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天上依舊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那個山洞周圍的幾千名大贏高手靜靜埋伏在樹叢之中,一動不動。
上百具弩車,也隱藏在樹叢之中。
這個時候別說十幾名鐵衛了,就算再多的人,也絕對不可能逃出去。
甚至就算是一只鳥,也飛不出去,立刻就會被射殺。
但是……
時間過去了一刻鐘,兩刻鐘。
大雨結束了,雷鳴也結束了。
又過了一會兒,天空放晴了,烏云散開,太陽出來了。
云中鶴和李太阿從那個山洞里面走了出來,頓時周圍樹林內的幾千名大贏帝國高手猛地一緊,握住手中戰刀,手指扣在弩車的機括上。
就等著一聲令下,便立刻格殺勿論。
遠處的皇帝立刻拿起了望遠鏡,看著從山洞里面走出來的云中鶴和李太阿兩人。
云中鶴滿臉痛苦糾結,李太阿卻滿臉憤怒,二話不說,袖子一甩,直接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云中鶴追上前幾步,立刻又被李太阿呵斥了幾句。
然后,他就在原地躬身拜下,恭送李太阿離去。
因為沒有任何命令,所以周圍的大贏帝國高手也沒有任何動靜,任由李太阿離去。
一直到李太阿的身影看不見了,云中鶴翻身上馬,返回了裂風城。
“陛下,我的身世秘密泄露了出去了。”云中鶴嘆息道:“太阿先生帶著十幾名鐵衛,要帶著我離開,前往大夏帝國繼位。”
皇帝道:“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是嗎?”
云中鶴道:“是啊,天祚皇帝臨死之前就埋下的,他既然能夠把這個秘密交給敖鳴,也就能夠交給其他人,我們堵住了敖鳴這邊,卻堵不住其他口子,所以這個消息還是暴露出去了。太阿先生跟著我們朝夕相處半個多月,就是為了確定我的身份。老實講,我真的不知道他憑什么判斷我就是大夏帝國的皇子。”
大贏皇帝道:“其實,你跟著他一起返回大夏帝國,反而更加符合我們的計劃,臥底大夏帝國計劃。”
云中鶴嘆息一聲道:“陛下,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做臥底了。”
大贏皇帝沒有在勸說,而是仰頭望天,道:“云中鶴你看這天上星象,紫微星越來越黯,天狼星卻越來越亮了,你覺得這是何等征兆?”
云中鶴道:“陛下,整個世界都處于一團迷霧之中。所以實在是看不清楚啊,而且臣覺得有一件事情非常蹊蹺。”
大贏皇帝道:“你說。”
云中鶴道:“白云城是非常強大的,我親眼見到他們重建了怒帝巨艦,所以在大周戰場上,他們只是展現了冰山一角,太虎頭蛇尾了。”
大贏皇帝道:“說下去。”
云中鶴道:“還有嫁給天祚皇帝的那個白雪,她在白云城的地位并不高,遠遠不如白飛飛,而且在關鍵時刻,白云城沒有絲毫要支援白雪的意思,而是坐視了大周帝國的滅亡,所以臣覺得白云城,準確說是大咸魔國還有更大的陰謀。”
“什么陰謀?”
云中鶴道:“天衍皇帝二十年前服用了返老延壽丹,這丹藥是白云城提供的,只不過他身上的怒帝血統很低,所以吃下丹藥后雖然活了下來,但整個人都是癱瘓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皇帝服用了這種丹藥,那就是大西帝國皇帝,所以是不是意味著大咸魔國對大西帝國也進行了可怕的滲透?”
“繼續說下去。”
云中鶴道:“太阿先生說,大夏帝國的老皇帝如今也已經病入膏肓了,這個時候白云城會不會用返老延壽來吸引他?白云城會不會滲透大夏帝國?”
停頓了片刻,云中鶴道:“臣想通過了,任由大周帝國滅亡,可能更加符合白云城的利益。”
大贏皇帝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準備掀起東方世界大戰?”
