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大局觀有限
眼鏡男子點頭:“根據登記信息來看,那個年輕男子,的確是姓江,名叫江川!戶籍信息顯示,此人是江北省的省會云江市五方村的村民,今年二十四歲。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值得注意,三天前,段志國的名字是近半年來第一次出現在療養院的來訪登記表上。
但是,六個多小時之后,他的名字,再一次出現在了登記表上。
兩天后,也就是今天,茹升和江川進入了療養院,進而元廷就離開了。
在這期間,沒有其他任何人去探望過元廷。”
聞聽此言,中年男子的臉色變幻不定,片刻之后,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紅色座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志國,是我,江元山。”
中年男人沉聲說道:“元廷為什么會突然離開療養院?那個叫江川的,究竟是誰?”
幾乎是在剎那間,他驟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數次,才勉強沒有驚呼出聲,但依然是充滿了震驚的沉聲問了一句:“真的是他?!”
過了片刻,自稱江元山的男人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桌子前,臉上的神情古怪,有些惱火,有些驚喜,又有些無奈。
“這小子……這小子……命真大!”
他喃喃自語,“真是難怪了,難怪……”
眼鏡男子問道:“主任,接下來還查嗎?”
“不查了。”
江元山當即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眼鏡男子皺眉:“可如果我們不做點什么,外界的反應,恐怕不會太好。還有政務院那邊,如果有人問起來,這事會不會有些不太好說?
畢竟……現在的形勢有些敏感,還是要謹慎一些為好。”
江元山沉吟了片刻,說道:“這樣吧,暫時先什么都不要說,等我從云江回來,再看情況而定。”
眼鏡男子不由問道:“主任,你要去云江?不如讓我去吧,這不是小事,元廷這么做,恐怕也是不了解現在的情況,我去跟他說清楚,他應該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你去恐怕不行,我們家老四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既然這么做了,肯定就不是你輕易能勸回來的。”
江元山擺了擺手,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才行。”
眼鏡男子說道:“元廷的脾氣的確是倔了一下,不過,這應該也是他不清楚現在的局勢如何,只要跟他講清楚,相信他會顧全大局的。
況且……元廷這才剛走,主任你現在也不宜立刻離開上京,這邊還需要你來坐鎮,還是我去吧。”
“……也好。”
斟酌了片刻,江元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去了之后,盡量跟他言明利害,把情況說清楚,說詳細,到時候如果實在不行,我再過去。”
眼鏡男子點頭:“明白。我盡最大努力,爭取把元廷勸回來。”
“不光是元廷,還有江川,你要告訴元廷,把江川也一起帶回來。”
江元山說道:“不能讓他再繼續在外面游蕩了,如果野慣了,再想收斂就難了。”
眼鏡男子有些訝然:“主任,那個江川,究竟是什么人?”
江元山說道:“他不是別人,而是元廷失蹤了二十多年的那個孩子,江流。”
“什么?!”
眼鏡男子聞言頓時大為驚愕,“江流?那個江川,就是江流?”
江元山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眼鏡男子不禁恍然,“難怪元廷會忽然變得這么反常,原來是江流回來了,這么看來,元廷肯定是激動的無所適從,一時沖動,這才做的這么魯莽。”
“一時沖動肯定是有的,但是,他的魯莽,恐怕也跟江流關系不小。”
江元山哼了一聲,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去了之后,不用跟他糾纏,直接找老四談話。”
眼鏡男子訝然,不禁問道:“主任的意思是……”
“老四是什么性格,你是清楚的,他突然如此反常的要離開上京,甚至都沒有跟家里招呼一聲,你覺得江流能在其中起到什么好作用?”
江元山的臉色很是不悅,說道:“況且,這么多年都沒有江流的消息,他現在突然現身不說,剛一出現,就鬧了這么一出,這說明他的大局觀很有限。”
“主任,我明白了。”
眼鏡男子立刻就明白了江元山的意思。
江流自幼就失蹤了,且不說那個叫江川的年輕人究竟是不是江流,即便他真的就是當年的那個小江流,可是,這些年他恐怕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上層的這些事情。
大局觀很有限!
