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生活中,我們總是聽到女人嚷嚷著「那個男人沒有責任感」「他不愿意承擔責任」之類的話。但是,卻很少聽到有男人嚷嚷著說某個女人沒有責任感不愿意承擔責任......就好像在感情這種事情上面,就沒有男人吃過虧一樣。
當然,男人就算吃虧了也不愿意承認自己吃虧,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明明被女人劈腿,卻在和朋友聚會的時候吹噓:我把她甩了,太黏人,不自由。
江來顯然不屬于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他更偏向于那種死要面子不受罪的類型。面子必須,里子也要。
既然你親過我,那你就得對我負責。如果你不肯負責的話,我就讓整個尚美集團的人看到你親過我。
最后你還是得對我負責。
聽到江來的話,林初一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對你負什么責任?我們那是逢場作戲,是為了掩飾這尊青銅人頭不被人發現........我們又沒有真的做過些什么。”
“渣女!”江來說道。不負責任的男人是渣男,不負責任的女人自然是渣女。
“就算想要隱藏青銅人頭不被人發現,也不能以犧牲我的初吻為代價.......”江來氣呼呼的說道,一幅憤憤不平的表情。
“我只是親了一下你的臉,又沒有親過你的嘴,哪里犧牲了你的初吻?你的初吻還在呢。”林初一拼命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當時聽到外面的爭吵聲音,聽到腳步聲音越來越近,林初一靈機一動,趕緊摟著江來在他臉上胡亂的親吻了幾口。她就是想告訴外面的那些人,我們在做少兒不宜的事情,你們總不好意思再強行闖進來查看吧?
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不過在江來臉上留下幾道花里胡哨的唇印,怎么就奪走了他的初吻了?
“誰說初吻一定要親嘴?親臉就不是初吻了嗎?除了我媽之外,你是第一個親我的女人,我覺得這就是我的初吻........”江來說道。臉是我的,我要我覺得,我不要你覺得。我說這是初吻就是初吻。“你別想抵賴。”
林初一看著江來滿臉幽怨的模樣,這讓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始亂終棄的渣男,終究于心不忍,說道:“你就這么在意你這個......初吻?”
“當然了。”江來說道:“你們女人不也很在意嗎?”
林初一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初吻。”
“哦,那我會對你負責的。”江來豪邁大氣的說道。他才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這是他和施道諳的本質區別。
林初一亮閃閃的眸子打量著江來臉上的鮮紅唇印,搖頭說道:“不夠。”
“什么不夠?”
林初一伸出兩根手指頭,很是輕佻的勾著江來的下巴,讓他的臉頰和自己的臉越來越近,然后,她輕輕的掂腳,吻在了江來的嘴唇上面。
一剎那間,天旋地轉。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兩人的嘴唇這才不得不分開。
林初一看著江來滿臉疲憊的模樣,問道:“很累嗎?”
江來點了點頭,說道:“我沒辦法呼吸。”
這種事情果然不能經常做,以后一天親十二次就成了,再多身體承受不住。
「果然是一個沒有戀愛經驗的菜鳥。」
林初一在心里長長的喘了口氣,很是鄙夷的想道。
“我用我的初吻彌補了你的初吻。”林初一出聲說道:“這下誰都不用負責任了吧?我們平手。”
江來想了想,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這樣的觀點。
他有點兒后悔自己不夠勤奮好學,以前施道諳每次約會回家吹噓自己的豐碩戰果以及遭遇的種種靈魂拷問時,他的各種應對技巧以及花式回應時,自己總是一幅百無聊賴你不要打擾我看書的嫌棄表情.......他要是跟著學上三招兩式的,這個女人怎么可能說得過自己?
他對自己在斗嘴方面輸給林初一的事情耿耿于懷。
“生氣了?”林初一看著江來,問道。
“是的。”江來點頭,說道:“我覺得你的說法有誤。你用你的初吻彌補了我的初吻,這不是平手......而是我們倆應該對彼此負責。我不是什么人都親的。”
這話林初一就不樂意聽了,說道:“我也不是誰都親的。你也是除了我爸和我弟之外,親的第一個男人。”
“他們是家人,不是愛人。”江來說道:“所以你只親了我,證明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那又怎樣?”林初一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囂張模樣。這個男人,竟然敢和自己聊這么惹火的話題。她林初一從小到大跑過誰來?
江來想了想,說道:“結婚。”
林初一認輸,甘敗下風。
江來也知道現在就和林初一結婚是不可能實現的,雖然她對自己情根深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像是魚離開了水一般她離開自己就難以生存......
