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額頭。
他反常的行為,讓錢多多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她哀求云昭休息,卻被云昭喝令回到后宅去。
馮英再次過來哀求,同樣被云昭喝令在后宅禁足。
在這個過程中,云虎,云豹,云蛟被匆匆調動回到了玉山,其中云虎在第一時間接手云楊潼關守將的職責,而云豹則從隴中率領一萬步卒進駐鳳凰山大營。
至于云蛟,則全盤接手了玉山城城防。
不僅僅如此,徐五想奉命回到長安擔任長安知府,楊雄匆匆離開中樞,就任漢中知府,柳城就任洛陽知府。
這些調動,沒有通過國相府……
韓陵山見到云昭的時候,云昭氣喘如牛,一張臉燒的通紅,他一言不發,抱著一柄長刀坐在大書房,就再也沒有離開。
張國柱來了,也安靜的坐在大書房,后來覺得這樣干坐著不合適,就找來一張桌子,陪著云昭一起辦公。
“我會好起來的。這點風寒打不倒我。”
云昭咳嗽兩聲,對擔憂的看著他的韓陵山道。
“云楊已經自囚下獄了,要殺他我這就去辦。”
“咳咳,他沒有錯,錯的是我,我總是忘記了我是一個皇帝,卻偏偏要扮演好丈夫,兄弟,親人,良師益友這些個角色。
這些年假扮下來,我有些累了。
讓他出來吧,我該換一種活法了。”
韓陵山沒有回答,見趙國秀端來了湯藥,親自喝了一口,才把湯藥端給云昭道;“喝吧,沒有毒。”
云昭接過湯藥一口喝干,胡亂往嘴里丟了一把糖霜,再次看著韓陵山道:“我強大的時候無所畏懼,虛弱的時候就什么都害怕。”
韓陵山瞇縫著眼睛道:“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之后,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沒有變化。”
云昭笑著對韓陵山道:“難道說我當了皇帝之后,就不再是一個好的對話者了嗎?你們以前都相信我,相信我會是一個英明的君主。
為什么現在,一個個都懷疑我呢?
連不足一千人的黑衣人都懷疑呢?
我到現在才知道,這些年,黑衣人為什么會損傷如此之大了。”
張國柱在一邊皺眉道:“你把云虎,云豹,云蛟調回來防備誰呢?如果你有確切的懷疑目標,你發話,我跟韓陵山兩個可以幫你殺的干干凈凈。
不論你懷疑的有沒有道理,正確不正確,我們都會執行。”
云昭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心里空的厲害,看誰都不像好人,我還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我就是忍不住,我不能睡覺,擔心睡著了就沒有機會醒過來。”
韓陵山揚揚手里的長刀笑道:“我這里有把刀,足矣守衛你的安全,好好睡一覺吧。”
云昭指指桌案上的文書對韓陵山道:“我清醒的很。”
韓陵山,張國柱齊齊的嘆口氣,命趙國秀守在大書房那里都不許去,然后,一個處理公文,一個抱著一柄長刀在云昭面前打瞌睡。
下午的時候,云娘來了,她從云昭手里奪過文書放在一邊,扶著走路都顫巍巍的云昭到錦榻邊上,溫柔的對兒子道:“休憩一會,娘幫你看著。”
云昭看看打瞌睡的韓陵山,再看看昏昏欲睡的張國柱,這才小聲對云娘道:“我稍微睡一會,您幫我看著,有事就喊醒我。”
云娘摸著云昭的臉龐道:“好好睡一會,娘哪里都不去,就守著你。”
云昭懷疑的道:“一定要守著我。”
“放心吧,娘就在這里,哪里都不去。”
“我只要睡一會就好。”
云昭說著話,慢慢將頭放在枕頭上,他的頭剛剛挨到枕頭,立刻就睡過去了,且鼾聲如雷。
云昭剛剛睡著,韓陵山,張國柱立刻就來到他身邊,急促的對云娘道:“到底怎么了?”
云娘看著酣睡的兒子,一句話都不說。
倒是剛剛從帷幕后邊走出來的徐元壽嘆口氣道:“還能怎么辦,他本身就是一個小心眼的,這一次處理黑衣人的事情,觸動了他的小心思,再加上生病,心神失守,本性一下子就全部暴露出來了。
不過,這是好事。”
韓陵山瞪大了眼睛道:“好事?”
徐元壽淡淡的道:“他在最虛弱的時候想的也僅僅是自保,心中對你們還是充滿了信任,哪怕云楊已經自請有罪,他還是沒有傷害云楊。
有這樣的一位君王,是你們的幸運,也是大明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