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浙東外海東北176公里的空域上,域外某大國海岸警衛隊所屬的HU—25D“監護人”指揮巡邏機同樣遇到了TY—6一樣的問題,那就是GPS信號忽然異常。
不過與TY—6衛星導航信號完全消失不同,HU—25D“監護人”指揮巡邏機上的信號只是減弱。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GPS的導航精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多。
從原來的15米降到了85米,如此大的降幅對依賴衛星導航的HU—25D不可謂不大,于是作為指揮官的科爾連忙聯系后放正在海上航行的拉什號巡邏艦,詢問究竟怎么一回事。
其實都不用科爾詢問,拉什號上的指揮官就已經利用衛星電話聯系了總部,因為他們艦上的GPS信號降得更離譜,居然達到了200米。
當然要問問怎么回事了,不然在海上跟人撞上了可就玩大了。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還真是嚇一跳,原來不是GPS的衛星出了問題,而是位于夏威夷的那座負責亞太地區GPS授時的地面監控站遭遇臺風襲擊,授時信號發送不暢,導致亞太地區的GPS導航信號受到影響。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畢竟GPS直到上個月才面向全球開放衛星導航服務,業務量較之單純的軍事服務激增了近百倍,突遇不可抗力因素導致授時故障,信號減弱很正常。
好在負責運營GPS的公司及時啟動了位于關島和澳大利亞的備用監控站,這才讓GPS的信號得以持續。
只不過精度上稍微差了些,畢竟是備用站,關鍵的硬件設施還沒來得及更新,就趕鴨子上架,充當了所謂的關鍵先生。
結果可想而知。
但就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因為GPS明著說是免費,實際上GPS早已經在源頭把錢給賺過去了。
如此世界各大導航廠商才能夠利用GPS授權,生產含有衛星導航的芯片、接收器以及精確導航裝置。
只不過授權歸授權,但授權與授權之間卻有著天差地別,就好比手機的話費,都叫話費,可里面的套餐卻有著很大的說道。
GPS也是一樣,于是各個廠家的衛星導航裝置看著大同小異,但里面的授權等級卻千差萬別。
最優先的當然是軍隊或是本國的強力部門的,他們的GPS導航信號的精度不但高,而且可以保證在任何時候導航信號不中斷。
其次是頂配版的GPS導航套裝,主要應用在波音、麥道、空客這類航空巨頭上,精度自然沒有軍用的高,但信號卻可以保證不中斷。
最差的就是導航精度不高,遇到突發情況很容易中斷信號的低配版。
騰飛集團的TY—6無人機用的就是最差的GPS組件,倒不是騰飛集團舍不得花錢買最好的,關鍵是人家不賣給你,理由竟然跟騰飛集團的理念一樣,維護世界和平,促進人類發展,所以你們騰飛集團要那種武器級的高精度GPS組件有什么用?入門級的民用產品完全滿足你任何需求。
抱著有總比沒有強的心里,莊建業是忍著惡心批了這筆進口生意,結果……夏威夷那邊的地面監控站稍微出點兒差池,飛在天上的TY—6無人機直接就被斷了GPS信號。
完全是后娘養的待遇。
相比之下科爾指揮的HU—25D“監護人”指揮巡邏機真可謂是比親兒子還要親,從15米的精度下降到85米,看似降幅大的驚人,可要說這兩組數值對一架公務機改裝而來的巡邏機有多大影響,還真的說不上。
要知道HU—25D已經進入了空管范圍,就算沒有導航信息,靠著地面引導同樣能順利落地。
就算退一萬步,沒有空管,HU—25D就不能飛到目的地?自然是沒問題,85米的范圍在世界范圍內已經算是高精度,足夠保障HU—25D安全的抵達指定的降落機場。
正因為如此,科爾除了剛開始詫異了一下,之后便十分淡定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就算后方指揮官通報了GPS異常情況,科爾也沒在意,自己的導航精度在安全范圍,有啥好在意的,按照既定航線飛就是了。
相較于GPS信號異常,科爾更關心的是剛剛從后方拉什號傳回來的消息,在自己指揮的HU—25D“巡邏人”指揮巡邏機西南60公里,高度15000米的空域上居然有一架失控的無人機。
先前科爾還納悶兒呢,自家的HU—25D“監護人”指揮巡邏機所配備的APS—143B型多用途雷達性能不說是最好的,但也屬于同類產品中拔尖兒的,怎么釋放的電子誘騙信號就被東方某大國的空管給發現了呢?
難道東方某大國的電子水平已經超過的解體前的蘇聯?
結果發現,哪里是東方某大國電子水平技術爆炸,分明是在自己頭上插了只眼,這就難怪對方空管能把自己牢牢抓住,原來人家的無人偵察機早就在高空上來回盤旋著。
得知這個情況,科爾只能是搖頭苦笑,誰能想到對方會利用無人機偵察他們的行蹤。
當然,科爾的后知后覺苦笑只是那么一瞬,更多的則是不懷好意的看熱鬧。
因為他從后方的拉什號得知,東方某大國的無人機之所以出現失控,很有可能因為GPS信號異常,導致衛星導航中斷,因此這架在高空中閃亮的眼,有很大概率會在茫茫的海空間迷航,然后大頭朝下墜海報廢。
對此,科爾當然是巴不得早點兒實現,居然敢在自己頭頂上偷窺,現在好了吧,GPS信號稍稍出點兒異常就原形畢露,還敢在海空之間玩貓鼠游戲,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可惜我們已經被對方的空管抓住,不然真想飛過去看看他們的無人機是怎么在天上打圈圈的。”
盯著利用機載雷達探測到的無人機那詭異的航跡,科爾雙手環抱胸前,傲然的臉上浮現出些許遺憾。
側后方的赫芬頓郵報記者道恩同樣是遺憾的點點頭:“我也是一樣,那種飄零的墜落感有種別樣的悲壯美,如果能用鏡頭記錄下來,必然是普利策新聞獎最有利的競爭者。”
“是呀……實在是可惜……恩?這是怎么回事兒?信號怎么消失了?”
科爾贊同的嘆了口氣,仿佛自己能得普利策新聞獎似的,可就在他準備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時,屏幕上那個正在詭異畫著圈圈的小黑點兒忽然消失了,一直盯著屏幕科爾立刻止住話頭,直起身子,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敲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屏幕有什么動靜。
這時道恩開口:“會不會是墜毀了?”
科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方才點著頭:“不排除這種可能……可是……”
“長官,快看,機艙外……”就科爾話說一半兒之際,駕駛室內的飛行員忽然嘶吼一聲,科爾趕忙轉動座椅,將身后的舷窗窗簾拉起,隨即便如同被施了魔咒般僵在了那里,只見機艙外一架造型科幻,有著輕型戰斗機般大小的無人機就這么貼著HU—25D一側比翼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