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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功書兄提醒的是。一時失言,失言了……”
“恰同學少年”這句話出自主席1925年作的《沁園(春c魂)長沙》。一經流出就被各界文人追捧,甚至不少社會名流和文化大家爭相作和。不僅如此,題《跋》的名流也眾多。
“法國人那邊對局勢怎么看?”
蒲素隨意問起了八卦,心里卻想對陳功書說:“陳站長,再不喝(奶奶)茶就涼了。”
向西可以進攻印度,奪取印度這塊英國最重要的殖民地,獲取印度的豐富人力和礦產資源,并可以策應德國,和德國會師中東。
向東可以為太平洋作戰提供戰略支撐,有助于(日ri)本對抗美國。此外,占領東南亞還能包抄中國,并切斷中國的國際援助,早(日ri)解決中國這塊硬骨頭。
“子言,畢業證書帶了嗎?”
“法國佬…還能怎么看?德、(日ri)是同盟,早晚要爆發太平洋戰爭。”
南洋本(身shēn)位置就非常重要,對(日ri)本具有特殊的戰略意義。(日ri)本奪取東南亞,向南可以進攻澳大利亞,擴大在大洋洲的勢力。
“和法國佬開了一天的會,連口水都沒撈到喝。”
顧楫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煙盒給蒲素讓了一支煙,拿出打火機點著后深深吸了一口。
聽到顧楫發問,蒲素從公事包里拿出他的里昂大學畢業證書遞給了他。
“恰同學少年……當年子言算的上是意氣風發。”
顧楫接過證書看著畢業證上的照片。
“云飛兄,慎言!”
陳功書手指輕輕彈了彈桌子提醒顧楫。
在中國戰場連戰連捷正處于不可一世的(日ri)本人自信能夠輕易擊敗當地三流殖民軍隊,奪取遼闊富庶的東南亞。
當然他們的野心也遠不止于此。
拋開政治抱負不說,《沁園(春c魂)長沙》這首詩詞極具美學色彩和藝術高度。其中一句就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剛才顧楫無意中說出這一句陳功書立刻出言提醒。其實在旁人看來,恰恰說明陳功書對潤之的作品稔熟于(胸胸)。
雖然在軍統內部顧楫級別沒有陳功書高,但兩人既是同窗又是戰友。顧楫之前的所謂失言也未必不是試探。
此時他拿著蒲素的畢業證書就要遞給(身shēn)邊的陳功書,卻被陳功書擺擺手推辭了。
“既然是云飛的同學,子言兄想必是可靠的。”
“悉聞子言兄在法語和英語上頗有造詣,功書斗膽問子言兄一句:俄語和(日ri)語子言兄程度如何?”
此時的陳功書早已不是剛進門時的一副冷臉,笑吟吟地看著蒲素說。
“慚愧的很,功書兄提到的這兩門外文…小弟實在是一竅不通!”
蒲素直截了當做了表示。
“術業有專攻!造詣實在是當不起。語言學習非一(日ri)之功。小弟雖然在歐洲多年,卻也僅僅對法文有些研究,至于英語只能說是勉強……”
這番話就說的合(情qing)合理了。
尋常人能學一門外國語言就算不錯了,我現在已經掌握了兩門,你還想怎么樣?
