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來電話的時候，林寧還在熟睡，昨晚酒喝了不少，卸妝的時候就直犯困，后來差點在浴缸里睡著。
林寧閉著眼摸了好幾次，才有些茫然的點了接聽。
那邊笑著問了早安，說剛下飛機，只能抽出三個小時來家里給自己做形象設計。
林寧應了聲好，掛了電話，有些掙扎的下了床。
洗漱的時候，林寧怎么都想不起來，剛剛接電話時自己是女聲還是男聲。
不過也無所謂，男裝也好，女裝也罷，都是自己，林寧也懶得糾結。
第一次待客，一時半會兒林寧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嘛。
家里有保潔定期打掃，吃食什么的叫大衛送就好，林寧在家里走了一圈，索性坐回衣帽間。
化妝鏡前仔細的化過妝。頭發隨便挽了個花綁在腦后。
穿束身內衣時調整了費了點事兒，為了避免意外，林寧又在里面套了雙緊致感極佳的透明絲襪。
睡裙裙擺太短，多有不便，找了條不知何時在LP家買的白色休閑褲，上身套了件一字領的青色長衫，林寧在鏡子前轉了圈，回身叫林紅將主臥的門鎖好。
看了眼表，給大衛打了聲招呼，林寧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客廳，時不時的看眼門一旁的顯示器。
一品國際待客停車場。
鎖車的時候，托尼沖著唐慧說道。
“大寶貝要是說那晚的事兒，你記得怎么說哦。”
“記得。不過你又沒做什么，這么緊張干嘛？”
“人家就是怕大寶貝臉皮薄，怕她不好意思。”
“哦，知道了。”
“好。”
倆人說話的功夫，大衛開著電瓶車趕了過來。
“您好，是林小姐的客人吧，方便的話請出示下證件。”
一番驗證登記，電瓶車緩緩向一號樓駛去。
“這小區不錯，這個湖人家喜歡。”
“是不錯，8萬一平。”
“當人家沒說。”
“哈哈哈。”
一路閑聊，沒多久，倆人就跟在大衛身后上了樓。
“Hi，托尼。”
電梯到正門的空中走廊設有監控，林寧一直有留意，看到幾人的身影后，起身開了門。
“Hi，大寶貝。”
“林凝。”
倆人打過招呼，林寧指了指一旁的林紅，介紹道。
“我家人，林紅。”
“你好。托尼。”
“你好。唐慧。”
“好。”
又是一番客套，林寧一邊將托尼和唐慧讓進屋，一邊吩咐大衛送些早餐上來。
“左邊那衣帽間是現在的，右邊那衣帽間是不要的，鎖門的是我弟的。自己人，當自己家就是。”
跟托尼沒客套的必要，唐慧也只是托尼的助理，林寧拍了下托尼的肩，說完就窩回了沙發。
托尼赤著腳在屋子內外轉了一圈，心中挺不是滋味。
房子很大，挑高很高，設計感十足。細節上無處不在的豪奢，對得起頂級二字。
干凈整潔的廚臺泛著冰冷的光。
寂靜清澈的室內泳池，映著屋頂的白。
除卻那些裝飾性的綠植，整間屋子全無一點生機，沒有一絲家的溫暖。
看著妝容精致的林寧和一旁面無表情的林紅，托尼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怎么了？”
托尼的眼神有些奇怪，林寧疑惑道。
“沒怎么，這房子多大？”
“四百多吧，還送了不少，具體忘了。”
“好吧，那個露臺也挺大，就是看著沒怎么用過，可惜了。”
“就我和，就我和我弟兩個人。林紅才過來沒幾天，沒來得及收拾。”
“所以之前就你，就你和你弟弟住這兒？”
“恩。”
“不害怕嗎？”
“怕過。”
“對了，周董來西京了？”
林寧生硬的轉移話題，接著說道。
“恩，在M酒店，下午要去場地彩排，你最好也去一下。”
“好。”
心思各異的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另一邊的唐慧卻差點迷失在林寧先前所指的衣帽間里。
四十多個包，最次也是迪奧，剩下都是愛馬仕和香奈兒。
市場上能看到的LP家最新款女裝，衣柜里全有，全新。
墻角表柜里，梵克雅寶情人橋同款4個顏色旁是只寶璣的那不勒斯皇后白羊。
一面墻四五層的各色各款女鞋，基本囊括了CL紅底，RV，華倫天奴，愛馬仕這一季的所有款式和顏色，其中很多還是全新。
這間衣帽間對女人的誘惑有多大，不用多說。
“小慧？”
“小慧？出來吃點東西先。”
托尼在餐廳一連叫了幾遍，唐慧方才回過神。有些無精彩的坐到餐桌旁。
“怎么了？”
唐慧的異常，讓托尼有些疑惑。
“唉。不配做女人。”
唐慧嘆了口氣，答非所問。
“什么意思？”
“那個衣帽間有毒，吃飯！”
唐慧說完，憤恨的咬了口面前的蟹黃包，或許是皮太薄又或是咬的太狠，還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什么有毒？”
托尼有些好奇，放下筷子起身快步進了唐慧先前待過的衣帽間。
過了有一會兒，坐回餐桌的托尼和先前的唐慧沒什么兩樣。
“應該先吃飯的。”
托尼拍著額頭，看了眼不遠處正洗手的林寧，面前的蟹黃包，頓時就不香了。
“一想到另一間里還有一堆不要的新款，我的心都在滴血。”
托尼嘆了口氣，要知道剛剛看到的這些，只是這一季的新款，這小丫頭先前扔了多少季沒人知道。
感慨歸感慨，正事兒還得做。
林寧家的衣服夠多，也省了兩人的麻煩。
工作狀態的托尼眼神犀利且專注，幾十身衣服里，挑了件林寧也不記得什么時候買的黑色蕾絲金絲內襯的圓領長裙。幾百雙鞋子中，挑了雙酒紅色絲絨8厘米的高跟，跟極細。
藍色的情人橋腕表，滿鉆的梵克雅寶手鏈戴好，林寧站在鏡子前，總覺得差點什么。
“項鏈，耳環，發型得盤。”
托尼很專業，一針見血。
“買。”
將二人打發去了客廳，林寧反鎖了衣帽間的門。
換衣服時，林寧看著一屋子的女裝，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
想到屋外兩人還在等自己，林寧搖搖頭，再出來時，已是淡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粉色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