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登時之間！
鄔倩死死的瞪大了眼睛，一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猙獰至極。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江川竟然會生生的掰斷了她的一根手指！
骨頭斷裂的地方傳來的鉆心劇痛，幾乎要讓她昏死過去！
她本能的想要慘叫，然而，嗓子的沙啞讓她幾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那慘叫聲就堵在喉嚨里，幾乎要背過氣去。
不止如此，她甚至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渾身又疼又麻，讓她根本使不上半點力氣。
鄔倩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十指連心，讓她痛不欲生！
“那一天，你就是坐在外面的卡座，入侵了這家咖啡館的網絡，進而黑掉了學校的監控系統，精準的把握住了柳如怡和鐘貝的行蹤，對吧？”
江川的聲音冰冷，聽在鄔倩的耳中，就仿佛毒蛇直往她的耳朵里鉆，“還是那個問題，你把她們的行蹤，告訴了誰？”
如果說，之前他雖然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出現在咖啡館監控視頻中的那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鄔倩，但是，在沒有最終確認之前，他卻沒有貿然的動手。
然而，看到鄔倩的反應，尤其是感知到她那隱藏在慌亂的眼神下，劇烈的情緒變化之后，江川便可以篤定，那個人，就是鄔倩！
既然如此，在他的心里，鄔倩就從懷疑對象，直接升級為了敵人！
對于敵人，江川從來都沒有手軟的習慣。
然而！
鄔倩卻是根本說不出話來，她也不想說話，只想瘋狂的大喊。
只可惜，那近乎窒息的咽喉，讓她連半點喊叫都發不出來，那種痛苦，讓她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我知道，你能說話，不要著急，慢慢放平氣息。”江川沉聲說道：“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你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你叫不出來！
你也不逃不掉！
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除此之外，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說吧。”
鄔倩拼命的張大嘴，喉嚨里發出呃呃的古怪聲音，她的心中更是恐懼到了極點，江川那冰冷的目光，還有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恐怖的感覺，都讓她驚駭欲絕。
而同樣讓她恐懼的是，江川是怎么知道她干的事情？
要知道，當初她可是特意化了妝，而且還戴了假發，并且用壓舌板遮擋住了自己的臉。
因為她知道咖啡館里有監控攝像頭，為了避免自己被追查到，她才特意進行的偽裝。
事實證明，她的做法是對的。
期間她也聽說過，學校里好像也追查到了咖啡館的線索，并且還派保衛處的人來調查過，可最終卻也沒有查到她的身份。
江川，怎么會知道？！
如果僅僅只是入侵學校的監控系統，那最多就是受到處分，甚至可能也只是被批評教育一頓。
可是，一旦牽扯到了柳如怡被綁架的事情，那可就是犯罪了！
鄔倩絕不想自己的后半生都在監獄里度過！
“不想說？”
江川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繼續。”
說著，他又捏住了鄔倩的另外一根手指。
“不……”鄔倩的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驚恐，她想要開口求饒，可她的話才剛說出口，江川的手就動了。
“咯嘣！”一聲。
鄔倩的第二根手指，被掰斷了。
剎那間！
鄔倩渾身猛然繃緊，整個人就如同觸電了一般，劇烈顫抖了起來，“呃……呃……”
她的嗓子里，發出一聲聲古怪的聲音。
連續生生的被掰斷兩根手指，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酷刑！
鄔倩疼的幾乎要昏死過去！
“可以說了嗎？”江川冷聲問道。
“……呃……”
鄔倩的雙眼通紅，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整個人早已經變得猙獰無比，根本無法回答江川。
江川說道：“那就繼續吧。”
“我……說……”
當江川的手捏住她的第三根手指，鄔倩終于徹底的崩潰了，她拼盡全身的力氣，以一種因為痛苦而怪異無比的腔調開口屈服了。
然而，江川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再一次掰斷了她的第三根手指。
鄔倩疼的全身都在顫抖中扭曲了，如果她坐的不是軟包長椅，她早就已經掉在了地上。
