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哈魯說的沒錯,巴沙爾城的紅鷹軍的確在抓人。
羅蘭進城之后,短短不到半小時,就已經看見2起抓捕事件了。第一起是偷竊,這個算是正當理由。第二起是因為頂撞軍士,但羅蘭看的清楚,明明是那個士兵先挑釁的。
這就有點故意陷害的味道。
城內道路上,行人相當稀少,每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相互之間只用眼神交流,要是看見士兵,就會早早地避開。
偶爾有人進店買東西,買了東西后,都會捂得緊緊得,跑的飛快,似乎生怕被人搶走。
整個城市,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恐怖氛圍。
羅蘭在街道上一會兒,就感覺自己似乎被某個紅鷹士兵給盯上了。他現在對城內情況幾乎一無所知,不想惹麻煩,便加快腳步轉進小巷,在巷子里用了一個隱身術,而后大搖大擺地離開巷子。
走了一會兒,他回頭看,就見一個滿臉胡茬的紅鷹士兵一臉迷糊的從巷子里走了出來。
顯然,剛才就是他盯上了羅蘭。
“對獨行者來說,這城市似乎相當危險啊。好在,路邊的商店大都維持開門營業,雖然都是門可羅雀的樣子。”
貓頭鷹艾希似乎完全沒體會到城中的壓抑氣息,她乖乖蹲在羅安肩上,小腦袋轉來轉去,滿眼都是好奇。
看她這好奇寶寶的模樣,羅蘭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羽毛,艾希立即閉上眼睛,咕咕咕地叫起來,很是享受。
“到底還是孩子啊,無憂無慮。”
羅蘭在街上又逛了一會兒,因為路不熟,他幾乎迷路。
“這么干走下去也不是個事,得找個本地人問問情況。”
他先走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而后耐心等人走進來。只要有人過來,他稍稍用些小法術,應該就能糊弄住對方,之后好好詢問一番就是了
等了十幾分鐘,還真有人進了巷子,但人數卻超出了羅蘭的預期。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打頭的是衣衫襤褸的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精瘦如猴,手里拿著一個大包裹,跑的飛快。在他后面十幾米處,緊跟著七八個黑衣男人。
領頭一人臉上又一條醒目的刀疤,從左額頭跨過鼻子一直到右嘴角,他邊跑邊喊:“小偷有本事別讓我抓到你呼呼”
這群黑衣人的體力似乎不怎么樣,一個個氣喘如牛,腳上如同灌了鉛似的,越跑越慢,眼看就要被那少年給甩脫了。
就在這時,巷子另一頭又沖出一撥人來,將巷子出口給堵死了。
領頭那刀疤男人頓時放緩腳步,一邊喘粗氣,一邊得意地笑:“小賊,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
那少年也不簡單,一看這情況,將包裹往身上一套,轉身開始爬墻。
小巷兩邊都是兩三層的木房子,木墻壁上很多搭手的地方。這少年身手非常敏捷,三兩下就爬上了一層。
中年男人頓時急了,大步沖過去:“快!快!把他扯下來,別讓他跑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巷子對面大步沖過來,到了少年身下后,猛地躍起,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腳腕,用力往下一扯,將少年強行從墻壁上扯了下來。
“嘩啦啦噗通”
少年重重摔在了地上,左臂先著地,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看那動靜,羅蘭都替他覺得疼。
但這少年似乎絲毫不受影響,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想從人群縫隙中鉆出去逃走。
“你就給我老實點吧!”
之前那高大男人又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領,將他強行扯回來,用力摜在地上。
這一拖延,其他人就全都圍了過來,將少年包圍在內。
那少年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包裹,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眾人,身體不斷地往后挪動,一直挪到墻邊,才停下來。
刀疤男人走上前,抬起一腳朝少年的身體踹過去,惡狠狠地道:“小玩意,我黑衣會的東西,你也敢偷,不想活了嗎?嗯?!”
少年被踹翻在地,但他一聲不吭,蜷縮著身體,將包裹緊緊護在懷里。
刀疤男冷笑一聲,對旁邊幾個男人使了個眼神,這幾個男人立即沖上去,要去搶包裹。
當一個男人伸手過去時,地上的少年冷不防一個轉身,一口咬住了這男人的手腕,而后使勁咬著不松口。
“啊啊松開給我松開!”
男人吃痛,怒聲大吼,同時用腳連連猛踹少年的身體,但那少年滿臉厲色,就是不松口,鮮血從他嘴角溢出,似乎要從男人手上咬下一塊肉來。
“快幫忙啊你們!”
