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老媽不反對,黃尚就相當于攻克了最大的阻礙。
吃完早飯,黃尚帶齊征兵所需要的材料到新兵招募處填寫資料,接下來所要做的只剩下等待。
只要通過新兵考核,就可以成為一名光榮的鳳凰軍。
鳳凰城駐軍總部。
副軍長程坤負責這屆征兵工作,他坐在實木辦公椅上,雙手捧著一杯熱茶,輕輕地吹去瓢在上面的茶葉,目光隨意瀏覽著報名參軍的新兵資料。
“嘀。”
電腦里突然發出一聲輕響,跟著一封剛剛錄入的資料被鎖定。
這是程坤要求技術部門設置的隱秘系統,一旦發現有問題的資料將會第一時間傳送到他這里,并且封鎖相關信息讓其他人無法再看到。
通常來說,問題資料分為三種。
第一種,資料不全或者錯誤。
這種問題資料通常無法到達程坤這里,會由基層審核人員進行處理。
第二種,疑似滲透者。
每年征兵的時候反叛軍或者其它對現今政權不滿的人及組織就會通過各種途徑將他們的人安排進來,這些人被稱為滲透者。
滲透者通常會在部隊里面潛伏很久,直到需要的時候他們才會暴露。
往往潛伏時間越久的滲透者,所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
一旦敵人成功進入部隊并潛伏起來,想要再找出他們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因此,對疑似滲透者進行核查也就成了最重要的工作。
許多時候都會抱著寧可錯殺不可遺漏的態度,將那些無法證實身份的疑似滲透者阻止在軍營的大門之外。
第三種情況出現幾率最小。
首先,資料上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其次,基本可以排出滲透者的身份;最后,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有可能會對部隊造成危害。
總之,這種情況最為復雜,處理起來也最為棘手。
茶水還有點燙,程坤只是品了下茶香,伸手點開問題資料。
第三種情況!
當程坤看到資料上的內容時,手一抖,杯里的茶水就濺到了褲子上。
來不及擦拭,程坤將茶杯放在一旁,又仔細看了一遍資料,確認無誤后就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軍長楊行斌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程坤就笑呵呵地說:“軍長,聽說你那里還有一瓶酒。剛好,我這里有一袋花生米,你看”
“扯什么蛋?現在人們連吃飯都是一個問題,誰敢拿糧食釀酒,不要命了?”
楊行斌沒好氣地說。
“軍長,你看你急什么?
我又沒說是你釀的。
上個月你淘到了一瓶前文明時期留下來的酒,這件事總不會有假吧?”
程坤講道。
“你怎么知道的?”楊行斌問。
程坤笑道:“你老別忘了我是負責情報收集工作的,若是連這點事也查不到,那我這個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該死的,是誰走漏的消息,讓我知道絕不放過他。
好了。
知道你是狗鼻子,想喝就滾過來吧,遲了沒有。”
楊行斌說完直接掛斷電話,白白損失一瓶高價淘回來的美酒讓他有些郁悶。
程坤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袋已經開封了的五香花生米揣進兜里,然后一路哼著小調走進軍長辦公室。
辦公桌上放著一只前文明時期才有的白色瓷瓶,旁邊放著兩個瓷缸。
楊行斌端坐在椅子上,黑色的眼罩將他右眼罩住,讓他不怒而威,也因此有了獨眼龍的稱。
“希望你的消息配得上這瓶老酒。”
楊行斌盯著程坤說,還有點舍不得那瓶美酒。
“放心,我的消息絕對物有所值。”
程坤說著沖門外的警衛員吩咐道,
“沒有命令誰也不準進來,明白嗎?”
“是!”警衛員敬禮應道。
程坤將房門反鎖后來到楊行斌對面坐下,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記得老連長”
楊行斌神色突變,并警覺地看了眼房門。
程坤也謹慎起來,輕咳一聲說:“我的意思是說那個人,你還記得他有個兒子嗎?”
楊行斌點應道:“我怎么可能忘記?算來他今年應該已經有十六歲了吧?”
“沒錯,他已經十六歲了,而且今天報名要參加我們鳳凰軍的考核。”
程坤回道,說著將剛剛打印的資料遞了過去,
“你看,這是我剛剛收到的。”
楊行斌接過資料看了眼,目光落在“黃尚”上,眼睛隨之一縮。
“吱。”
楊行斌起身帶動椅子向后發出摩擦聲,他快步走到衣帽架前從外套里掏出火柴劃燃后將手里的紙點著,直到它完全化為灰燼后才扭頭向程坤問道:“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還有誰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
我已經將消息徹底封鎖,現在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當地的招募處工作人員知道。”
程坤回道。
楊行斌緩了口氣說:“這件事一定要妥善處理,明白嗎?”
“老楊,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的。”程坤面色沉重地說。
楊行斌沉聲講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至少不能從你我這里透出去。”
“知道了。”
程坤應道,跟著問,
“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楊行斌想了一下說:“我知道這些年除你我之外,還有很多人關注著老連那個人的家人,你確定他沒有回來過,甚至沒有和他們聯系過?”
程坤苦笑一聲說:“老楊,你就算是信不過我的情報,難道還會懷疑那些人?
如果那個人真的回來過或者和他們聯系過,你認為還會這么風平浪靜嗎?”
楊行斌凝眉來回走了幾步,跟著講道:“既然各方面都沒有任何行動,那我們索性裝著不知道這件事。”
“你的意思是說讓他進來?”程坤凝眉詢問,這可是一步很危險的棋。
楊行斌露出笑意:“只要他能通過正常考核,那我們就沒有理由阻止他,你說是吧?”
“我明白怎么做了。”
程坤點了下頭,目光落在那只白瓷酒瓶上笑道,
“我的情報對得起你這瓶酒了吧?”
楊行斌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開酒平分倒進兩個瓷缸里。
“干!”
兩人端起瓷缸在空中碰了下,一口酒下肚后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激情四射的少年時代,那個時候只有一樣東西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