她開始急促的喘息，喉嚨里的聲音簡直就如同拉風箱一般，“嗬……嗬……”
“前兩次你很不配合，希望這一次你能夠加深印象。”
江川的聲音依然冰冷無比，“現在，你可以說了。或者，我們繼續？”
鄔倩艱難的搖頭，驚恐，駭然，心中充滿了絕望。
“說。”江川低沉的說道。
“嗬……嗬……”
鄔倩急促的呼吸，強忍著巨大的痛苦，無比艱難的開口了：“我……是他找的我……”
她已經近乎失聲，聲音比耳語還要更低，強烈到極點的痛苦又讓她的腔調無比的怪異，哪怕是此刻有其他人在包廂里，也絕對無法聽懂她在說什么。
但是，江川卻聽的一清二楚。
“坐起來，慢慢說，說清楚！”江川扣著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對方是誰？”
“是一個男人，帶著口罩……我不認識他……”
“……是他先找的我……”
鄔倩徹底的崩潰了，不等江川再開口詢問，她就主動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就在綁架案發生之前半個月，有人找到了鄔倩，讓她在必要的時候，把柳如怡的行蹤提供給對方。
剛開始，鄔倩并沒有答應，但是對方出手十分的爽快，當場就給了一疊現金，并且說這只是訂金，事成之后還會有更豐厚的報酬。
鄔倩的家庭情況一般，面對金錢，自然心動，但這種事情她卻沒敢一口答應。
然而，面對她的拒絕，對方卻說出了她家里的情況，包括她家的地址，她的父母的工作單位。
尤其是，當對方給鄔倩看了一張手機里的照片，那照片的背景，是鄔倩的家所在的小區，里面的人物，則是鄔倩的父母。
在照片中，鄔倩的父母似乎是正在散步，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被人偷偷的拍了下來。
看到這張照片，鄔倩害怕了。
她知道，對方并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已經查到了她家里的所有資料。
在對方的威逼利誘之下，鄔倩終于還是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鄔倩沒有要對付的現金，而是要求對方以虛擬貨幣來支付報酬。
這是一種國際通用的虛擬貨幣，而且根本無法追查。
并且，她在提供柳如怡的行蹤時，也不會打電話或者是發信息，同樣也是以網絡軟件來跟對方聯絡。
江川這才明白，為什么陳泓宇沒有查出鄔倩的銀行賬戶有什么異常，原來是鄔倩利用了她的計算機技術，提前規避了有可能會暴露的風險。
然而，這個結果卻是讓江川有些不太滿意。
因為鄔倩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僅僅是對方的姓名，甚至，就連對方的樣貌，她都沒有看清過。
那人在跟她見面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帶著口罩，穿著帽衫，除了能判斷對方是一個男性，年紀應該不是很大，鄔倩回想不起來更多的信息。
江川皺眉，盯著鄔倩。
這個結果的確是讓他有些失望，但是，卻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就從那個幕后黑手做事如此的隱蔽小心，其實也就可以猜測到，要么鄔倩跟對方是一伙的，要么，對方應該也會對鄔倩隱瞞身份。
這種可能性完全是存在的。
至于說鄔倩是不是在說謊，江川并沒有懷疑，他可以肯定，鄔倩說的都是實話。
事實上，鄔倩也只不過是一個精通計算機技術的普通女人罷了，應該跟那些兇悍的綁匪，以及那幕后黑手，并不是同一伙人。
要不然的話，鄔倩不會這么輕易的就崩潰。
更何況，在鄔倩說話的時候，江川一直都在密切的注意她的各種反應，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鄔倩的確沒有說謊。
如此一來，線索到這里，似乎又斷了。
不過，江川卻也并非完全沒有收獲，因為到目前為止，鄔倩算是第一個直接跟對方接觸的人，甚至，那個帶著口罩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你仔細回憶，那個男子有什么特征？”江川沉聲問道，“他的身高，體征，包括他的口音，走路的姿勢，你能回憶起什么，就說什么。”
鄔倩渾身都在顫抖，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臉色煞白，聽到江川的話，她卻不敢有半點遲疑，手上的鉆心劇痛在提醒著她，這個臉色冰冷的江川，究竟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生生的掰斷了她的手指，卻還能夠平心靜氣，這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她用沙啞的聲音，顫抖著說道：“他……他大概比你矮一些……他的顴骨很高，眉毛很稀，他的頭發很黑，很長……他很白……蒼白……”
在鄔倩的描述中，江川的腦海中，隱約出現了一個輪廓，他的眼睛陡然瞇了一下。
這種體征的人，他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