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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艾草吧開業大吉。
古代不搞市場經濟,商業發展落后,在正常情況下,至少初五之前,百姓們不會出門下館子,還沉浸在新年氣氛里。整條漢正街,也只有艾草吧營業,本該門可羅雀,冷冷清清才對。
但由于年前,牛歡把昊陽宗的事捅出去,眾人來艾草吧力挺吳本草,吳本草不得不當眾表態,愿意多留些時日。此事已傳遍鵝城,大家都知道,吃一頓少一頓,要珍惜難得的機會。
于是,開業當天清晨,鵝城萬人空巷,盛況空前。
吳本草頭一次面對這么多客人,喜悅之余,心里替自己捏把汗。他有點后悔了,取消限量銷售,如此龐大的客源涌進店里,他的烹飪速度卻是有限的,這哪頂得住啊。
事實證明,他的顧慮是對的,做菜上菜的速度確實跟不上。
客人們聽說改規矩后,為了提高就餐效率,讓更多人能吃飯修煉,在現場達成一致:所有已領到餐的客人,都自覺讓出座位,蹲到地上吃,這樣下一批客人就能立即落座點餐。
對吳大廚來說,這就意味著,燒菜的需求源源不斷,一波接著一波,他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上午短短的兩個時辰內,艾草吧就賣出高達150份菜品,接近平時限量的兩倍。若非吳本草早有預料,頭一天提前做好大量準備,根本做不到這樣高效。
營業時間結束后,吳本草渾身酸痛,汗流浹背,是在王翔攙扶下走出廚房的。
他初次遠離舒適區,進入拼命賺錢狀態,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被掏空,沒有精力再應付下半場。但沒辦法,營業規定已經放出去,就算再累,也得含著淚把菜炒完。
下午的兩個時辰里,艾草吧賣出100份,比上午少了很多。不是因為顧客的熱情消減,而是吳本草實在撐不住,手上的速度明顯減緩,只能做出這么多菜。
一天算下來,正好賣出250份菜肴,共入賬2000塊元石,扣除80的成本費后,實際凈利潤為400塊元石。所有數據,均是艾草吧平常一天的三倍之多!
這份銷售業績極其恐怖,不出意外,應該足以刷新鵝城單日最高的營收紀錄。一日之內,凈賺400塊元石,這就相當于一口吞并一個中等財團,要是傳出去,必會令全城嘩然。
別看400這個數字不大,以為它不過如此,在鵝城,元石的購買力太強,這個金額單位的分量毋庸置疑。就像在400后面加個億字一樣,其價值會發生爆炸性的改變。
當然,這些財富并不是吳本草最在意的。他關心的指標只有兩個,那就是粉絲數和粉絲值。
在系統數據方面,開業頭一天的收益增長也是爆炸性的。他的辛苦勞動沒有白費,打烊之后,粉絲數新增207人,粉絲值新增30723點,比平常收益的三倍還多!
這就是取消限量帶來的效果。
當然,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也是吳本草汗水結出的碩果。
一天折騰下來,他的眼睛被油煙薰得通紅,皮膚不小心被燙傷好幾處,甚至有次險些切到手指,幸虧他的身體靈敏度提升,驚險地躲過一劫。
入夜后,他躺在床上,身軀麻木僵硬,仿佛被人奪走一般。
雖然如此,他看著粉絲值一欄里的“存款”,心底仍然美滋滋的,欣喜于所有勞動立竿見影,都是值得的。他相信,只要咬牙撐過這幾天,他的戰力就能再暴漲一截!
閑話少敘。
從第二天開始,艾草吧的業績逐漸下滑。吳本草的勤奮和熱情不曾衰退,但實在力不從心,做菜的速度越來越慢,另一方面,風家開始發力,派不少人來就餐,打破了點完菜讓座的默契。
六天過后,吳本草的總銷售業績是這樣的:凈利潤為1755塊元石,粉絲總數變為3971人,粉絲值余額累積為14.6萬點。
以前限量銷售時,平均每天能賺0.8萬點粉絲值,這么算的話,就等于吳本草用短短6天,完成了日常18天的銷售成果。所有工作量都翻三倍,這還不叫拼命么?
