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過來,那我就過去了!”
陸泓頂著鷲靈盾,盾面上栩栩如生的半獅鷲眼光如刺,手提染血彎刀,雪白刀刃似尖鉤彎月,反向著兩人逼去。
一名剛剛殺死己方半數人的兇悍玩家朝自己走來,大劍玩家心中便有些戰戰,他眼睛死死盯著陸泓,口中卻是詢問道:“撤?”
長柄玩家咬牙恨道:“撤不了了,只能拼,他耐力不足,我們還有機會。”
大劍玩家臉上滿是郁悶,本來想著來捕一條大魚,沒想到惹上的卻是一條尖牙叢生的致命鯊魚!
他們一共來了七個人,三名弓箭手在巷外不遠處,可到現在還沒來支援。
因為弓手們傳來消息,他們遭到了一名女性刺客的襲擊,不僅無法提供支援,甚至還在向他們求援。
如果他們現在撤,且不說陸泓會不會追擊,哪怕陸泓放過他們,那名女性刺客解決完手上的事情后也能死死咬住他們。
所以兩人唯一的選擇便是拼死陸泓,搶走他身上的裝備!
看著不斷逼近的陸泓,大劍玩家終于爆發了,高舉雙手大劍怒吼著陸泓沖來。
平常都是他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壓著別人打,與一名以防御能力見長的劍盾玩家以對攻的形式打了個五五開,他還是第一次。
大劍玩家擁有先攻,搶先攻擊對于他來說是有優勢的,可陸泓見大劍玩家沖來,立刻擺出防御姿態御敵。
雖然距離不遠,但大劍玩家沖過來依然是有著沖鋒加成的,大劍玩家怒吼一聲,揮出他全力一擊!
“鏘!”
雙手大劍與盾牌撞擊在一起,昏暗的巷子里亮起了星點火花,鐵與鐵的碰撞聲在狹小的空間中來回激蕩。
防衛反擊發揮效果,大劍玩家陷入短暫的僵直,陸泓雪刃彎刀輕輕一挑,在大劍玩家左臂留下一道血口。
赤毒如附骨之疽一般鉆入大劍玩家的傷口,侵蝕他的身體。
一擊無功再來一擊,大劍玩家不斷揮舞巨劍砍向陸泓,可一面盾牌無時無刻不擋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將憤怒發泄在盾牌上。
更讓他無奈的是,他覺得自己砍中的根本不是盾牌,而是一個鐵刺猬,他的雙手仿佛被刺了一下又一下,揮舞大劍的力道銳減,甚至開始流下淋漓鮮血。
不過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撬開陸泓的防御,而是吸引陸泓的注意力。
在他身后,長柄玩家正在尋找機會,只要他察覺到陸泓的破綻,他便會發起最致命的一擊。
長柄玩家藏于大劍玩家身后,陸泓沒有察覺到長柄玩家手上戴著一枚滿是尖刺的鐵指環,刺刃刺入長柄玩家的手指,不斷汲取著長柄玩家的血液。
鮮血透過看似樸實的鐵指環,順著長柄玩家的武器一直向上,緩慢匯集于他的長矛矛尖,化作一顆血紅閃亮的血晶石。
“重擊!”
大劍玩家的技能終于回轉完畢,趁著耐久池還未干枯,大劍玩家立刻甩出技能。
倒不是他只有這一個主動攻擊技能,而是他能夠撼動陸泓的技能只此一個。
如順劈斬、繳械、斷筋等技能殺傷力不足,根本不足以對陸泓造成威脅。
“招架!”
陸泓的招架連更強的攻擊都能反制,大劍玩家的重擊就更不在話下了。
若是使用一個他沒見過的攻擊技能,或許還能對陸泓造成點麻煩,可重擊是陸泓用爛的技能,沒人比他更懂得如何招架住重擊。
大劍玩家的重擊終究還是讓陸泓露出了一絲破綻,長柄玩家眼睛一亮,血晶石破裂成齏,隱入長矛矛尖,將其染成血紅。
“凝血!”
“穿透之槍!”
陸泓視野中一點紅光一閃,多面手警鈴大作,使得陸泓下意識舉起盾牌。
“盾墻!”
銳利至極的矛尖刺在鷲靈盾上,長矛被壓成一道弓弧形,似乎下一秒矛身便要被崩斷!
“呲呲呲——!”
矛尖無法刺入鷲靈盾中,只能火花帶閃電的順著盾面一路往上刮,發出令人不適的尖鐵摩擦聲。
若是陸泓使用的還是一面綠裝盾牌,或許早已被長柄玩家兩層疊加的攻擊威能所擊破。
可陸泓此時使用的是全游戲第一件卓越裝備,現階段用堅不可摧四個字來形容毫不夸張。
長柄玩家也是無奈,他自然知曉卓越裝備的厲害,可陸泓的盾牌使用熟練度過高,僅僅依靠技巧根本繞不開陸泓的防護。
鷲靈盾寒光一閃,一只半獅鷲的虛影出現在盾面上,荊棘效果觸發。
鷲靈盾的荊棘效果是荊棘反擊會隨著盾牌遭受的攻擊強度增長,長柄玩家以血加成的攻擊不可謂不強,所以他受到的反擊也會與之俱增。
只見長柄玩家持矛的雙手皮膚層層碎裂,露出鮮紅的肌肉與血管,鮮血從皮下涌出,不斷滴落在地。
雖然長柄玩家對于每一次擊中盾牌都會莫名其妙受傷的情況,心中已經有了預料,但他卻是沒有想到反彈的力度如此之強。
長柄玩家手上的傷幾乎讓他拿不住武器,沒有痛覺,可他依然止不住雙手的不斷顫抖。
防住長柄玩家預謀已久的蓄勢一擊,陸泓的打法也從穩健變得強勢起來,如果不是一直在等待敵方先出牌,陸泓早就開始和大劍玩家打互拼戰術。
在赤毒的不斷侵蝕和荊棘的接連反擊之下,大劍玩家的生命池和耐久池接近干枯,他攻擊陸泓的動作早已不如開始時那么有力。
“野蠻狂擊!”
陸泓的野蠻狂擊用得比大劍玩家用得更早,大劍玩家的重擊都已經轉好,他的技能怎么可能沒好。
大劍玩家拼盡全力勉強擋住了第一次重擊,卻是擋不住第二次重擊,陸泓直接一刀將他的首級斬了下來!
他的隊友一直在一旁幫忙,可是一面盾牌擋在他的面前,無論怎么挪移、猛擊,盾牌都如城墻一般巍然不倒。
來此四人,只剩下了一人,長柄玩家冷面微嘆,似是準備放棄,黯然赴死。
陸泓搖頭道:“都是一起并肩作戰過的人,何必呢?”
長柄玩家扯下面罩,露出的面貌正是那名在城墻上與陸泓一起守過城的散人玩家,疏影橫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