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決定離開央視、投奔顧鯤經營新媒體,錢友諒還得好好考慮兩個月。
不過,經過那天的私宴談心,以及顧鯤的開導,在擇偶問題上,錢友諒算是徹底放棄殷桃了。
作為央視派駐滬江記者站的記者,如果不考慮立功升遷的話,只混混日子,為跳槽做準備,那工作還是相對輕松的。
為了結好顧鯤,國慶假期結束后回到單位,錢友諒已然開始潛移默化地調整自己的工作方向。
比如遇到有關顧鯤的新聞,或者是體育新聞、教育新聞,他都會有選擇性地多采訪一些顧鯤希望宣傳的材料。
比如,追蹤報道一下被贊助的黑克蘭留學生們,在華夏的學習生活、是否上進、是否適應……
總有很多素材可以挖出來的。
即使央視不可能報道那么瑣碎的新聞,也可以拿去跟其他媒體交換素材,跟地方上的電視臺合作。
為了這事兒,記者站的同事都察覺到一些異常了:“小錢/錢哥,你不是體育版的么,怎么連教育新聞的料都采回來了?這是老黃的活兒啊。”
同事當然不介意他代勞了,反正都是混日子,別人還輕松呢。
錢友諒每次都是回應:“最近密集深挖高校體育培養的料,順便帶到可能有用的,就一起采了唄。”
同事們也就沒有質疑,只是殷桃稍稍有些失落。
直覺告訴她她似乎丟掉了一個備胎。
而偏偏她拉下臉想去誘惑的外國成功人士也絲毫沒看上她,哪怕不能嫁給對方、連白送上門大家玩玩對方都沒興趣。
話分兩頭,隨著顧鯤在華夏市場的宣傳攻勢,以軟新聞和其他宣傳形式逐漸鋪開,
蘭方的自費團旅游市場,在整個九月和十月,得到了長足的增長。
顧鯤和他的團隊預估,這股勢頭至少可以保持讓蘭方的旅游業接待能力飽和到過年。
畢竟,哪怕只是華夏前幾萬分之一的有錢人,對蘭方游感興趣,也足夠喂飽目前的蘭方國民了。
不過顧鯤也很清醒,知道如果沒有后續的大新聞刺激,這股勢頭遲早會衰退的。
就好比后世劉翔這樣的明星,為華夏做出了重大突破,可也就奧運年以及之后的一年半載里火一火。
網紅都是會過氣的嘛。
以顧鯤的自知之明,他估摸著靠著世大運上24連破記錄,也就讓他的媒體熱度和好奇吸引力,維持到年后。
如果明年他能在奧運上再前無古人一把,那倒是威力大得多,估計能全國上下火上整整兩年沒問題。
所以,他要趁著目前烈火烹油的假象還在維持期間,趕緊做一點其他渾水摸魚的事情。
十月底,在參加完期中考試之后第二天。
顧鯤把頭號心腹唐佳喊到自己家吃了個飯,交代了幾句。
“下個月,我又要帶米德洛娃回一趟黑克蘭了,目前‘哈爾科夫號’改造的航母主題公園,營收數據非常漂亮。
這個數據,完全支持我的新投資決策:把尼古拉耶夫船廠尚未完工的‘伊薩科夫號’航母買來,運到蘭方進行娛樂業改造。
我的初步想法是買來之后先作為博彩船經營幾年。在我們蘭方國,博彩業本來就是合法的嘛。
你最近有空可以找幾個澳縣的專家來參詳一下,或者找咨詢師也行,幫我把經營方案細化實錘,船回來之后,就要按方案施工裝修的。
另外,我不在的期間,日常生意管理方面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幫我處理,實在搞不定打國際長途。”
唐佳畢竟知道顧鯤很多秘密,她已經是高健雄的女人了,很多也不用瞞她。不過聽到顧鯤這么說時,她依然對某些細節非常詫異:“你買航母來真的只是造博彩船的?我還以為你是個幌子呢。”
顧鯤:“那必須的,我們蘭方得罪不起西方強國,如今的華夏也沒有實力保護我們。我怎么可能做出惹禍的事情?如果那樣,朱猷棟也不會放過我的。
我是打算真心把‘伊薩科夫號’好好經營個幾年,回回本。將來等天下大勢有變、東南亞國家集體仇視西方之后,再相機行事。如果沒有這樣的機會,那我寧可什么都不干,或者等哪天華夏足夠強大到罩著蘭方再說。”
奇貨可居的生意,利潤確實可觀,但如果沒有幾把刷子,找不到足夠硬的靠山,也是會讓自己慘遭反噬的。
顧鯤也不傻,演戲就要演全套。
“好吧,那這邊我會幫你盯著點的。不過能不能騙過老美,就看你自己本事了,這一點我們愛莫能助,知道得人越少越安全。”
幾天之后,經過稍許準備,顧鯤就一派暴發闊少的姿態,高調請了長假,然后帶著米德洛娃飛去了基輔。
他在赫爾松和尼古拉耶夫都有老熟人了,業務上自不必言,伏特加美元紅包開道,當地人本來就混亂,還是容易得手的。
