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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孝慧道:“吳老頭留下的那摞子紙錢,你們不要,我就幫你們拿著了,正好幫你們交了車費。”
吳孝慧面孔猙獰道:“吳家的命運是天定的,你們參進來就得認命。老天安排你們怎么死,就得怎么死。沒人能救得了你們。就像沒人能救我一樣。吳老頭,想救我,我沒敢拿他的紙花。所以我們都死了。”
“吳老頭也想救你們,可你們沒拿他留下的紙錢。那紙錢,我拿了,正好可以送你們歸西。”
坐在我身邊的那個老頭說道:“有人替你們交過錢了,你們還不做決定么?再不決定,可就什么都晚了,前面可就要過橋了。”
我轉頭看向車前時,我們所坐的大巴已經距離橋頭不遠了,按照現在的車速,再有那么一兩分鐘,汽車就能上橋。
車后面的售票員也一步步的走了上來:“還有沒買票的沒有?前面還剩誰沒買票。”
老頭樂呵呵的道:“你們選好了沒有啊?”
我沉聲道:“你要她要做什么?”
“那你就別管了。”老頭笑道:“賣東西的人,還管得著人家把東西買回去,是吃還是扔么?”
“也是!”我臉色忽然一沉:“動手!”
老頭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兒,我右手上毒蛟乍然出鞘,暴起一刀直接劈向了老頭的腦門。對方的腦袋被我一刀分成兩半的當口,坐在他身邊的老太太忽然抬起了頭來,面對我的方向露出了一排白牙。
對方還沒來得及張嘴,我手里的長刀就順勢往前一遞,從老太太的咽喉上扎了進去。
我這邊刀勢沒停。小錢兒和陳三金已經同時站起身來喊了一聲“趴下!”手中槍開始向后方瘋狂射擊,兩排車座瞬時間被子彈封鎖,那個站在過道上的售票員在密集的彈雨當中連連后退,直到摔倒在尾座上才算停了下來。小錢兒和陳三金的火力瞬間往對方身上不斷集中,那人幾次想要硬頂彈雨站起身來,都被兩個人給打了回去。
最前面的葉玄,抽出竹節鞭以鞭為刀直刺司機靠背,過米長短的竹節鞭穿透了司機座椅之后紅光暴起,
好似火藥般在車座當中爆炸開來,車座頓時被竹節鞭上炸起的紅光從中撕成了兩段,半截車座飛入半空之間,原先在車座上的人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方向盤在隨車轉動。
葉玄飛身跳到了車座上雙手握住方向盤,一只腳狠狠往剎車上踩了下去,可是我們坐的大巴不但沒有減速,反而飛快的沖向了橋頭。
那個老頭的聲音,也在車里響了起來:“你們當中注定了要有人要坐著車掉進河里淹死,你們不把他扔了,就得跟著他一起死。我好心要把人帶走,你們還都不肯聽,這回走不了吧?”
葉玄已經來不及跟那人說什么,一只腳狠狠踩著剎車,拼命的想把車給拉回來,卻怎么也停不下來。我順口喊了一聲:“玄子,往山上撞!”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會以為我瘋了,但是葉玄想都沒想直接一個調頭,把車開向了國道右側的山壁。葉玄不僅改了方向,跟著又是一腳油門踩了下去,那輛大巴馬上在瘋狂的加速之下沖向了山壁。
這在這個時候,怪事發生了。葉玄明明踩著油門,汽車下面卻帶起了一陣刺耳剎車聲響,整輛車在瘋狂行進之間,向外滑出了幾米,前輪沖下路基在距離山體不到半米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葉玄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兩手抓著方向盤冷汗直流,我們剩下的幾個人也在拼命的喘著粗氣,過了還一會兒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整輛車里只剩下被子彈打得渾身槍眼的售票員,還雙目圓睜著坐在汽車后排,死死盯著我們幾個人不放。司機,老頭,全都不知道去向,只剩下一件兒黑色的衣服被扔在車座上。
我剛才跟那個老頭近在咫尺,竟然不知道他怎么會在我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收起毒蛟:“全都下車步行過橋!”
我從車上跳下就想往橋邊上走,葉流光在我后面喊道:“陳野,咱們能……能不過橋么?那個老頭不是說,我們當中有人得在水里淹死么?要是橋斷了怎么辦?”
我快步向前之間隨口回答道:“放心,沒事兒。那老頭說,咱們當中是有人坐著車掉進河里淹死。這會兒沒有車,不用害怕!”