“對。”云中鶴道:“我們大贏帝國滅掉了大周,如今正在吞并大周的關鍵時刻,就如同您所說的那樣,如同蟒蛇吞羊一般,是處于最危險的時刻,因為無法動彈。而這個時候大夏帝國和大西帝國或許處于妒恨,或許出自于自身的利益,都可能集結大軍,對我們大贏帝國開戰。而這場大戰一旦爆發,那就是整個東方的世界大戰,規模遠遠大過于大贏和大周之戰。這個大戰的結果注定是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于盡。而就在這個時候,白云城正式登陸東方,大咸帝國卷土重來。”
大贏皇帝道:“云中鶴,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你看看,這就是今天下午我收到的八百里加急。”
云中鶴拿過來一看,總共兩份軍情。
第一份是北方大夏帝國的,幾十萬大軍開始集結,尤其是大夏帝國的水師,更是有大動作。
而大西帝國那邊同樣如此,原本大西帝國一直不斷地征戰西域,一路往西打過去,不斷征服新領地。但是現在大西帝國的西征竟然也停止了。
大贏皇帝道:“現在看來,大夏帝國和大西帝國都在集結大軍,準備對我們大贏帝國進行大戰。”
這一場大戰一旦爆發,那就是真正的東方世界大戰了。
“走吧,我們應該回京了。”大贏皇帝道:“你也應該迫不及待和家人團聚了吧?”
次日,大贏皇帝帶著云中鶴離開了裂風城,返回大贏帝國京城。
整整二十幾天的長途跋涉后,終于來到了大贏京城之外。
沒有立刻進城,皇帝帶著云中鶴來到一座山頂上,讓他俯瞰整個贏京。
頓時間,一個波瀾壯闊的恢宏巨城撲面而來。
云中鶴道:“云中鶴,我們大贏京城比起大周京城如何?”
云中鶴道:“兩個京城都差不多大,但是大周京城更加華麗,我大贏京城則更加威武。”
云中鶴的描述非常精確。
大周京城已經歷經了幾百年了,華麗之中帶著一股歷史氣息。這種沉淀厚重,也帶著一點點腐朽浮華。
但大贏京城就不是這樣了,成績面積大不多大,但是城墻更高,建筑物更加冰冷。看上去色彩更加單調,沒有大周京城那么多彩,所以大贏京城顯得非常肅殺霸氣。
而且街上的人群,也相對穿得更加樸素一些,沒有那么多的綾羅綢緞。
其實大贏帝國的富足是超過大周的,國力也超過大周,但是民風更加簡樸。
甚至路上行人的面孔也更加嚴肅一些,這就是一個處于上升期強大帝國的精神風貌。
“你的莊園就在那邊。”皇帝指著京城東邊道:“你是先跟著朕進宮,還是先回家啊?”
云中鶴道:“臣還是先回家吧。”
“好。”大贏皇帝道:“朕還是有眼色的,就暫時不打擾你們家人團聚了,來人啊,護送云國公回家。”
這就是云中鶴的新家了,占地一千多畝的大莊園,里面一切應有盡有。
花園,魚池,果園,甚至連葡萄園都有。
許安蜓母子,敖心,柳氏,敖寧寧,寧清都住在這里。
香香公主不在,井中月當然也不在。
“拜見父親,母親。”云中鶴進門拜下。
柳氏握著云中鶴的手,滿眼婆娑:“我兒回來了,我兒回來了。”
接著,柳氏道:“鬧鬧,快來拜見你父親。”
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上前,朝著云中鶴一絲不茍拜下,道:“父親。”
這就是許安蜓小姐姐生的那個孩子,在裂風城生下來的,云中鶴見過他總共不超過幾次。
他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被大贏帝國轉移了。
十來年都沒有見過這個孩子了,甚至在云中鶴腦子里面,這個孩子都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
頓時間,無限的愧疚涌上了心頭。
這個孩子長得像母親,非常非常英俊,英姿勃勃,應該是練武的。
不過他看上去非常安靜啊,為何叫鬧鬧呢?
許安蜓道:“還在襁褓中的時候,我們就覺得他太安靜了,所以取了小名叫鬧鬧,希望他能夠活潑一些。現在跟著公公習武,學得還不錯。”
許安蜓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充滿了驕傲和幸福,還有滿足。
敖心道:“我教堯兒差不多兩個月了,他的天賦非常非常出色,未來造詣肯定不亞于我。”
云中鶴目光含淚,伸手在少年頭上撫摸,沙啞道:“爸爸對不起你。”
那個少年聽到云中鶴這句話后,眼圈也直接紅了。
云中鶴此時真的有無限的愧疚,這個孩子從出生一開始,他就完全缺席了。
眨眼不見,就成為了一個少年。
甚至現在都不知道該叫他什么姓氏。
云,敖,還是夏,又或者是姬?
