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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不再猶豫,做出了決定。
“白大夫,那明天就麻煩您帶她出去把該買的都買回來。阿廖沙,你這里派倆個人開車跟著,幫忙拎拎東西……”
而老任也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繼續嘟囔著:“我們這種當巡捕的看到你們這樣登對的男男女女住在一起還不是夫妻,肯定要懷疑的……”
蒲素聽了以后感到自己很是無奈。
看到大家都在看著自己,他又接著說道:“子言以后要去76號,沒有家眷原本就甚為不妥。”
“76號一直都防范的非常嚴密。像子言這樣沒有家眷,連父母家人都不在國內,很容易引起他們警惕。別看現在進了軍統,如果不是你根本就進入不了核心,注定要被當做風箏送進76號,恐怕也沒那么簡單……”
“子言,你想過沒有?很有可能,76號出于安全起見根本就不會錄用你。沒有家眷代表著沒有保障,在他們看來你根本沒有后顧之憂,他們也制約不了你什么……”
他也沒想到上級給她派了李文娟這樣的女同志過來。當時給上級的請求是派一個中年女同志來他這里當娘姨,能看門就行。
顧楫先前沒說話,這時才開口道:“其實我覺得老任說的有道理。”
老任起先還有點起哄的意思。在看到桌上幾個人除了阿廖沙之外都比較嚴肅,才小聲地說:“要我看,你們做夫妻最像樣。”
這話一說出來,李文娟的頭垂的都要磕到桌面上了,蒲素則直接瞪了老任一眼。
聽著學長的分析,蒲素心里認為他說的是對的。
家眷這個稱呼在什么時候其實也都是人質的代名詞。
他顧慮的并不是李文娟將要面對危險。對她來說,從邊區出發開始,危險就無時無刻不在,應該早就有了面對危險的思想準備。
其實和李文娟以什么身份互相掩護他并不排斥。自己也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心思。只不過這畢竟對女同志來說事關名節,所以原本他覺得還要看看李文娟的態度。
對他來說只要有利于工作的安排,自己都會接受。目前來看,以夫妻身份互相掩護無疑對他們最為有利。
特別是今后進了76號,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家里有個人可以隨時聯絡接收消息,對他肯定是利大于弊。
但是用什么身份在他這里又十分棘手。
“任督察,她的居住證麻煩給做一下。姓名應該是蒲李文娟,還是蒲李氏?”
然后桌子上幾個人七嘴八舌開始討論起了李文娟“婚后”的姓氏。
最后居然為了逼真,連結婚證都要補做一張。這些事自然有老任去處理,連結婚證登記日期什么時候合適大家也做了一番爭論。
屋里的人好像沒人在意李文娟對這事怎么看。或者說,故意不在意她怎么看。因為越是顯得在意,她越是尷尬。
索性現在大家都當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攤開了討論,反而更加自然一些。
最后顧楫笑著對李文娟說她有福氣,正巧趕上了明天晚上在西餐廳“沙利文”一起聚餐。
他后天早上的輪船出發,明晚算是和大家做個踐行。
這時的李文娟已經知道了顧楫的大致身份,也清楚他將要去的重慶非常危險。雖然整晚她都渾身不自在,這時也是重重點了點頭,明天一定要為戰友送行。
這一天大家都不輕松,尤其是李文娟這兩天很不好過。所以過了沒一會,蒲素和顧楫約了明早就在大宅見面,大家就散了。
他和李文娟一起把顧楫他們送到門外。顧楫要去大宅休息,老任把白大夫和他分別送回去。而阿廖沙則直接通過機關回了隔壁,明早四點他還要帶隊出操。
回到房間后蒲素讓李文娟今晚睡在他的屋子,他自己去隔壁將就一晚。然后帶她看了這邊的幾處布置,以后千萬要小心。
李文娟都記住了之后,蒲素又和她說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是夫妻,自然不能樓上樓下分頭居住。哪怕掩飾的再好,只要有心人過來一看,處處都是生活痕跡。
所以他的打算是今后樓上兩個房間一人一間,現在這間布置成看似他兩的臥室。隔壁是客房,平時蒲素就睡在客房里。
日后他會讓作坊技師在中間開一道翻轉暗門,緊急情況下可以快速從墻壁翻轉進入主臥。然后他塞給李文娟一沓法幣,這還是顧楫當初給他的,只不過他沒機會花錢。
另外剩下的幾根金條他也交給了她。明天的置辦算是私人物品,所以肯定是要自己花錢的,不能從老任那里報銷。
李文娟身上沒錢他是知道的,當初的搜查就是他做的。渾身上下只有幾枚銅子兒,到是褚明義身上帶了一大筆法幣,現在都一起交給她了。
他這個正常的無心之舉,在李文娟看來就有點說不清楚的感覺。這算是什么?像是在讓她當家。總是感覺哪里好像有點不對。
這一天對她來說可謂是大起大落。
上午還覺得自己身陷囹圄,唯有一死。沒多久就找到了同志,而且還和上級聯系上了。沒曾想到了晚上,三言兩語之間,自己又要和一個陌生人結婚……
不得不說她實在是有點暈暈乎乎。
至于以夫妻名義掩護身份,作為一名戰士其實她也不是那么矯情。
在上海,蒲素就是自己的絕對上級。她的任務不僅僅只是負責發報,而是要傾盡全力配合上級行動,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雖然李文娟對蒲素不完全了解。但在邊區從上級給她的交代來看,這個代號叫“金剛”的同志實在是個了不起的、有著大本事的英雄。
所以對于蒲素看似有些蠻橫的決定實際上她并沒有什么意見。
反而還很是感謝他直接做出了決定。
假如當時他還講民主,來征求自己的意見,自己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蒲素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而李文娟已經是面紅耳赤。
只是這問題兩人都沒法回避。明天給李文娟購置衣服買什么類型和檔次,直接決定了她今后在這里的對外身份。
這個問題很是尷尬。
結果派了她這樣的報務員。
實際上既然之前的情況已經解決了,李文娟的收發報技能實實在在會給他的工作帶來不少便利。
桌上的當事人蒲素和李文娟都不發一言。
一個人終究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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