對面陳功書聽了先是沒有做聲,然后才開口說道:“子言兄勿怪,是我心急了。目前的局勢,蘇聯和(日ri)本……”
接下來陳功書說了一段相當于內參級別的消息。
根據(情qing)報機構的消息來源,國民政府分析的結論是德國正在秘密備戰準備進攻蘇聯。
而一旦蘇聯卷入戰爭,作為德國的政治同盟,(日ri)本勢必將納入戰爭體系。如果蘇聯介入東北和(日ri)本關東軍……那無疑對國民政府十分有利。
所以軍統現在十分在意搜集那邊的(情qing)報,也非常需要有語言特長的(情qing)報人員。
“讓陳站長失望了!小弟實在是力不從心……”
蒲素臉上作出慚愧和失望兼具的表(情qing),捏著調羹在咖啡杯里下意識地攪動著。
陳功書把他的表(情qing)看在眼里。過了半晌拿過先前蒲素看過的報紙隨手翻到第二版,對著蒲素說:
“黨國正是用人之際,子言兄拳拳報國之心我是心里有數的。云飛也和我提過幾次,這樣吧,這篇文章麻煩子言兄用英法兩種文字翻譯一下,等會我拿走直接發出去。”
蒲素湊過去看了一眼,陳功書手指的那篇報道是英國總督宣布討論給予印度自治領地位的文章。
看似隨手一指,其實翻譯起來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這種考驗他當然不會拒絕。當即取了紙筆,對著報紙刷刷地寫了起來。
這個測試包含著把中文轉換成英文和法文兩種語言的考校,對中文功底要求也很高。
哪怕外語水平很高,假如中文原文的意思吃不透,那么就不能自如轉換,翻譯結果也是事倍功半。
這不僅是在測試他的業務能力,還有測試他(身shēn)份背景的意思。如果是西方間諜從小在國外長大,外語水平固然高,只是中文勢必就弱。
民國政府一直是承認雙重國籍的,蒲素十幾歲起就在法國讀書,之后一直滯留歐洲,陳功書極度懷疑蒲素具有雙重國籍。
實際上,他想的也沒錯。蒲素當年是舉家移民歐洲,很多年前就都到瑞士定居了。
他實際上持有瑞士和民國政府雙重國籍。
只不過當時瑞士在遠東的存在感相當弱。除了洋人帶來的一些瑞士鐘表,大多數人對這個國家都一無所知。
很快蒲素就翻譯完成。自己又看了一遍才交給陳功書,說道:“站長,倉促之下恐有謬誤之處,拿回去后最好再找專家檢閱一遍再…免得耽誤了大事。“
“子言兄的謙虛精神值得學習。黨國抗戰之所以不利,就是因為下面……”
說到這里陳功書貌似才發現自己險些失言,趕緊收住下面脫口而出的話,好像自己是個(性性)(情qing)中人。
只不過在學過表(情qing)管理的蒲素看來,他的這番動作實在太過做作。
接著陳功書也不耽擱,很快就提出告辭。蒲素和顧楫挽留一番后,一起把他送到門口。
三人一直走出門外,陳功書口上才連連喊著留步。
他站在門前一邊和顧楫拍著肩膀親(熱rè)地說這兩天會給他電話,一邊和蒲素既客氣又保持一定距離地敷衍著。然后出門順著貝當路步行往西,朝著徐家匯方向走去。
這時顧楫和蒲素自然要做出姿態站在門口目送。
馬路對面原先停著一輛候客的黃包車。
陳功書動(身shēn)后,坐在車杠上休息的車夫像是休息好了,伸了個懶腰慢騰騰起(身shēn),然后拉著黃包車不緊不慢跑在了前面。
門前兩人只做沒有看見,返(身shēn)推門回到了里面。
蒲素看著斜對面這個男人裝腔作勢往骨瓷茶杯里加著牛(奶奶)。又放了兩塊太古白糖,慢條斯理地攪拌著。
顧楫到是識相直接杯子端起喝了一口,然后說自己不習慣英國人這種喝法。說完也不怕燙,三兩口喝完,不等招呼侍應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侍應端著錫蘭紅茶和(奶奶)罐、糖盒過來的時候,蒲素已經和陳功書交談了一會了。
顧楫說的這個看法當時已經是被視為公開的秘密。
作為狹長的島國,(日ri)本想要維持如此龐大的戰爭機器極為不易。而南洋一代有著龐大的資源,尤其那邊出產的橡膠和石油更是重要的戰略物資。
侍應倒茶的時候,兩人停止了交談。
哪怕那邊都是英法美老牌帝國的殖民屬地,只是這些國家在南洋的軍事力量非常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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