云中鶴現在已經瘦了二十斤了,大概一百七十斤左右,依舊還是胖,沒有恢復云中鶴的俊美無匹,但是也不像是之前敖玉那么胖了。
而且誰都知道,他不是敖玉,而是云中鶴了。
尤其是父親敖心,母親柳氏,妹妹敖寧寧都已經知道了。
但是誰也不提這件事情。
尤其是母親,更是不愿意去想,一想就是撕心裂肺的劇痛。
況且這兩個孩子在很小的時候,都吃過她的奶。而且云中鶴也和她相處了好幾年時間,完全沒有一點點隔閡,完全和親生母子沒有任何區別。
“這些年我教鬧鬧讀書,天賦也非常高。”寧清道:“我們讓他做過考卷了,按照他的才華,這兩年或許都可以中舉了。”
寧清寡婦也十年不見了。
但是,她竟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稍稍豐腴了一些。雖然不算很年輕了,但依舊豐韻動人,甚至比十年前更加綽約。
妹妹寧寧依舊那么瘦,她已經被冊封為郡主了,這兩個月時間求親者絡繹不絕。
在這個世界她已經是一個老姑娘了,都已經二十六歲了,依舊沒有嫁人。
云中鶴曾經有心把她嫁給蘇芒,但是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什么都被耽擱了。
“走吧,回家吃飯吧。”母親道。
然后,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飯。
吃過飯了之后,寧清道:“鬧鬧,把你的文章給父親看看啊。”
兒子云堯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文章給云中鶴。
云中鶴看得非常仔細,然后驚愕不已,自己這個兒子是天才啊,實打實的天才。
就這毛筆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歲孩子能寫出來的,拿到后世上參加青少年書法大賽都綽綽有余了。
還有這文章談不上很成熟,但是思維很大但,非常開闊啊。
云中鶴看他那么安靜,還擔心有些迂腐古板,沒有想到這孩子的想法很靈動。
太優秀了。
“優秀吧。”寧清道:“李太阿大宗師就夸獎過的,對我們鬧鬧的天資贊不絕口。太子聽說了我們鬧鬧的才學后,經常讓人帶鬧鬧進宮,太子太傅也對鬧鬧的天賦文章驚嘆不已,說此子未來必定要入閣。”
敖寧寧道:“還不止這樣呢,太子的女兒靈珠公主,可喜歡我們鬧鬧呢,就是比鬧鬧大了三歲。”
聽到大人們的夸獎,兒子有些不好意思,俊俏的面孔都紅透了。
夜晚時分。
許安蜓侍候云中鶴沐浴更衣,從頭到尾她都帶著面具。
云中鶴緩緩摘下了她的面具,發現她臉上的傷痕淡了許多,不過依舊還是在的。
“當年你留下了房子,放我褪去傷疤,現在淡了一些,不過還是有的。”許安蜓道。
云中鶴撫摸她的臉頰,道:“碰到我,耽誤了你的終身,苦了你了?”
