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最快更新!
坐在屋子屏下,祝明朗輕聲細語的與黎星畫交談著所有命理細節,已經不需要再去奔走尋找命理線索了,需要的只是將一些可能存在著的不穩定因素排除。
不知為何,僅僅只是描述著這一切,祝明朗感覺到自己有輕微的緊張感。
這一次行動就是真正的命運,不會再有重來的機會,更不能走錯任何一步,否則就是萬劫不復!
“好了,我們出發吧。”祝明朗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所有命理線索牢記在心。
“嗯,公子,哪怕仍舊發生了一些無法預測的事情,有人離去,公子也請保持冷靜,我們已經盡全力了。”黎星畫叮囑道。
祝明朗笑了笑,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得強求,皇都的民,祝門的將士,云之龍國這些我自然是盡全力,至于……”
祝明朗沒有說出后半句話來。
畢竟有些人在祝明朗心里已經無可取代,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也絕不任由命運擺弄!!
牢房,燈火昏暗。
尚莊將血毒瓶遞給了祝明朗,隨后整個人向后靠去,有些六神無主的蹲坐在牢房的角落。
“但愿它起不到作用。”尚莊喃喃自語著。
祝明朗原本要轉身離開,他卻停了片刻,也沒有回頭,而是對尚莊道:“其實你心底早有了答案,只是不敢去驗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在雀狼神城的人,你一直不揭穿他的丑陋面目,就會讓更多的人付出和你族人一樣的代價,他不是那位邪仙,最后還保存了一絲絲的人性。”
尚莊頭抬了起來,看著有些憤然的祝明朗,竟無言以對。
終于,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也意識到自己的彷徨與猶豫其實就是在助紂為虐……
“求求你們,替我結果他吧,我們雀狼星神的子民該意識到自己供奉的神明就是一披著神衣的魔鬼!”尚莊將頭埋在膝下,痛苦的說道。
“我會的。”祝明朗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去又對尚莊道,“對了,你的獸袍衣借我用用。”
“???”尚莊一頭霧水。
出城前,祝明朗改變了之前的一些命軌。
他多帶上了一人,那就是陰靈師少女枝柔。
前往了北絕嶺,帶上了圣闕的皇王宏耿,有他在的話,祝明朗就可以聯手祝天官對付雀狼神尚柏,勝算會更大一些。
進入到了暗漩,抵達了陰間的十字路口,陰靈師少女蜷縮在黎星畫的身邊,她似乎能夠看到的東西比其他人更多……
進入到時間之流,與之前幾乎一致,女媧龍在調教著那只夜娘娘的纖纖素手,祝明朗也在嘗試著吸納一些特殊的陰界靈質,將它們化作一股比較濃郁的陰靈氣注入到天煞龍的身體中。
靈域中天煞龍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祝明朗。
養龍的今天怎么對本龍王這么好,加餐了?
以前都是靈氣平均分給每一條龍的。
依舊是前往了皇妃閣。
這一次他們來的時間更早了一些,祝明朗都已經知道皇妃閣那些守備的部署了,很輕松就潛入到了皇妃寢宮中。
祝明朗心中還是有一些疑惑的。
究竟是誰割開了祝皇妃的手腕,讓她承受著鮮血慢慢流淌而死的痛苦,是祝天官派人做的嗎?
祝皇妃和之前一樣,坐在空蕩蕩的宮內,仍舊是獨自一人,她面容平靜中透著幾分已知生死的淡漠。
她背叛了祝門,卻仍舊得不到皇王趙轅的信任。
她走投無路了。
她像是一個靜靜等死的人。
然而祝明朗依舊沒有看到誰在自己和趙轅之前來到這里。
突然,祝玉枝呻吟了一聲,她強忍著什么,眼睛注視著自己的手腕……
她的手腕,慢慢的割裂開,明明周圍什么都沒有,明明沒有見到任何的兇器,她的手腕處就像自己撕開一樣,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傷口!
祝明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是某種詭異的力量!
但祝明朗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場景。
當初自己在拷問尚寒旭的時候,尚寒旭便突然五孔流血,身體內的血液更是從他的肌膚中滲透出來,流淌到外面,死法詭異可怕,分明是一種詛咒!!
侍神詛咒!!!
祝玉枝不是死于她自己,也不是死于他人之手,她死于侍神詛咒!!
難怪能夠治愈傷勢的仙兔龍龍涎反而惡化了傷口,詛咒無法治愈!!
這侍神詛咒盡管沒有尚寒旭那一次殘忍,但同樣是一種奪命詛咒,不可逆轉,神仙難救!
祝皇妃仍舊強忍著不出聲。
她從旁邊扯來了一件袍裳,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但血液順著她的手腕流淌到了椅子上,流淌到了地上……
她喃喃自語著,表現出了一種懺悔與痛苦,但她沒有乞求,只是在悔恨。
看得出來她仍舊忠誠與自己侍奉的神明,只是她知道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
“大姑姑。”
祝明朗走到了祝玉枝的面前,依舊無法理解的望著她。
“是你呀……”祝皇妃臉上帶著幾分愧疚,尤其是看到來人是祝明朗時。
“你這是侍神詛咒,你侍奉得是哪位神?”祝明朗有些不敢相信。祝皇妃竟是一位神明侍奉者!
祝玉枝露出了一個凄冷的笑,卻沒有回答祝明朗的問題。
“代我向天官說聲對不起。”祝玉枝轉開了話題,淡漠的道,“最后這點時間我想和趙轅做道別,可以嗎?”
說著,祝玉枝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旁邊的香爐,告訴祝明朗神古燈玉的位置。
“我父親沒有怪你,他知道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祝明朗安慰道。
聽到這句話,祝玉枝臉上難得有了一些變化,她笑了起來,笑得終于有了溫度,那侍神詛咒的痛苦也仿佛減少了許多,也不再對死亡有過多的恐懼。
祝皇妃本想說些什么,但看著祝明朗,看了許久,最后又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干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