真正的麻煩,在于其他隱秘戰線。
11月中旬,大洋國,花生燉附近的蘭利。
CIA總部。
“史蒂芬處長,這里有一份亞洲方面的最新專項風險評估。需要我們做出分析。”
某負責亞洲事務的處里,一名副處長從下屬那兒拿到一份待評估的前沿動向。
這位史蒂芬副處長,看年紀大約三十幾歲,不過履歷卻是挺硬的,當初是跟著前任羅伯特.蓋茨局長一路升上來的心腹。
這年頭,CIA里的人,幾乎都還沒有洗脫冷戰思維。
“有人想購買黑克蘭尚未完工的‘伊薩科夫號’?還是個華裔?怎么回事?難道是假想敵軍方的人么?”看到材料的第一眼,史蒂芬就有些敏感。
不過繼續看下去之后,他又期盼自己是想多了。
“原來是有過一次成功經營的經驗、確實覺得用這種噱頭賺旅游業利潤比較好使……倒是不好一棍子打死。”
95年的世界氛圍還是比較和諧的,這個大基調,讓大洋國上面也不愿意亂惹事。如果是露西亞人有什么輕舉妄動,那倒是要嚴防死守,其他國家么,能無成本地遏制也就遏制了,如果需要動用籌碼,就得看劃算不劃算了。
“阻止交易是不可能的,黑克蘭不會聽我們。唯一要想阻撓,就得讓突厥人借口航行安全封鎖海峽、讓布列塔尼人封鎖蘇伊士運河之類了,那還得給突厥人好處,不是白白要求的……還是先派人搜集詳細可信度材料,再決定是否花資源阻止吧。”史蒂芬看完之后,如是評估。
下屬為難地表示:“蘭方太小了,我們在蘭方沒有人手。”
史蒂芬想了想:“從我們派在大馬的人,臨時去一兩個。也不一定要親自調查,完全可以找找看那個顧鯤在蘭方國內有沒有什么敵人,他的敵人應該是最了解他的,然后挖一些關于那家‘蘭方文化’的賬目,就可以看出對方買航母是經營旅游業真賺還是賠本賺吆喝。”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各種細節,自然是沒有人知道的。
幾天之后,一艘從古晉來蘭方的快艇,載著兩個當地人,靠上了蘭方港的游艇碼頭。
其中一個人,應該是中間人,是正常的馬來商人,另一個就比較神秘了。
兩人上岸后,帶著一個便衣的保鏢隨從,很低調地直奔蘭方建設部的辦公樓。
那名商人應該是跟朱敬業有過生意往來,所以很輕松就進去了。
朱敬業有些意外,但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接待了這些不速之客。
“陳叔,別來無恙,今天怎么突然想到來找我。”朱敬業讓自己的女秘書胡眉給對方倒茶。
那個被稱作陳叔的馬來商人,卻不客氣地揮了揮手,讓胡眉退下。
然后才對著朱敬業一個人說:“小朱,我們也知道你跟顧鯤有點小過節,之前那事兒,古晉富商圈子里都傳遍了。今天來,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也有人想對付顧鯤。如果你能提供一些你觀察到的、關于顧鯤生意的數據,你會贏得感激和支持的。”
朱敬業表情陰晴不定。
跟人聯合對付顧鯤,當然是他非常想看到的。眼下他已經被顧鯤的節節進逼,搞得丟掉了將近一半權柄和利益了。
不過,聯合外國人,他也得掂量掂量,他怕萬一將來走漏風聲或者被賣了,會引起他伯父朱猷棟的怒火。
于是他試探著問:“你們是……陳明誠的上司?殼牌石油的人?”
畢竟顧鯤也就這么幾個敵人。
當初顧鯤把陳明誠送進去吃牢飯的時候,可不光是陳明誠自己受到了損失,也讓殼牌石油在蘭方的渠道受損了,還連累了匯豐銀行文萊支行的不少管理層。
給陳明誠違規質押的那一條線,都被擼下去了。
來人聽了朱敬業的猜測,不由微微一愣,但瞬間就欣然認領了。
“不錯,我們確實跟殼牌石油有點交情,具體的,朱先生如果愿意跟我們合作,后續你會知道的。”
朱敬業有些緊張,又有些釋然。緊張是因為遇到了伯父最恨的外國人,釋然是因為這一切很符合邏輯。
“事關重大,我想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先說說你們希望我提供些什么。”
“首先,我們要蘭方稅務部門備案的關于蘭芳文化經營的最真實第一手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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