許安蜓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苦?我不知道有多么幸福,鬧鬧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甚至我還慶幸我的臉被毀了,上天已經懲罰在我身上了,對我們鬧鬧,對你肯定就要好一些了。”
云中鶴額頭貼著許安蜓的額頭,用嘴唇親吻著。
然后,兩個人相擁著去床榻之上。
而此時,床榻上已經有一個人等在那里,正是寧清。
“一直來都守寡,這十年的守活寡,比之前的守寡,難熬多了。”寧清顫抖道,然后貼了上來。
家對治愈一個人的心靈太有效了。
短短幾天的家庭生活,讓云中鶴的精神和身體一下子就復蘇了起來。
每天看著兒子練武,看著兒子讀書。
跟著母親一起去種菜,采摘葡萄,并且釀酒。
偶爾跟著父親,帶著兒子,一起去釣魚,這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第三天時間,來了一個貴客。
大贏帝國的太子,還帶來了他的女兒,也就是那個和兒子有緋聞的靈珠公主。
云中鶴發現了,這位靈珠公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柔美,而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少女。
很美麗,但是不婉約,反而是一個練武的好手,而且目光也很大膽。
大贏太子道:“靈珠,還不拜見云國公,他說不定是未來阿翁呢。”
這話一出,靈珠公主沒什么,云中鶴的兒子反而臉紅了。
“拜見阿翁……哦不,拜見云國公。”靈珠公主終于不好意思臉紅了。
云中鶴很喜歡這個姑娘,雖然比兒子大了三歲,但卻是良配,是一個直爽的好姑娘。
云中鶴朝兒子道:“你們去玩吧,免得大人在邊上,你們也拘束。”
靈珠公主迫不及待地牽著云堯的手跑了。
接下來,云中鶴和大贏太子一邊垂釣,一邊閑聊。
兩個人聊的都是詩文,這位太子殿下的書讀得很好,云中鶴的所有作品,他也都讀過。
這位太子殿下,一舉一動,都顯得溫文爾雅。
兩個人交談,都頗為淺嘗輒止。
太子一直到要告辭的時候,才忽然道:“云兄,最近你可能要承受一些風暴。”
云中鶴道:“什么風暴?”
太子道:“關于你的身世。”
云中鶴道:“傳出來了?”
太子點頭道:“對,傳出來了,滿城風雨,天下皆知。”
何止是滿城風雨啊,簡直是掀起了驚天的風暴。
云中鶴竟然是大夏帝國的皇子,當今大夏永啟皇帝孫子,而且還是大炎皇朝最嫡系的繼承人。
從大夏帝國到大贏帝國,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輿論沖擊。
各種各樣的輿論,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要將云國公府淹沒了。
這一天,父親敖心和云中鶴面談。
“小玉……”敖心道:“當年你們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就對你的身世有過各種各樣的猜測,然而每一次猜測都速途同歸,都是那一個結果,那個我不想要的結果。”
敖心說的結果,當然就是云中鶴的真實身世。
“我寧愿你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這樣一生至少平平安安,我們至少還能將你藏起來。”敖心道:“終究還是藏不住的。”
接著,敖心道:“小玉,你對大贏皇帝的感覺如何?”
云中鶴道:“天下第一。”
敖心道:“當時在海上,有上百個人追殺你的養父。你的養父武功非常非常高,他雖然沒有說,但是我能猜測出來,他一路南下,逃亡了萬里,他的武功應該比我還要高,他雖然從來都沒有告訴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天下間像他這樣的高手是有數的。當時兩個嬰兒,我們帶走了你哥哥,你養父帶走了你,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荒島生活。但是……”
敖心停頓了片刻,道:“但是你卻沒有在海外荒島長大,而是在大贏帝國境內長大,還成為了一個小乞丐,那就證明你養父出事了。但哪怕他出事了,依舊保護了你。我猜測你養父或許是大贏帝國黑龍臺的人,甚至就是傳說中的黑龍臺第一高手。”
“假設我的猜測是對的,那他作為黑龍臺的人,根本不需要逃亡海外,把你帶到黑龍臺,將你養大就可以了。”敖心道:“但他卻拼死殺了無數人,也要逃出海外,這或許證明了某些事情。”
云中鶴道:“父親,您的擔心是對的,表面上看我們在這個莊園內生活,其樂融融,但這一切都是虛幻的。我們一家人,都處于可怕的危險之中。這個莊園就像是一個美妙的幻境,但是周圍都是深淵,深淵下面都是妖魔厲鬼。”
云中鶴這話一出,敖心本能握緊了手中長槍。
云中鶴道:“我們全家人,都站在地獄之上。所以一定要想辦法離開,但是父親您放心,我們一起保護家人,一個都不受傷害,每一個人都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這片地獄。”
睜開眼睛,云中鶴所處的這個莊園如同仙境一般,美輪美奐,幸福無邊。
但是閉上眼睛周圍都是地獄,黑暗恐怖,仿佛無數的厲鬼伸出觸爪,要把全家人都拽下十八層地獄。
局面愈演愈烈了。
大夏帝國,大西帝國的大軍依舊在集結,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大夏水師也在集結,整整上千艘艦船。
這完全是東方世界大戰的架勢,大贏帝國朝堂對戰爭風險的評估越來越高。
雙方各自集結的軍隊都已經超過五十萬了,但是依舊源源不斷集結。
這又是一場傾國之戰。
而且是以二敵一。
整個大贏帝國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因為他們剛剛和大周打過一場傾國之戰,傷亡了幾十萬人,消耗了無數的錢糧。
此時正在吞并消化大周帝國,哪里有力量再打大戰啊。
如今大夏帝國和大西帝國要動用一百多萬大軍攻打大贏,豈不是有了亡國之危?
