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夜的大計劃,自然是顛覆黑白神宮,重振天機門。
不過這個計劃太過龐大,龐大到以他個人之力,一輩子也未必能實現。
好在一個偉大的計劃,通常可以拆解成無數個小計劃,對寧夜來說,他要做的就是將這個大計劃分解,然后一個一個執行。
正所謂路雖遠行則將至,事雖難做則必成。
而這第一步計劃,就是先找到殘片。
黑白神宮手中擁有一塊殘片,這一點寧夜在天機門的時候就知道,但是放在哪里,寧夜不清楚。
黑白神宮按級別、轄屬,設有數十處庫房,具體多少,就連昆侖鏡都查不出來。但可以肯定,象碎片這種神物,就算沒有任何實用價值,黑白神宮也不會將其隨便安放。
正因此,他不能等。
盜庫驚蛇,是這個分支計劃的第一步。
接下來寧夜沒有再動手,而是繼續安心修煉。
而以寧夜現在的實力,要查到碎片下落,幾無可能。
他當然可以等自己強大些再做,但是計劃龐大,若是第一步就要等上幾十年,那后面的怎么辦?
為了顛覆黑白神宮,寧夜制定了一個百年計劃,而找到碎片的計劃,寧夜給自己的時間是兩年。
不過九品符箓并沒有驚艷市場,反到是把張烈狂給驚了一下——貌似這小子的符道天賦比刀道更好啊。
這使得張烈狂心中甚不是滋味,也不知是該開心好還是生氣好。
今天和往常一樣,寧夜煉制好一批九品符箓后,拿到天集峰去販賣。
因為庫房被盜之物都被取回的緣故,所以庫房風波很快過去,只是苦了那些被審訊的弟子,一個個都被好生折磨了一番才被放出。
這段時間,寧夜悉心煉符,練刀,相比他穩步提升的刀道水準,符道“提升”就明顯快了許多。
一般的制符師需要至少半年時間才能入門,寧夜也不掩飾自己的“天才”,只用了兩個月時間,就正式推出他的九品符箓。
這小子自從上次被寧夜打傷后,回去養了好一段時間傷,如今應當是已經痊愈了,依然是那副裝逼模樣,身后甚至還多了兩個小弟,估摸著是上次教訓后找的保鏢。
陳長風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寧夜,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便變得兇惡起來:“寧夜?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上次戰敗的明明是你吧?
來往的次數多了,寧夜已經和峰上的一戶商鋪建立了長期合作的關系,練好的符直接丟給商鋪就行,雖然便宜些,卻也省了時間。
這刻交易完成后,寧夜正要離開,卻看到外面有人進來。
陳長風?
陳長風再滯。
他被寧夜擊敗后養了不少時間的傷,修為進度自然停滯,如今依然在第二層未有寸進。
寧夜微笑:“我也第二層了。”
寧夜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的小弟倔傲的表情,突然意識到什么,笑道:“你不會是告訴他們,上次的戰斗,你只是表面受傷,而我卻中了你的暗勁,受傷更重吧?”
陳長風一呆,沒想到自己對小弟的場面話竟然被他猜到了。
他總算沒秀逗到說你怎么知道的,只是看他表情,寧夜也知道他猜的沒錯,打量打量他,道:“還是第二層?”
自向外去了。
混蛋!找死!
陳長風猛拔劍,對著寧夜背后刺去。
陳長風氣得想罵。
寧夜卻已擠開他:“讓,讓。”
他本是背對陳長風,這一退,正撞入陳長風懷中,然后腦袋向后一揚,已撞在陳長風鼻子上,那一股酸爽之感讓陳長風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名小弟大驚出手,寧夜手中已現出七八張符箓,轟的一下飛出,化作一把把利刃,撲撲撲扎在兩人身上,已將兩人擊飛,不過寧夜后背也被陳長風一記劍指戳中。
寧夜口中沁出一點血花,雙肘同時后擊,手肘如刀,打的陳長風痛聲大叫,肋下竟現兩個血洞。
這一次他學了乖,不襲要害,而是對準寧夜后背脊椎刺去,劍勢陰鶩,無聲無息,若毒蛇吐刺,這一下不會要他的命,但他若不躲,必受重創。
但就在他出劍的同時,寧夜身上已出現一張符紙,那符紙泛起光華,若水流輕漫,這一劍刺出,竟然被水流帶歪,擦著寧夜的腋下刺了過去。
同時寧夜急退。
那把他從家中帶來的法器,銀月劍,對著寧夜刺去,同時兩名小弟也再度襲來,對寧夜前后包夾。
寧夜如今還沒有法器,有符無器,再以一對三,除非他用出天機門的手段,否則拖下去必無勝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把自己私藏的八品符箓也拿出來糊對手一臉時,一陣奇妙簫聲驟然傳來。
無悲一脈,出手陰毒,斷筋,裂骨,敗血,噬魂,利久戰而不利強攻,七殺一脈則重氣勢,刀出無回,一步一殺,正因此,兩脈弟子交手,在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先期占上風的必然是七殺一脈。
以硬碰硬,陳長風承受不住,失聲狂呼。
不過這小子也有底牌,下一刻已擎出長劍。
寧夜心驚。
玄音妙術是一個門類,專指曲樂應敵者,分類眾多,有妙風仙音之道,多輔助之功,有雷音貫腦之法,可群起傷敵,亦有天魔之曲,靡靡之音,惑人心神,最是難當。
不過由于音律先天較柔,不若戰法威猛,所以多屬后期神通。
簫聲悅耳,婉轉悠揚,若空谷鈴音,沁人心脾,落于耳中,更給人心曠神怡之感。
寧夜,陳長風,還有那兩個小弟的動作竟同時因此慢了下來,就連沸騰戰意都為之削減。
玄音妙術?
最難得的還是此人氣質亦佳,溫文儒雅,彬彬有禮。
這刻來到眾人身邊,他微笑道:“都是一門弟子,何必斗來斗去。違了門規不說,真要傷了人,就更為不美了。”
陳長風這邊自認占著優勢,一名小弟看他如此,心中不滿:“你他娘的又是誰?”
來人能以一曲柔和音律平緩心血,使人靜氣凝神,就意味著修為絕對高出他們一大截。
回頭再看,卻見是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手持玉簫走了進來。
陳長風也算是個帥哥,但是比起眼前之人,立時被拉下一大截,用劍眉星目等一堆美好形容詞來描述,卻是絕對貼合的。
許彥文微微一怔:“你不知道我?”
“不知道啊,怎么了?”小弟挺直脖子回答。
許彥文輕輕嘆口氣:“那就不好了……”
那帥哥便微笑道:“在下許彥文。”
他說這話時帶著明顯的自信表情,顯然不是什么無名之人。
陳長風覺得有些耳熟,正想著從哪里聽過這個名字,那小弟卻是個白癡,搖頭道:“什么狗屁許彥文,沒聽說過。”
下一刻他面色陡變,一張帥氣的臉龐驟然變得猙獰起來:“我操你姥姥!”
玉簫已狠狠砸在那小弟的腦袋上。
立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