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怎么最近連高爾夫球也不想打了?”
大概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李專員這兩天有點憊怠無聊,整個人情緒都不高。
興致缺缺,像極了一條剛做完絕育手術的土狗……
“唔……”
躺庭院中支著太陽傘,翹著二郎腿的李專員很沒素質地抖著一條腿,腿毛在過堂的微風中搖曳。
雖說憊怠,其實也挺愜意的。
“老子現在怎么有點去瓦努阿圖維拉港度假的感覺?”
想起了維拉港,李專員突然直起身子,“老妖怪要是滅越成功,老子以后吃椰子蟹,豈不是不用走太遠?”
因為氣候的緣故,李專員還是工頭那會兒,國內能吃椰子蟹的地方,得游過臺灣海峽。
除此之外,就只能出國……包個小工程。
有一次李工頭跑去瓦努阿圖給一國內大佬打工,是個海水淡化工程,國際援助項目,李工頭主要負責物資運輸工作。
結果因為吃完椰子蟹回工地路上撞死了一個老黑,李工頭沒辦法,就只好含淚回國,至于說工錢……都含淚了,要啥工錢。
有錢還能含淚嗎?
想到這里,李專員不由得感慨萬千,出門在外,果然是不能亂吃東西的。
容易出事。
“這老妖怪滅越能一勞永逸嗎?我尋思著,越國也不是菜雞啊。”李專員突然想起來,老妖怪現在正在搞大新聞,“這要是越國認慫投降,估摸著老妖怪的小弟們,肯定要嚷嚷著點到為止。”
有先例,還不止一次。
“話又說回來,老妖怪對他小弟們,還真是不錯啊。”
摩挲著下巴,李專員又感慨了一句,“對我也挺不錯的。”
人得講良心,所以李專員沒打算老妖怪在位的時候造他的反,沒必要嘛。等老妖怪一嗝屁,李專員就準備當個太師丞相啥的。
“來人!”
“是!”
“筆墨伺候!”
“是!”
穿著大短褲,背心撩起來卷過肚皮,李專員執筆懸空,卻遲遲沒有落筆。
神色凝重之間,李解喊道:“叫蔡姬過來。”
“是!”
親衛應了一聲,便去通傳宮婢,宮婢忙不迭再去通稟正在吃冰鎮酸梅湯的蔡姬。
自從回家之后,蔡姬的心情顯然好了不少,整個人也活潑了起來。
青春美少女嘛,一般都是沒心沒肺的,自己親哥被打爆這種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打著打著,以后親哥不久習慣了嗎?
“公主,上將軍有請。”
“可是又有甜品?前日牛乳所制之物,甚得吾心。”
笑嘻嘻的蔡姬說著,又美美地抱著杯子喝了一口冰鎮酸梅湯,“哈……適宜。”
掩嘴偷偷地打了個嗝,蔡姬這才起身,對宮婢道:“李君在何處?”
宮婢領著蔡姬前往李解處,蔡姬見李解居然手握毛筆,一臉凝重的樣子,頓時覺得好奇:“李君作賦?”
李解搖搖頭。
“作詩?”
李解又搖搖頭。
“那是何故?”
整個人活潑起來的蔡姬繞著李解轉了一圈,隔著案桌,歪頭打量著李解。
“蓉兒,幫忙寫封信。”
蔡姬神煩李解喊她“蓉兒”,因為她不叫“蓉兒”。
甚至蔡姬都已經接受李解哪怕喊她“芙兒”,但李解說了,你長得像“芙兒”她媽。
然后李專員表示,老子曾經是“工地張智霖”這個事實,需要胡編亂造嗎?
不過蔡姬顯然很抗拒,畢竟,這世上絕對沒有這么矬的“靖哥哥”……
“既是寫信,李君何故由吾代之?”
“要說幾遍你才懂?老子不識字啊。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覺得這樣能產生內心的愉悅還有快感,覺得我是個無腦的野人?”
蔡姬沒有說話,但是美滋滋地接過了李解手中的毛筆,然后笑嘻嘻地看著他:“李君要寫甚么?”
突然李專員就不想說話了,而且突然就又有了當一條種狗的沖動。
果然兩性關系是極為微妙的社會關系么。
“這是寫給吳王的,認真點!嚴肅點!”
李專員在蔡姬某個部位拍了一巴掌,絲綢蕩漾,產生了簡諧運動。
輕哼一聲,蔡姬左手揉了揉痛處,右手還是握著筆,只是鵝蛋臉紅撲撲的,很是好看。
蔡國公主的眼睛會說話,就這么直愣愣地看著李專員,充斥著俏皮和挑逗,還有滿滿的玩心。
“就寫八個字!”
李專員摩挲著下巴,在蔡國公主俏皮的眼神中,神情肅然,“包舉宇內,囊括四海!”
俏皮的眼神逐漸嚴肅,嚴肅的眼神逐漸震驚。
這頭珍獸居然還有如此氣魄!
“看什么看,寫啊!別寫楚國小鳥字啊,這要是看到楚國文字,搞不好吳王要發飆的。寫啊,還看什么?!老子臉上有青春痘?!”
蔡芙愣神半天,正要落筆,忽然將毛筆擱置好,很是鄭重地轉身對李解道:“此言甚重,吾不能承。李君,還請上蔡大夫執筆!”
“你有病吧!”
李解大怒,要不是這妞總體來說還挺乖的,他真想狠狠地鞭笞她、懲罰她、蹂躪她,讓她好好地漲漲記性。
不過算了,沒必要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畢竟他受過高等教育的,曾經是紡織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有基本的素質。
“這樣,你先寫幾個字,我照著你寫的來描,這總可以了吧。”
“描?”
“臨摹!”
“大善!”
說著,蔡姬還笑嘻嘻地拍了拍手,很是雀躍地轉身拿起筆,在紙上唰唰寫下八個字,正當李解想要拿的時候,她立刻將寫好的字拿在手中,然后跟兔子也似跳開。
“臥槽……”
其實李專員原本的打算,就是忽悠一下小姑娘,然后直接把蔡國公主的字拿來用。
萬萬沒想到,負距離交流多了,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有靈犀……
這蔡國小公舉,居然知道李某人內心的那點齷齪思想。
“嗯?”
隔著案桌,蔡芙笑嘻嘻地揚眉挑逗,雙手各捏著紙張的一角,懸在胸前,讓李解睜大眼睛看著。
“媽的智障……算了算了算了,老子寫,老子自己寫還不行嗎?”
有心直接寫八個簡體字拉倒,可惜良心還是過不去,總覺得還是應該要尊重一下快要嗝屁的老妖怪。
攥著毛筆,李專員感覺手中攥著的,像是一把銹跡斑斑的瓦刀,真雞兒難用。
“唉……描吧。”
照著蔡國小公舉寫的八個字,李專員很艱難地描了起來。
字如其人,丑到爆棚。
明明只有八個字,卻感覺像是八百條蚯蚓在交配,扭曲在了一起,無比的粗放荒誕。
不過總算寫完了,李專員像是解脫一樣,連忙道:“來人!命騎傳將此信,送至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