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走出書店后，隨意逛著。
他看到有一家商店門面，正在被一層淡淡的迷霧所籠罩，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離。
招牌上刻著奇異的符文。
這些符文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頓時有了點興趣，像是一家奇幻類型的商店。
他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讓人瞬間感到寧靜。
果然是賣奇幻物品。
店內的燈光柔和而神秘，墻上掛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從古老的卷軸到閃爍著微光的水晶球。
每一件物品都似乎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而它們的標價都是壽命。
從最短的一小時，到最長的一億年。
聞人升的興趣更加大了。
店主是一位年邁的老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
他面容慈祥，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總是穿著一件長袍，袍子上繡著與招牌上相似的符文。
“歡迎光臨幻夢商閣。”老人的聲音沙啞而溫和。
他的目光在聞人升身上掃過，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突然間，他眼神一亮，露出激動，接著又快速消失。
聞人升沒有在意店主的表情。
他看到顧客們在店內好奇地探索著，他們的目光在各種物品上徘徊。
一位年輕女子正被一只精致的音樂盒所吸引，音樂盒上雕刻著精細的花紋。
當她輕輕打開時，一陣悠揚的旋律響起，她的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接著她毫不猶豫讓身旁一個年輕男子支付了足足50年的壽命。
這時，旁邊又一個女子開口道：“這太貴了，不要買。”
“我偏要，你愛我的話，就給我買。”年輕女子對旁邊的年輕男子說道。
那個年輕男子支付了壽命，接著“撲通”摔倒在地，然后就死了。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一個漂亮男子和平常女人身上，那女人同樣是買了一件“50年壽命”的商品，倒地而死。
舔狗不得好死，不分男女。
在這里不是夸張，竟然是寫實。
聞人升雖然不懂年輕男子在想什么，但他小受震撼。
當然也只有一秒。
店主沒有任何反應，店員也將尸體直接拖走。
顧客們似乎習以為常，并不在意。
在商店的一角。
一位小男孩發現了一本古老的書籍，書頁上的文字似乎在跳動，當他輕聲朗讀時，書中的插圖突然變得栩栩如生，仿佛要躍出頁面。
他忍不住支付了20年壽命購買。
結果剛剛買了他就掛了。
聞人升明白了，這些人付出的是未來壽命。
本身不會直接衰老，但是未來的時間沒了。
這意味著小男孩，最多再活20年。
這些人似乎不在乎生命了。
這時，夜幕逐漸降臨。
滿意的顧客們帶著他們的發現和驚喜，陸續離開。
聞人升統計了一下，一半的顧客掛在這里。
不過他已經笑了。
他看破了這處商店和整個巨城。
老人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離去。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記住，幻夢商閣的門永遠為那些尋求奇跡的人敞開。”
接著他又看向聞人升。
“客人，您想不想買這個1億壽命的寶物？”說著，他將那個最貴的商品，一件黑之書，遞給聞人升。
聞人升笑了。
他直接伸手在上面劃了一下，那本書的價格，立刻變成了負一億年。
也就是說，買它還得倒找聞人升一億年的壽命。
店主剛剛想說什么，突然有一隊人沖進來，將店主抓走了。
“這是個騙子，我們盯著他許久了，他這里能夠蠱惑別人超前消費壽命。”領頭的隊長戴著帽子，是個中年人，眼神中帶著疲憊，讓人心疼的那種。
“哦，我覺得也是，難怪那么多人死在這里。”聞人升點點頭。
“我不是騙子，你們才是，這是個虛假的地方，剛剛這位客人就證明了這一點！”
“哈哈哈，我看破了這里！”店長老頭嘲笑道。
聞人升也笑了。
是的，這整個巨城都是一個模擬出來的。
不過，雖然是模擬，對自己也是有用的。
至少能用來應付小幻這家伙，所以說它是有價值的。
隊長讓人將老頭帶走，自己來到聞人升身邊。
“您好，祖宗，不，古老的存在。”隊長拍拍腦袋，“想要維持這里的秩序，真不容易。”
聞人升笑笑：“的確很累，能夠做到這一步也不容易。”
“是啊，有些人太無聊了，總是執著于真假，其實只要稍微閉眼馬虎一下，這不就很好嗎？”隊長嘆氣道。
聞人升點點頭：“只要有底線，這里的確是不錯的。”
他的目光早就穿透了層層迷霧，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的心中自然沒有什么震驚和不信。
他所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多到幾乎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驚動他。
隨后隊長起身道：“請您跟我來吧。”
聞人升點頭。
接著兩人來到在巨城的最北端，那里有一座被遺忘的高塔。
“沒人能看到它。”
“只有看破真相的人才能做到。”隊長解釋道。
聞人升看向高塔，它的頂端是一片透明的屏障，屏障之外是無盡的虛空。
不錯。
聞人升覺得這個世界很厲害。
厲害就在它是假的，卻在讓自己變成真的。
而聞人升沒有是它最后一跳的一步。
聞人升出現在屏障前，觸摸著屏障。
他能感受到屏障的冰冷和堅硬。
它保證著整個世界不被虛空吞噬，維持了基本的真實性。
就在這時，隊長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看來您已經發現了關鍵所在，這道屏障是這個世界最大的依賴。”
聞人升看著這個身穿制服的中年隊長。
男人的臉上帶著嚴肅和疲勞。
“你到底是誰了？”聞人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隨意。
“我是這個世界的隊長，你也可以叫我程序員。”隊長的聲音平靜而有力，“我知道您有很多疑問，我會為你解答。”
他摘下帽子，露出地中海發型。
聞人升笑了笑。
真是刻板的印象，其實程序員大都頭發濃密。
發際線也沒有很高。
因為大家經常用腦，所以頭部供血充分，因此頭發就能沾光，得到更多的營養，反而更加濃密。
