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狀元郎

第四百零四章 千難萬阻心志堅

運河從江南到洛陽,中途轉了個彎,取直之后往北延伸,才是直到幽燕,也就是后世我們熟悉的京杭大運河。

元朝之所以會取直運河,是因為他的大都,就在幽燕之地。

大宋的所有中心,都是開封府汴梁,汴梁是所有物資的集散地,江南的糧商甚至都要來汴梁買糧食,然后運回去賣。

這種病態的發展,讓大宋各地的發展嚴重受挫,幾乎是窮舉國之力,養一個開封府。

這一現象是汴梁所有士大夫公卿們喜聞樂見,也是他們一手造成的,想要改變并不容易。

楊霖現在攜收復幽燕之功,想要取直運河,如今都想不到有什么助力。

這一次,自己好像要和蔡京掰一掰手腕了,畢竟蔡京的新政更加偏向于舉國之力養汴梁了,很多舉措都更加注重汴梁而輕視地方。比如說蔡京搞出的鹽榷、茶榷制度,就讓兩淮無數豪商淪為乞丐,而財富盡歸于汴京。

想到這里,楊霖沒有絲毫退縮的想法,而是笑著跟張安說道:“總之你做好準備,這運河我必將它取直!”

張安神色一正,起身抱拳道:“若是少宰玉成此事,下官敢不竭忠盡智,為大宋取直運河。”

楊霖稍感詫異,這個張安怎么感覺還心懷感激呢,張安看出他的不解,笑道:“好教少宰得知,下官乃是河北東路清州人。”

楊霖恍然大悟,看著張安,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大宋的文官集團缺德冒泡,為了擋住契丹南下,保住汴京的富貴。便犧牲了整個河北東路,以前好好的官道他給你植樹造林,挖的到處都是河渠,一片泥濘,還故意把黃河引過去,致使良田荒廢,道路閉塞額,弄得河北一帶是民不聊生。

這張安就是河北人,也難怪會對楊霖肅然起敬,這個時候的人鄉土觀念還是很重的。

張安站起身來,便順便告退,楊霖親自將他送到船下,禮遇備至。回到船頂,看見折浣香正在發呆,楊霖走過去笑道:“這一路累壞了吧,馬上就進汴梁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好好歇息了。我在汴梁有個大院子,是以前沒來昭德坊以前住的,已經吩咐人去收拾出來了,還中了你喜歡的牡丹花。”

折浣香嘆道:“我喜歡待在你身邊,可是你處理公務時我悶得好無聊,和別人又沒什么話說,不知道回了汴梁,你還有沒有時間陪我。”

楊霖摟著她甜言蜜語一番,直把美人哄得喜笑顏開,這時候船已經進了開封府地界。

折浣香畢竟還是有孀居的小寡婦,楊霖派人將她們送到自己的別院里,然后帶著陸謙等人著陸,準備騎馬入城。

幽燕大捷,對于開封府的震動實在是太大了,一路上人人喜氣洋洋,百姓嘴里的話嘮也大多是涿鹿山的夜戰。

他們說的越來越玄乎,就是楊霖本人,聽了他們的描述也得嚇一跳,原來我這么猛啊。

離汴梁還有十幾里路的時候,官道上一群白衣士子已經在等候多時,為首的就是楊霖的大弟子吳敏。

楊霖人雖然離京一年了,但是汴梁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眼下這么多人應該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孫...

吳敏等人在延慶觀下開壇講課,收了不少弟子,楊霖是支持的,并且暗中讓殷慕鴻多給他們一些金銀銅錢,并且出謀劃策為他們造勢運作。

不然的話,單憑吳敏等人,是做不出今日的局面的。殷慕鴻在造勢方面,有充分的經驗,是把好手。謀劃也是滴水不漏,可惜就是人品次了點。

“學生見過恩師。”吳敏遠遠地就跑了過來,帶著師弟還有徒弟們行禮。

楊霖一見自己的弟子,腰背不自覺挺得筆直,臉色也是和善起來。

師道尊嚴吶,下馬之后,楊霖和一群人一起步行,沿途多有新入門的學生,提問各種難解的疑惑,楊霖一一給他們作答。

自己這一門十分簡單,就是講究學以致用,不做假大空的學問,而是要有的放矢。

根據自己的興趣和天分,選擇一個方向,鉆研探查其中的規律。世事洞明皆學問,這一點對于這些年輕的學子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因為楊霖的學說確實更有意思。

當然,在格物致知的過程中,傳統的經史子義也是要學一學的,畢竟在這個時代,拋開了這些,你就不是一個文人。

楊霖的腦子里有千年以后世界上無數輩的先賢研究出的成果,這些東西在后世人眼中是常識,在這個時代都是了不起的認知。

徒子徒孫們的問題,楊霖幾乎都能說出個道道來,這更加抬高了他在楊門學子心中的地位。

在他們看來,楊霖早完能成為孔孟一樣的圣人。

一行人說著說著,走著走著,竟然就到了汴梁城郊。楊霖渾然沒有覺得累,十幾里路對他來說,是很輕松地事。

城郊早就有人高搭彩臺,等著迎接他入城,收回幽燕的人,怎么樣隆重的迎接都不嫌過分。

楊霖現在只想低調一點,畢竟不久的將來,自己就要提運河取直的事。

屆時此地的官吏士紳,多半都會成為自己的阻力,他們是汴梁中心制的實際受益者,把持著整個大宋的經濟、文化和權力。

大宋搞強干弱枝,把主干供養的太粗壯,而四周的枝葉卻稀稀疏疏,長此以往,已經成了一種病態。

大宋頑疾甚多,這一條尤其需要解決,所以楊霖才會知難而上。

蔡京未必看不出這一點的危害,但是沒有辦法,他這個宰相也是這個汴梁階級的代言人,和最大獲利者。

人群中滿是熟悉的面孔,自己離京一年,天下形勢風云突變,汴梁卻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還是那群熟悉的人,干著熟悉的事,在官場沉冗腐朽的體系中,混著日子,汴梁的花街柳巷,狎1妓飲樂。

環視一眼,楊霖搖頭嘆息:這袞袞諸公,可都是未來一個階段自己的敵人吶,而且他們可比女真人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