但是,她還過不了自己那關,過不了家人和親人那一關。
但是,至少這一次自己爭贏了。
江來大師的好勝心有點兒強。
“你不相信劉凱德?”江來看著林初一,出聲問道。
林初一搖頭,說道:“以前我爸在的時候,就他看我最不順眼,有事沒事的給我找些麻煩挑些刺。經常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句話給掛在嘴邊,我一個女人嘴上長什么毛?他不滿意我年紀輕輕就占據高位,更不愿意我掌握著公司極大的權利......”
“我爸不在了之后,他反而對我和善了許多。在董事會上還幾次舉手表決支持了我的商業方案.......但是,現在這樣的環境上,我沒辦法相信別人。除了你和小和之外,我沒辦法相信任何人。我不知道身邊的這些人,哪些是人,哪些是披著人皮的惡鬼。”
江來看了一眼盒子里面躺著的青銅人頭,說道:“但是,終究要呈現在世人面前。”
“我明白。”林初一點了點頭,說道:“我希望它以光芒萬丈的姿態出現,而不是現在這幅殘破的軀體。這樣的青銅人頭就算拿出去了,也不會被人覬覦吧?”
江來輕輕嘆息,說道:“這是弄險。”
“不弄險的話,又怎么能把那些隱藏在黑暗洞穴里面的蝙蝠給揪出來?”
“我會保護你的。”江來一臉認真的說道。
“林初一輕笑出聲,看著江來的眼睛,輕聲應道:“我知道。”
江來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出去吧。不要打擾我工作。”
林初一一臉詫異,說道:“現在就要開始了嗎?”
“當然。”江來說道:“想到這是你的心結,我就有了心結。”
夜色撩人。
更撩人的是女人性感的軀體。
一陣激情的禁忌游戲后,赤裸著的男女擁抱著躺倒在床上。
休息了一陣子后,女人坐直身體,從床頭摸過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點燃,問道:“抽煙嗎?”
男人接過香煙抽了一口,然后再次把它還到女人手里。
“施道諳,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呢?”女人吐出一口煙沫,側身打量著身邊男人深邃迷人的五官。
“渣男。”施道諳出聲說道:“發情的種豬。”
“沒有男人會這么形容自己。”女人說道。
“是江來說的。”施道諳笑著說道:“這是他對我的身份定義。我覺得也沒什么不好。當一個男人成為渣男時,想必所有的女人都對他沒有任何的期待了吧?不用承擔責任,不用履行義務,穿上褲子就可以假裝彼此不熟,這輩子都不用再見面了。”
“我不喜歡江來。”女人說道。
“沒有女人會喜歡他。”施道諳說道。“當然,我指的是以前。”
“我吃醋了。”女人說道:“你不停的提起他,我們吃飯的時候,喝咖啡的時候,包括現在,就好像......他就是你生命中的全部。”
“全部有些太夸張了。”施道諳否認,說道:“最多三分之二。”
“另外三分之一呢?”
“給自己,也給其它的女人。”
“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那么,你們是如何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的?”
“我愛他。”施道諳說道:“就像是老父親對兒子的愛。這種感覺你能理解嗎?你應該是不能理解的。我想,有了江來之后,我這輩子應該是不會結婚的,就算結婚了也不可能生孩子.......我怕生出來的孩子就像是江來這樣的熊孩子。我的人生會很絕望,暗無天日。”
“從你對他的描述來看,確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女人出聲說道。“可是,你想過了嗎?在剩余的生命中,為自己活一次?”
“為自己活一次?”施道諳想了想,說道:“為了他活,也就是為了自己而活。有他在,我的人生才會精彩許多。不然的話,人生海海,一個人得多么無聊啊?”
“可是,你的心里被另外一個男人占據,別的女人能夠接受嗎?”
“我不在意。”施道諳說道:“渣男怎么會在意這樣的事情呢?”
女人搖頭,說道:“那是你沒有遇到真正的愛情。”
“希望永遠都不要讓我遇到。”施道諳祈禱說道。
女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會遇到的。遇到一個讓你愿意為了自己而活,愿意為了愛情而活的女人。”
“那可真是.......太悲哀了。”施道諳輕輕嘆息。
女人把手里的煙蒂按進水杯里,起身穿衣,說道:“我有事先走了。”
“再見。”施道諳躺在床上,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對女人永遠都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嗎?”
“希望自己能夠保持住。”施道諳說道。
等到女人走遠,房間門「砰」的一聲被關嚴。
施道諳坐直身體,眼神變得幽深閃亮起來。
“何飄颻,你又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呢?”
林初一正在辦公室里批閱文件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間響起。
林初一按下接聽鍵,問道:“什么事情?”