聞人升是這樣肯定的。
隨后隊長帶著聞人升進入塔內。
他們在一個簡陋的房間里坐下。
隊長開始講述這個世界的真相，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辛苦。
“這個世界是一個模擬世界。”
“是為了保護一些特殊的存在而建立的。”
隊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我們創造了這個世界，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安全的環境，讓他們能夠自由地成長和發展。”
“特殊的存在？”
“是的，比如一個都市世界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異能者，我們就把他提取過來。”
“又比如一個仙俠世界中，出現了克蘇魯，我們也把他拉過來。”
聞人升笑了：“你們看來是救世主啊。”
“不，恰恰相反，我們是毀滅者。”隊長嘆息道，“我們毀滅了那些世界的新希望。”
“哦，那你們認為自己有權利這么做嗎？”聞人升問道。
隊長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們當然沒有權利。”
“可是沒有選擇。”
“如果不這樣做，那些世界將面臨更大的危險，當然這與我們無關，因為我這個世界需要那些奇異的東西，作為支撐。”
聞人升其實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
沒有主題，沒有特色的世界，是沒有未來的。
不會有人記得它們，它們誕生后，就會很快消亡。
一個長久存在的世界，是幸運的。
就像洪荒西游，封神紅樓，三國水滸一樣。
因為一直有人記得他們。
這也是虛空世界大部分的宿命。
隊長很友好。
他似乎明白了聞人升的真正價值。
也知道如果得到這尊巨能的一點點支持，整個世界可能就有所不同。
他作為世界的締造者，是個絕對的聰明人。
他展現了自己的疲憊，還有程序員。
是獲取對方的認可和同情。
人們不會喜歡一個享受的人。
當然也不喜歡一個拼命努力又成就很大的人。
人們喜歡的是努力又失敗了的人，可以讓他們很舒服，很自在。
可惜他這點小心思，聞人升自然看在眼里。
但聞人升贊賞的是對方的態度。
為了維持世界而各種努力。
隨后隊長開始詳細地解釋了這個世界的運作機制，以及他們面臨的外部威脅。
他希望聞人升能夠理解他們的苦衷，并給予支持。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尊敬的先生。”隊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只有您才能幫助我們維持這個世界。”
“當然我們會奉上您需要的一切，而且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出現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前倨后恭的事情。”
聞人升自然相信對方的保證。
只要寫入世界運行的基礎規則。
這樣做的人，直接回收垃圾就行了。
可以說所有人都非常痛恨這種人。
因為他們太無恥了。
太邪惡了。
簡直太卑劣了。
只是一些人上位之后就自覺成為了這種人。
聞人升笑笑。
他的心中沒什么想法。
這對他來說，只是隨手的事。
“你的話很好聽，但我要再看看。”
聞人升的話，讓隊長一陣驚喜。
他可能真的遇到一位大能了。
他此時無法接受失敗。
畢竟他已經感覺到這個辛苦締造的世界，馬上要崩潰了。
比如壽命的問題，很多人開始不在乎自己的壽命。
就是一個大問題。
這意味著大家覺得這里是假的。
掛了就能清醒過來。
類似于做夢時，敢于主動跳下懸崖。
當然這些人都是傻大膽。
萬一那不是做夢，而是腦子不清醒，不就真死了嗎？
現實中就有這樣的事實。
以為是做夢，其實是真的，最后掉下去死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聞人升開始深入地了解這個世界，他參觀了模擬世界的控制中心。
看到了那些維持世界運行的復雜機器。
他與這個世界的居民交談，看到了他們的生活和夢想。
許多人意識到這里是假的。
“我們肯定是在做夢中來到這里，只要死了就能回去。”
“在這里也挺好，假裝一直在這里，可是我又擔心睡醒之后，自己考試遲到了。”又一個居民說道。
“我選擇一直在這里，這里是長生不死的，但是萬一只是我的錯覺怎么辦？”
總之很多人都在悄悄質疑。
聞人升很理解這些人。
這個世界雖然是假的。
但生活在這里的人們的感情和夢想是真的。
每個人都有權利知道真相。
但是卻沒有權利破壞這一切。
畢竟這里還是一些人的港灣。
而對每個人來說，明知是假，還要做出一個最終的決定，這是很難的事。
聞人升當然是簡單就做出了決定。
實際上他與對方說了許多，就說明了他的態度。
他找到了隊長：“我愿意幫助你。”
“但不是為了你們，也不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居民。”
“只是想知道你們是如何找出一個世界的異常。”
聞人升平靜地說著。
隊長的臉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差點要給聞人升磕兩個。
“謝謝你，偉大的祖先，偉大的起源。”
聞人升沒有修正對方的稱呼。
他只是微微一笑。
這個隊長很有意思。
看出了一絲真相中的真相。
聞人升隨后給了對方一點真實度。
這點真實度，就類似洪荒中最頂級的寶物。
能夠靠它維持住世界的不崩潰。
如此一來，隊長就開始了他的新旅程。
他靠這點“真實度”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基石。
無論上面有多少問題，只要靠它來重啟修復就行了。
類似于一臺電腦有了最原始的安裝盤。
還有不會壞的硬件。
而他的力量和智慧，將成為保護這個世界的關鍵。
在這個世界的邊緣。
聞人升同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隊長將一套軟件遞給了他。
“這是一套虛空搜索軟件，它可以自行捏造一個生靈，進入不同世界。”
“接著從中感應到異常。”
“當然它也是受限的，只有那些很微小的世界，才會被它選中。”
“大一點的話，就做不到了。”
聞人升點點頭，接過軟件。
隨即一查看，發現神秘度果然上升了10點。
這就很不錯了。
總比被白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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