大贏帝國危在旦夕啊。
局面危如累卵。
這一日,大夏帝國終于派來了正式的使團,向大贏帝國皇帝提出了要求。
求見云中鶴。
如果確定云中鶴是大夏帝國皇子的話,那么請大贏帝國皇帝無條件釋放,讓他們把云中鶴皇子帶回大夏帝國。
大贏皇帝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首先,他已經不叫云中鶴,而是贏中鶴,已經賜予我國姓了。”大贏皇帝道:“而且他是我大贏帝國的功臣,朕已經冊封為云國公,朕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語,在朕的心中,他就是朕的臣子,肱骨之臣。”
大夏使團首領,是禮部侍郎言無忌。
“陛下此言差矣,如果確定云中鶴乃是我大夏皇子,那怎么可以成為贏國臣子?”大夏禮部侍郎道:“我大夏乃是天朝上國,堂堂皇子,豈能做下國之臣?豈不是可笑荒謬?若確定他是我大夏皇子,陛下若不允許我們帶走他的話,那就是對大夏的藐視,我們將視之為戰爭威脅。”
大贏皇帝道:“你們大夏帝國,集結百萬大軍,虎視眈眈,難道就不是戰爭威脅了?”
大夏禮部侍郎道:“陛下多慮了,那只是我們大夏帝國的正常演練而已,不針對任何國家。”
大贏皇帝道:“罷罷罷,雖然云國公是朕的臣子,但他有自己的意志。你們想要帶走他,朕沒有任何意見,但是要聽從他自己的意見。他如果愿意跟著你們走,那朕絕對不阻攔。但如果他不愿意跟你們走,那就不要說朕不放人了。”
大夏禮部侍郎道:“那好,我和云中鶴談話的時候,你們大贏帝國不能有任何人在場。”
皇宮書房內。
公孫羊道:“陛下,云中鶴莊園周圍的地下,已經全部挖通了,黑龍臺武士已經全部埋伏完畢,隨時都可以動手,屠盡云中鶴全家。”
皇帝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再試試看,看看云中鶴究竟是怎么想的。”
公孫羊道:“陛下,您一再試探云中鶴,所謂何事?”
皇帝道:“要讓他去做一件大事,天大的事。”
這件天大的事情,當然不是所謂的臥底大夏帝國。
云中鶴每一次閉上眼睛,都感覺到整個莊園處于深淵地獄中,周圍隱藏著無數厲鬼。
這……還真不完全是幻覺。
因為,他整個莊園周圍地下都被徹底挖空了,整整幾千名高手潛伏在地下密道中。
而且整個莊園的地下,埋藏了不計其數的火藥。
輕而易舉,就可以將云中鶴全家炸得粉身碎骨。
這一日,大夏帝國使團來到云中鶴的莊園之外。
“臣禮部侍郎言無忌,求見云國公。”
在言無忌的帶領下,整個使團所有人都拜了下去。
這完全是臣子之禮。
看來這次大夏使團唯一的目的,就是帶走云中鶴,返回大夏。
莊園大門緊閉,里面沒有任何人回應。
使團再一次拜下,道:”臣禮部侍郎,率領大夏使團,拜見云國公殿下。“
這個稱呼就詭異了,又是云國公,又是殿下的。
但此時,云中鶴并不在家中莊園之內。
他在另外一個地方,妙應寺。
也就是香香公主隱居的地方,或者說她屏蔽自己的地方。
云中鶴站在門外,道:“香香,是我,你讓我見一見。”
注:終于寫完了,我去躺一會兒,下一章爭取晚上十二點前,盡量爭取!
這一章不求票,向疫情的烈士和死難者致敬默哀!逝者心中永存,生者自強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