之前那高大男人走上去,伸手捏住了少年的喉嚨,微微用力,少年不得不松開了嘴巴,連懷里的包裹也被搶走了。
刀疤男立即道:“檢查下,看看東西在不在?”
一個男人解開包裹看了下,轉身對刀疤男道:“老大,東西都在這了。”
趁著這機會,羅蘭瞅了眼包裹里面的東西。
看了一眼,他瞳孔就微微一縮,他看到四五個玻璃瓶子,瓶子里裝滿了粘稠的暗紅色液體,似乎是血。
“這些黑衣會的人到底是什么情況,竟然將血用玻璃瓶裝起來,還這么看重......不會是一群吸血鬼吧?”羅蘭胡亂猜著。
另一邊,刀疤男確認東西沒丟后,轉身看向少年,先抬手用力扇了他一耳光,隨后,他的眼神變得十分陰森,嘿嘿冷笑著。
“兄弟們,按照將軍頒布的新法令,偷竊者該怎么處罰呀?”
一個黑衣人立即道:“法令規定,偷竊者,砍手!”
“嘖砍手啊好,今天咱門就砍手!”
刀疤男用手捏住少年的下巴,說道:“咱黑衣會是很講道理的。你現在偷了我的東西,作為懲罰,我斷你的一條手,沒問題吧?”
少年依舊不說話,但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維特,老規矩,來兩個人,把他的手拉直!”這后一句話是對那高大男人說的。
那高大男人點頭,一手繼續叉住少年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抓住少年的肩膀,另外又走來一個黑衣人,抓住少年的手掌,將他那細如麻桿一般的手臂用力繃直。
少年瘋了一般掙扎著。
“抓緊他!”
又有兩個男人走上前,將少年手腳牢牢抓住。
少年動不了了,他眼神恐懼,但因為喉嚨被捏著,只能發出嗚嗚地悶吼聲。
“鏘”
刀疤男拔出腰刀,瞅準少年的手臂,猛一吸氣,就打算砍下去。
就在這時,他身后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嗨伙計,沒必要做的這么絕吧?”
刀疤男一愣,轉頭一看,就見身后他七八米的地方,站著一個年輕人。
這人看著大約20出頭,身材高大健壯,面容黝黑,身上穿著普通的皮甲,外表看著有些像雇傭兵,但神態又和雇傭兵的狠辣狡詐不一樣,怪怪的,他從沒見過。
他轉頭問高大男人:“維特,這家伙什么時候過來的?”
在他感覺中,這人好像是憑空出現的。
高大男人維特也是搖頭,他也沒看清楚這家伙是怎么來的。
這人自然就是羅蘭,他淡笑道:“伙計,你既然已經拿回了自己東西,也沒什么大損失。不如做個好人,放過這少年吧?”
“做個好人?”刀疤男眼睛一鼓:“你哪只眼睛看老子不是好人了?老子砍他手,是按法律辦事!”
羅蘭撇了下嘴:“既然這樣,那我也要和你算筆賬了。”
“哦,算賬?竟然要和我刀疤算賬?哈你倒是說來聽聽!”
刀疤一臉不可思議,看羅蘭的目光就好像看一個傻子。
羅蘭無視這人的不屑,他淡淡一笑:“我這人喜歡安靜,剛才在這休息。你們這群人,一進來就吵吵鬧鬧,大大干擾我休息。我現在非常不高興,而我一不高興,就喜歡點蠟燭。現在,我不點你的蠟燭,你也不要砍他的手,好不好?”
刀疤男有些沒聽明白:“點蠟燭?什么意思?”
羅蘭手上符文光影一閃,用出連珠火球術,一個火球從一個黑衣男人腦袋上方不到一尺的地方飛了過去:“就是把人當蠟燭點唄。”
一見火球,一個黑衣人立即沖到刀疤臉身前,口中大喊:“老大當心,這家伙是法師!”
刀疤臉臉上頓時顯出一絲忌憚。
“別怕!看他年紀和打扮,無非就是學了點粗淺法術的野法師,沒什么好擔心的!”開口的是高大男人維特,他瞪著羅蘭,臉上竟毫無懼色。
他這么一說,刀疤男就鎮定下來,他嘿嘿一笑:“我說你小小年紀,怎么這么大的口氣,原來會法術啊。”
羅蘭皺了皺眉:“你不打算放人嗎?”
“放人?放你個屁人!維特,交給你處理了!”
刀疤男對高大男人一揮手,隨后往后退了幾步,躲到了人群當中。
高大男人大步朝羅蘭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捏著手指,指關節發出‘噼里啪啦’地一陣炸響聲,看著還真有些駭人。
他獰聲笑著:“小子,過去三年里,我已經打敗了20個野法師。現在,你是第2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