其他法術系的同僚。
當初有多狂,現在便有多像落水狗。
所以這些天界法師們一個個攢足了怒氣,正愁沒有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
正是今晚,上城區的貴族居住地內竟然出現了吸血鬼的氣息,于是嗅覺靈敏的天界法師們傾巢出動,誓要挽回一點顏面。
可是到了這里才發現,架已經打完了,吸血鬼也已經死透了。
一名鞭笞者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幾名剛剛結束血戰的傭兵,并且平民女人們的慘狀又一次刺激到了他們。
來晚了,又來晚了!
本來應該來得最早的占星師,怎么能夠一次次遲到!
遲到的正義,還能叫正義嗎!
由于“艾澤爾”的影響,天界法師們眼眸會變藍,毛發會變白,皮膚也會變得比他人白凈。
此時一個個天界法師全都掩面旁顧,只為了隱藏自己羞愧至紅的臉色。
這也是“半星”奧蘭多坦然向陸泓道歉的緣故,最近的占星臺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齊默爾曼毫無疑問是防了天界法師們一手的,直到他死,由他生命所維系的法陣才崩潰,吸血鬼與死靈術的氣息顯露,引導天界法師們而來。
于是齊默爾曼埋藏在花園地下的隱匿法陣便成了天界法師們發泄怒火的靶子,只是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這些舉動都只是天界法師們的無能狂怒。
可眼冒藍光的天界法師們將花園翻得稀碎的粗暴模樣,確實將月淺燈深和百事快報嚇得一愣一愣的。
陸泓和奧蘭多之間的融洽氣氛,更是讓兩人滿頭問號。
一名年齡較大的天界法師向奧蘭多迎來:“奧蘭多大師,我們已經查過……”
奧蘭多伸手阻止這名天界法師繼續匯報,而是對陸泓和藹道:“孩子,你先與你的同伴一同去治療一下,這里的善后工作便交給我等。”
得到奧蘭多提醒,陸泓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肋骨還斷著呢,果然沒有痛覺,受傷就都像是幻覺。
陸泓看向老守墓人:“這位老人的遺體……”
奧蘭多眼眸閃過一絲看透過去的光芒:“我們會妥善處理,按照教派慣例,會先送往鞭笞修道院,再行安葬。”
“你想將他安葬在他曾經守護過的墓園吧?那里有他的家人,我會傳達給鞭笞者修會。”
“在你治療之后,可以直接前往鞭笞者修道院,我會派遣學徒立刻辦理這件事。”
看了一眼人物界面的生命池,陸泓向奧蘭多道謝,然后在月淺燈深的攙扶下,離開齊默爾曼男爵府。
看著三名傭兵離開,奧蘭多的笑容消失了,他對那名年長法師道:“無論如何研究隱匿法陣,也不過是在掩飾失敗。”
“樓上還有不少逝者的尸體,去將死者們的遺體收拾一下,將這名令人尊敬的修士送去他的修道院。”
“其余人跟我來,我們有事情要辦了。”
“半星”奧蘭多雙眼瞇起,他可沒有忘記任何一個曾在齊默爾曼書房見過之人的相貌,是時候讓那些家伙遭報應了。
眾多天界法師連聲稱是,自行分工。
“艾澤爾”高居天空,使得天界法師的性格也如不斷飄揚的云霧,佛系且隨和,越是受“艾澤爾”影響,性格便越是超然物外。
所有人都熟悉與他們相處多年的共同的老師,這樣神態說話的老師并不多見,他生氣了。
在男爵府邸外,離開三人的背影除了疲憊之外,還多了一大堆裝在背包里鼓鼓囊囊的戰利品。
戰斗結束陸泓在樓上搜刮,其余兩人則在樓下打掃戰場。
攏共三人,沒一個閑著的,收獲的喜悅算是沖淡了一些死亡的晦氣。
月淺燈深笑著對陸泓道:“看你和那個老法師相談甚歡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那個西格瑪教的老祭司,我得把你從一個老男人手里交到另一個老男人手里,感覺挺怪的。”
陸泓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不知道一件正常的事情,是怎么被你說成這樣的?我發問號的時候不代表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