“老板,陳經理想要見您。”秘書小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讓他進來。”
“是,老板。”
電話掛斷,很快辦公室門就被人敲響。
“請進。”
林初一合上文件,等待著陳濤的到來。
安保部經理陳濤推門進來,滿臉討好的說道:“老板,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林初一注意到陳濤更換了稱呼,自從上次呵斥過他之后,他現在也開始跟著小和叫自己「老板」。老板是一個很私人的稱號,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這么稱呼......顯然,他這是在向自己積極靠攏的信號。
“如果你來是因為工作的事情的話,那就沒有打擾。”林初一出聲說道。她不喜歡陳濤,一個身居高位的人,總是給人一種畏畏縮縮的感覺,說話和做事很不自信。
當然,她不喜歡他,并不代表她不會用他。
“工作。我來就是為了工作。”陳濤趕緊說道:“老板,拍品丟失的事情有了眉目。”
“哦?”林初一眉頭微挑,出聲問道:“是什么情況?”
“是庫房主管明麗的問題。”陳濤出聲說道:“我們安保部通過內部調查,發現那幾件丟失的拍品雖然已經登錄進電腦,進入了入庫程序,但是,實際上它并沒有真正的入庫。”
“被中途截取?”林初一出聲問道。
“是的。安保部將拍品送達庫房之后,便由庫房主管明麗簽字接收。”陳濤出聲說道:“怎么也沒有想到,明麗并沒有將它們入庫,而是將它們給偷偷轉移了出去。”
“明麗怎么有這樣的膽子?她怎么敢做這樣的事情?”林初一眼神微凜,厲聲喝道。
“老板,明麗是趙董的人。”陳濤壓低嗓門,小聲說道:“聽說他們倆之間......有一些親密關系。”
這就是林初一不喜歡陳濤的原因,他總是給人一幅「小人作怪」的猥瑣感。這個辦公室里面只有他們倆人,而且門口還有秘書把守,難道他還擔心自己說出來的話會被人偷聽過去不成?他不相信的那個人是誰呢?
“趙容勝?”林初一心中一沉,說道:“他以前很支持我爸的工作......”
趙容勝也是公司副董,是當年跟隨父親林遇一起創建尚美的老人之一。他對父親言聽計從,從不忤逆,被人戲稱為林遇的「影子」。
父親離開不久,他就開始做出私賣拍品的事情?
“老板,他支持的是老董事長,但是.......不見得還支持您啊。”陳濤小聲提醒說道。
“你有證據嗎?”林初一出聲問道。
“有證人證詞和拍品進入庫房的視頻。”陳濤出聲說道。“管理庫房的成剛被我們給撬開了嘴巴,我說如果他不如實相告的話,我們就報警把他交給警察。他害怕之下,就什么都告訴我們了。”
“跟我出去一趟。”林初一推開椅子,起身說道。
“老板,我們去哪里?”陳濤出聲問道。
“去找明麗,讓她給我一個交待。”
“老板.......”
陳濤猶豫不決。
他愿意支持林初一,但那是在暗地里,他不愿意得罪趙容勝。
如果這次跟著林初一去找明麗興師問罪,那就勢必會得罪趙容勝,以后他的日子可就不太好過了。
林初一大步向前,頭也不回的說道:“陳總,如果你還想首鼠兩端兩頭討好的話,我勸你最好收起這門心思。我不會要一個不受掌控的安保部,他們也不會要一個半途跳過去的安保部長。兩邊都想抓著,結果兩邊都抓不著。\u001c”
陳濤咬了咬牙,說道:“老板,我跟你過去。”
林初一沒有等待陳濤的答案,她已經率先推門走了出去。
明麗樣貌不算漂亮,但是身材妖嬈,看起來有一種知性美。
第一眼看到她,林初一很難想像她會是趙容勝的情人,更不愿意把她和一個「盜竊賊」給聯系在一起。
林初一拉開椅子坐在明麗的對面,認真的打量了一番之后,出聲說道:“我知道,這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你不愿意主動坦白的話,我就會做出一些看起來很不體面的事情。”
“第一,我會報警,我手頭上掌握的證人證詞和證據足夠給你定罪。”
“第二,公司會把你辭退,并且公布出來你所犯下的罪行。”
“你的父親因為肝病在醫院接受治療,如果同事去拜訪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了這些事情,一定很不利于他的身體健康吧?還有你的兒子今天讀小學五年級,他也一定不希望聽到自己的母親是個盜竊犯的消息.......”
“你在威脅我?”明麗看著林初一,出聲反問。
“是的。”林初一干脆利落的點頭,說道:“我是在這么做。”
沉默片刻,明麗沉聲問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林初一帶著陳濤和明麗大力推開趙容勝辦公室門的時候,發現里面歡聲笑語,趙容勝這里來了客人。
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林秋,林初一臉色陰沉,出聲說道:“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