江元山對他的這句評價,已經足以說明了問題。
如果說的直白一些,可能即便是他真的闡明利害,那個叫江川的年輕人都未必能夠真的聽明白。
甚至……他可能會胡攪蠻纏也說不定。
也正因如此,江元山才讓他直接跟江元廷談。
“那江閣老那里……”
“等你從云江回來再說。”
江元山擺擺手,說道:“父親的身體不好,暫時就先不要讓他知道了。”
“明白了。”
等到眼鏡男子離開了房間,江元山不由背著手,來回踱步,眉頭擰在一起,顯得有些凝重。
江元廷離開了療養院!
乘坐飛機,離開了上京!
江元廷調動了部隊!
一則則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快的傳到了上京的各個角落。
有人驚訝,有人不解,但同時也有人皺眉。
這個早已經被很多年輕一代人所遺忘的名字,在某些人的心中,卻從來都不曾忘記,只是被壓在了心底深處。
但現在當他們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一沉。
當年那個戰功赫赫,前途無量的江老四,又出山了?
亦或者,是他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所以不甘心,想要再奮力一搏?
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打聽消息,尤其是著重打聽江元廷在療養院里的時候,他的身體情況。
因為,這個男人一旦恢復了,不知道會給多少人帶來壓力。
哪怕,現在江元山和江元俠兄弟二人,已經站在了很高的位子上,然而,但凡是熟悉江家兄弟的人都會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視江元廷。
這是江閣老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最像他的。
無論是能力,還是氣魄,都遠遠超過他的兩個哥哥。
云江,國際機場。
“川哥,這位是……”
看著江川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從出口走了出來,陳泓宇不禁有些驚訝。
江川說道:“這是我父親。”
陳泓宇一怔,旋即禮貌的說道:“伯父,你好,我是陳泓宇。”
江元廷微微頷首,“你好。”
他的聲音很虛弱,盡管只有兩個多小時的飛機,但是,飛機在爬升和降落的過程中,那種顛簸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都安排好了嗎?”江川問道。
“川哥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陳泓宇說道,“從這里到五方村,我父親在每一個路口都安排了人,不會有任何問道。”
“好。”
江川點頭笑笑:“我們走。”
半個小時后,車子便進入了五方村,此時,已經是深夜,江川沒有驚動柳晚珺等人,而是直接帶著父親住進了其中一棟早已經收拾好的房子。
再次用靈力為父親梳理過身體,江川這才睡下。
翌日清晨。
江川早早的起來,正準備回到自己的房子,卻發現柳晚珺三女已經起來,正在朝著這邊快步走來。
“江川!”
柳晚珺那嫵媚的俏臉上,綻放著明媚無比的笑容。
鐘貝和柳如怡同樣也是臉上帶著笑,眸光明亮。
她們本以為,江川這一次前往上京,必然又會遇到危險,可卻沒有想到,江川竟然只去了一天時間,就回到了家里。
沒錯!
她們早已經把這里當成了家。
看到江川回來,她們就像是一下有了主心骨,心都安定了下來。
“伯父來了?”柳晚珺輕聲問道。
“他的身體不太好,現在還在休息。”江川告訴她們不必等在這里。
只不過,今天他卻是無法送鐘貝二人去學校了,因為父親的身邊必須要有人守著。
她們在胡一光等人的保護下,分別去了公司與學校。
初冬的云江雖然溫度也不算太高,可比起上京,卻是溫暖了許多,尤其今天又是一個艷陽天,江川便打算推著父親在山下走走。
然而,當他打算幫父親穿衣服的時候,卻被趕了出來。
江川知道,父親是不想破壞在他心中的威嚴,他也就沒有再堅持。
只是,等父親自己坐上輪椅,卻已經是滿頭大汗,為了避免著涼,江川也就只能放棄了去山里的打算,只是在院子里陪著父親曬太陽,聊一聊過往的生活。
他沒有問當年襲擊的事情,因為江川知道,如果父親想說的話,不用他問也會說的,現在既然父親不提,顯然是暫時還不想告訴他。
江川也不著急,等他把父親的傷治好之后,再著手行動也不遲。
更何況,在上京所經歷的那些,讓江川意識到,父親并非毫無安排。
但是,父子二人難得的安然時光,卻被一個意外到來的人打破了。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戴著眼鏡,操著上京口音。
“你爺爺的秘書,曹哲。”江元廷為江川解了惑。
“元廷,怎么突然這么沖動?”曹哲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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