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得到富貴丸肯定答復后,白浪安排手下替他值班。自己尋個機會開溜,召喚出載具一路疾馳,很快抵達十公里外荒無人煙的林地,直接打開了方鉛盒。
這一刻,晶胚的異常能量爆發出來,輻射四方。遠方幾只強力血族包括富貴丸在內,同時心生反應,抬頭望向白浪所在的方位,心中控制不住的升起貪婪與渴望情緒。
專屬任務同時被他提前激發,白浪收到‘3015分’倒計時提示。上次失敗后,本次任務被判定兩倍延時懲罰,又因為脫離指定范圍擅自開啟鉛盒,繼續追加1倍延時。
他必須堅持超過45分鐘,并擊殺總計50的血族,才算完成專屬任務,否則專屬任務將……
還沒有讀完任務提示,白浪就關閉了鉛盒,丟回挎包中。
提示瞬間變成灰色,倒計時消失。他轉動車柄提速,車燈照亮漆黑路面,在崎嶇的道路上向東行駛。
一路顛簸,沿林間土路行使一段距離后,白浪再次停車,隨手點了支煙,重新打開嵌合繼續誘敵。這次,他的任務時間被延長到‘50分鐘’。
額外多出的5分鐘,是對他蔑視樂園的懲罰,但浪不以為意。
多次試探后,他發現樂園發布任務類似某種引導,并不直接介入。故意不去完成的話,也不會遭遇強制懲罰,比如忽然提高任務世界難度,或者憑空刷新一批怪物來追殺。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敵視自己。
如果他按照樂園要求完成一系列任務,就能獨享‘邪神之種’,轉化成個人物品,甚至開啟相關力量體系,如那些高階契約者,培養出一個等級未知的‘信仰分身’。
不過這個福利含金量太高,導致任務超出他能力上限。從第三次追逃開始,就感到力不從心。所以白浪明白‘晶胚’注定與自己無緣。既然得不到,就不必在乎什么專屬任務,并且他已經找到了下家(真理之門),也就百無禁忌了。
一支煙抽完,將煙頭踩滅,扼殺林間火災的發生,再次合攏鉛盒,繼續前進,等待著血族的追擊。
他一路漸行漸遠,不停開合鉛盒,挑釁身后血族。將第四輪追殺的難度刷到地獄級,足足一個半小時,還在緩慢增加。
心知注定無法完成,白浪反而更加坦然,最終找了一處心儀的地盤布置戰場,靜靜等待。
據點中,早與白浪有約定的富貴丸,心中驚訝。
這才后知后覺,原來‘老板’的自信源自另一枚‘邪神之種’。這東西居然落在他的手中,藏得好深。莫非他掌握了某種秘術,能利用‘邪神之種’,才不顧一切想要搶奪另一枚?
就在富貴丸內心矛盾,正激烈斗爭時。另外兩名高級血族聯袂而來,談論起這枚突然出現的‘邪神之種’。
血螺教會采用分兵策略,每支隊伍的實力都被嚴重削弱。如今自保有余,但出擊無力。現在一枚‘邪神之種’出現在它們三個面前,誰都感覺到蹊蹺,但就像是一塊肥肉掉在狗的面前,難以自持。
富貴丸此前也沒得到白浪任何提示,因此完全本色演出。
臉上的意外毫不作假,他強壓心中渴望與貪婪,用僅存的理智,率先開口:“這枚邪神之種出現在附近的時機太詭異,我斷定這就是個陰謀!敵人向我們展示‘邪神之種’,還不斷移動,明顯是個全套,引我們上鉤。我們人手有限,不該繼續分散,被人逐個擊破。理當克欲念,堅守陣地!”
富貴丸斬釘截鐵,說出了最正確的做法。但就是太果斷、三觀太正確了,反而激發了反效果。
你‘富貴丸’往日什么德行我們兩個還不清楚?一個無視教旨,私下研究‘人造真祖’的問題分子,現在突然這么偉光正,在我們面前冒充虔誠的祭祀,一定有問題。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你受傷了!
兩只血族對視一眼,各自有了猜測,一定是富貴丸先前一戰損兵折將,自己也元氣大傷,才討要了‘看守邪靈’的輕松工作,猥瑣養傷。
他無力爭奪新出現的‘邪神之種’,論勢力人手也被自己二人壓制,處于最弱勢。所以干脆抱著我得不到,大家都休想得到的目的,說出了這么不要臉的話語。而且三人聚在一起,對他而言也更加安全,才不愿意三人分開。
實力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即便打不贏敵人,任務全面失敗,但只要自己想逃,還是很輕松的。加上三人都不是血螺教會的骨干,對于組織沒什么忠誠度,一個個都是利己主義。
這時,另一個血族開口反駁:“諾頓說的有道理,但是你也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們分兵后實力大幅削弱,但是追擊我們的敵人也漫無目的,同樣分散開。肯暴露‘邪神之種’做誘餌,說明他們的實力有限,并且不知道我們這處據點的位置。否則,大可全力以赴,以絕對實力碾壓我們。”
“韋恩說的不錯,相反如果我們主動出擊,僅派出咱們三人之一進行試探。一來我有絕對的信心,即便不敵也可全身而退。第二,只有主動出擊,故意誤導,才能將敵人引向錯誤的追蹤方向,減小據點暴露的可能。順帶也能摸清對方的虛實,更好的隨機應變。被動挨打才是蠢。”
“不!我堅持我的態度,低調堅守這里,不要受外界影響。”富貴丸諾頓固執的搖頭,堅持自己的看法,不想看這兩個同伴上當送死。
你們根本不知道,那個陰B究竟多陰險?