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回應了當日鵝城父老的熱情挽留。
他配得上所有人的擁戴,他是當之無愧的鵝城驕傲。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是時候離開了。
第六天打烊后,也就是正月初九傍晚,吳本草沒像前幾天那樣,讓王翔扶進臥室休息。王翔和白玉京也有預感,看出他白天明顯是在保存體力,或許另有謀劃。
吳本草站在大堂里,環顧著熟悉的店鋪,不舍地道:“快去收拾行李吧,我改計劃了,咱們今夜就走……”
王翔一怔,脫口而出,“為什么?咱們不是說好,賣完七天再走嗎?”
他以為是明晚離開,還沒跟家人鄭重道別,現在就走太過倉促。
老白一言不發,按照老板的吩咐,拉著小艾回院里收拾。
吳本草說道:“大年初一,那三家來拜年,小艾把咱們離開的時間說出去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妥。你記住,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不可能鵝城所有人都咱們,別拿命去賭別人的信任。”
王翔似懂非懂,“你是說,三大家族會出賣咱們?”
吳本草嘆了口氣,心說這小子太實在,“我沒這么說,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他們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去,被歹人聽到,咱們就會置于險境,不能冒這個險。”
他并不知道真的出了叛徒,只是隱隱有種預感,如果按既定計劃行事,或許會生出變故。
王翔還想繼續追問,被他推向門口,催促道:“行了,關鍵時刻,別再婆婆媽媽!回去跟家人長話短說,不必再來店里,直接去西門外等我們,不見不散!”
王翔無可奈何,只好離去。
吳本草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正欲重新關門,這時候,遠處有一人朝這里跑來,喊道:“吳老板稍等!”
吳本草停手,定睛一看,只見來的是一名老者,看打扮似乎是奴仆身份。
這人來到門前,沒有進屋,恭聲說道:“老奴是城主府的管家,奉城主大人之命,前來通知你一聲,上次跟你約好的那桌宴席,明天就可以做了,請你提前備菜。”
吳本草聞言,神情驟凜,“明天?”
這特么是鬧哪樣,我剛準備今夜離開,你就告訴我不能走,還得留下來給你做飯?這也太巧了吧!
雖說事情是早就約好的,不該食言背信,但正值危急存亡之秋,關系到身家性命,哪還顧得上區區一飯之約。反正以后不會回來了,即使放城主鴿子又何妨?
那管家笑容和藹,溫聲說道:“老爺交代,如果你跟家人另有安排,想出門游玩,他不會阻攔。他只是覺得,那位故友正在趕來,你如果能見上一面,對你來說是難得的機緣。”
這話大有玄機,吳本草眉頭皺起,沒有答復。
什么叫出城游玩?難道章俊有所察覺,知道他要跑路?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消息確實已經泄露,他的確該盡早啟程。
但章俊說自己不會阻攔,又是什么意思?曹閑玉還住在城主府內,很明顯,章俊跟昊陽宗交情不淺,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吳本草離開?
莫非其中有詐?
至于最后那句話,更莫名其妙。兩人之間絕談不上交情,章俊不跟他為敵,他就謝天謝地了,那老頭想讓他留下來,見見自己的故友,還聲稱是份機緣,葫蘆里又賣的是什么藥?
這話里的信息量太大,令吳本草短時間內難以消化。
老管家笑了笑,對眼前這年輕人的反應并不意外,說道:“是走是留,決定權在你,我家老爺不愿干涉。所以,你不必急著給我回復,我明天會再來一趟,告辭。”
說罷,他躬身行禮,匆匆離開。
吳本草仍愣在門口,凝眉沉思著,陷入久久的躊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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