“命定的死法,只要稍有偏差都不會出現。就像剛才,我讓葉玄開車撞山,汽車反倒是停下來一樣。因為,我們當中沒人應該死于車禍。快走!”
我快步上橋的當口,葉玄也帶著人跟了上來,可我剛走到橋上一半兒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膠皮擦地的沙沙聲響,等我回頭看時,一下愣住了。
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涌出十多個大大小小的玩具汽車,直奔著我們腳底下沖了過來。
“擋住那些車!快!”我說話之間雙手連續打出了六只雪暗天,六菱形的暗器緊擦著地面飛速前行之下,接連不斷把車給掀飛了出去。
可是大量玩具車卻從大橋兩頭直奔著我們腳底沖來,我一邊發射暗器,一邊喊道:“快點動手!”
葉玄幾個人把葉流光和吳笑陽給圍在了中間,手中槍連續開火把沖過來的玩具車給打碎在了地上,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一輛玩具卡車被葉玄打碎之后,車里竟然飛出了大量的紙片,我還沒看清那是什么東西,橋上便莫名其妙的掀起了一陣狂風,飄落滿地的卡片,如同風中雪花上下翻滾著撲向我身邊,直到這時我才看清了卡片上圖案,那上面全都是各式各樣的汽車。
“別讓卡牌靠近腳底!”我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絲冷汗。
那些卡片都是被風卷過來的,我們這些人里就算有人能用內力形成掌風,也沒法給跟自然的風力對方,更何況,天上的卡片也不可能那么簡簡單單就被掌風吹走。
陳三金見勢不妙,干脆脫下了衣服,漫天亂舞著掃向了空中卡片,迎面而來的卡片雖然說被他給掃掉的一些,大半卡片卻落在了我們腳下。
“注意腳底,別踩著東西!”我現在能說的就只有注意腳底了。
葉玄他們幾個人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緊緊扎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亂動,那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恨不得能把腳踩進橋板的水泥里去,最好一點縫隙都別留下,免得被卡片鉆進鞋底兒,那么一來,我們可真就是有人在車上了。
我還沒想出辦法去清理掉腳下面卡片,大橋兩頭忽然出現了幾道人影——吳小三帶著他們的術士來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前,我們對面橋欄桿上,也冒出來一個全身都是黑衣服的老頭:“我說了,你不把人交出來,她就得把你們全都帶走。現在晚了吧!”
老頭冷笑道:“你們現在想要自救,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把那丫頭扔下去就完了。要被淹死的人是她,她一死,你們就都得救了。”
“放你媽屁!”葉玄抬手一槍往那老頭身上打了過去,子彈泛起的紅光從那他身上穿行而過,那人卻仍舊好端端的蹲在橋欄上面:“求我救命的是你們,不聽我的話也是你們。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活。”
“你們別以為,天定的命數那么容易讓你們破解。天命豈不是成了笑話?遇上天命,你們就得認命啊!”
“老子不認!”我怒吼之間手中雪暗天飛射而出,暗器上頓時帶起一片紅光,兩只雪暗天就像是兩把旋轉著的光輪,分成了上下兩路直取對方要害。
以前,我的雪暗天只是暗器而已,認識丁朵兒之后,卻被她升級成了法器,她在暗器上刻錄的符文,已經把雪暗天變成了專門克制陰邪的東西,只要碰上陰氣,雪暗天立刻會變成烈火狂燃的刀輪。
僅僅是在眨眼之間,兩只雪暗天不僅生生撕裂那那老頭影子,甚至在橋頭上掀起了一片火光。
那個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從大橋兩側沖過來的術士卻逼向了我們近前,這群人出現的時機可謂是恰到好處,剛好掐準了葉玄他們子彈用盡的當口。三個人同時換上彈夾的幾秒之間,一群人已經沖到了跟前,領頭的術士縱聲長嘯之下,人如蝙蝠飛天而起,身在半空當中向外下灑下了一片飛蝗石。
“閃開!”陳三金扔下手槍,抓起衣服向外怒卷而去,他外套上帶起的狂風牽扯著漫天的暗器,卷向了他手中的外套,猶如漫天飛蝗般的石塊瞬間被他卷走了大半,只有一小部分砸上了橋欄。
飛蝗石與橋欄之間之撞擊出的火星剛剛升起,我就聽見吳笑陽一聲尖叫:“有人抓我的腳!”
“別動!”我也看見了從橋底下伸出來的那只手,可我想要阻止吳笑陽時,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一只腳已經踩上了地上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