但他越是這樣做,越令隊友感到不滿,已經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我意已決,我要為據點中所有人負責,不能當一個縮頭烏龜,什么都不清楚就被敵人打上門來。”那個吸血鬼站了出來,義正言辭批判了保守被動的富貴丸。
在這混亂之際,獨自搶回一枚‘邪神之種’,將來無論上交教會擴張信仰,亦或私人獨吞吸收,都是一條坦途。
“不,你的速度不如我。我更擅長潛行隱匿,還是我來吧!”血族韋恩也不甘示弱的爭取機會。
眼見目的達成,富貴丸果斷閉嘴不再多言,一副認命的樣子,落寞頹敗,扭頭繼續看守‘邪靈’。這一幕被二人看見,皆以為對方自甘失敗,選擇退出,繼續掐了起來。
很快,在荒郊野嶺布置陷阱的白浪,收到富貴丸傳遞的信號。他手中一枚20公里無限WiFi的‘無線心臟震蕩彈’微微顫動,便知道敵人即將來襲。
他再次打開‘鉛盒’,持續釋放坐標,同時捏碎了粉色的心臟起搏器,提高警惕。
這時白浪身邊,趕來一個被‘boss模板’控制的尸生人小弟。白浪將晶胚交給對方,自己偷偷隱藏起來。
充當靶子的尸生人,表現同樣警惕,埋伏在隱蔽之處,對外釋放十多秒信號后,就會謹慎的將晶胚重新收好。而尸生人的身邊,還有一只肉眼無法捕捉的‘黑色荊棘’在默默監視。
隨著時間推移,白浪暗自估算時間,感覺敵人就快出現后,血族形態下的他主動收斂心跳與呼吸,變成一具死尸,將精力都放在‘駕駛黑色荊棘’上。
那位名叫韋恩的血族也,一路潛伏至附近,攀附在樹梢上,很快鎖定了弱的一B的尸生人。
太古怪了,敵人居然只有這么一個弱雞?明顯不合情理,這果然是個陷阱。但觀察注視好半天,他都沒猜出敵人的目的。
就在血族換位思考時,被白浪下達指令的尸生人,又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爬起。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個家伙的附近,布置了不止一處隱蔽的爆炸陷阱。尸生人從A處陷阱離開,有快速走到B處附近,釋放短短幾秒信號后,再將晶胚與外界的聯系切斷。自己也隱藏起來。
暗中觀察的血族這才意識到,這片樹林布置大量炸彈陷阱。對方果然雞賊,不斷在炸彈處釋放信號,然后變換位置,埋伏在暗中等待。
于是他開始換位思考,最終得出一個結論,自己太多疑了!
敵人的水平可能真的很低,他們遠遠低估了己方實力,或者說根本沒料到自己如此謹慎,竟然親自出馬,而不是派雜兵送人頭。
這個陷阱明顯是為那些下位血族準備的,若粗心大意直接中標一波帶走,即便沒有死亡一旦受傷,或者觸發爆炸,就會驚動真正的獵人,打草驚蛇一路追蹤到老巢。
“但可惜,你們失算了。我的強大遠超乎你們的想象!”
觀察很久,確認沒有異常后,韋恩突然嘆息一聲,他也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個血族的實力明明超強卻過分謹慎總是疑神疑鬼。
“這恐怕是強者的通病吧!”
下一秒,他化作一道血線突然從天而降,瞬間將尸生人轟殺至渣,不給對方絲毫反抗機會,甚至來不及引爆炸彈,提醒幕后獵人。
“嘁,真是弱小!”
當他俯下身子檢查摸索鉛盒時,臉色忽然僵住,怎么會沒有?
一道破空聲在剛才的陷阱處傳來,草地發出沙沙聲。借助夜視能力,他只看到一道影子飛射而過。不對,那是一個凌空漂浮的鉛盒在快速移動???
見鬼!這是怎么回事?
來不及多想,他快速追上去。但黑色荊棘全力爆發,徑直將鉛盒拋飛,掉頭與血族廝殺起來。遠方傳來機車的轟鳴。
“原來是隱身,你太急躁了!”
血族弄清緣由,一臉不屑,僅僅兩個回合就將看不見的黑色荊棘打爆半邊身體。然而對方又詭異復原,這讓看不見對手的血族,微微驚訝一下,隨即再度將荊棘打爆。
不過黑色荊棘的目的已經達到,將對方拖入連環爆炸的陷阱內,引爆了炸彈。
在一連串連鎖爆炸中,血族撕開火光與烈焰,成功突圍,毫發未損向撿走鉛盒,正騎車狂奔的白浪追趕。
“太弱了!太弱了!這種程度的陷阱對我毫無意義!把東西留下來!”
連番算計后,他只當白浪黔驢技窮,戒備心不斷消磨,此刻一心一意追趕在夜間疾馳的獵物,耳邊風聲呼嘯、兩旁樹木不斷從眼旁掠過。白浪行蹤太明顯,根本就逃不脫。
就在雙方一追一逃不到一公里,與白浪的距離不斷拉近。敵人幾次回身射擊都落空后時,血族突然感到不對勁,有活人的氣息?在地下!
此時落葉下方,一個被‘小觸手’控制的煉金師,啟動了白浪花費半個小時才布置完畢的煉成陣,也是他最擅長‘鋁熱反應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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