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甲道人和虞月女道這一決定,立刻向其余之人傳遞了自身的想法,而就在這片刻之間,又有一人被張御的命印分身所斬殺。
在場就只剩下了他們與崔子因、萊鳳明四人,算來恰恰是上次留下來的四位,只是上次能夠得脫,這一次卻是無處可逃。
崔子因、萊鳳明二人聽了兩人的傳意,卻是也沒有出聲反對,算是默認了。
很明顯,要是不答應,那他們的結果就是被張御斬在劍下。可是鐘甲、虞月二個人卻還可能繼續活下去,若是他們一齊敗亡那還罷了,自己去死,而這兩人卻能活著,這憑什么?故而也是選擇了妥協。
鐘甲、虞月見得兩人意見與他們一致,也不敢再耽擱下去,因為再過片刻,場中之人那就要給張御殺光了。
于是向正清、張御二人傳聲言道:“兩位,還請罷手,我等愿意向貴方投誠。”
為了示以誠意,他們將手中寶器也是放棄了駕馭,一副聽憑天夏方面處置的模樣。
張御聽了對面的傳聲,又見到了此輩這番舉動,倒也是沒有再急著動手、
現在天夏已經完成控制了局面,他要斬殺這些人隨時可以,于是向下關照了一聲,讓方景凜等人上來,與命印分身一同,先將這些人控制起來。
鐘甲等四人的確沒有再作弄什么算計,都是老老實實放棄了抵抗,任由各種鎮壓符箓施展在了身上。
不過這些都不是對他們有威脅的手段。他們只是極為忌憚的看著持劍立在那里的張御。這位可是真正能除卻他們性命之人。他們投降的大半原因也是當是由這一位的身上。
玄廷這邊收到了四人想要投降天夏的消息,陳首執也是傳聲各廷執,詢問各人的意見。
玉素道人當先言道:“這些人都是不可信,還是斬盡殺絕為好,為未來覆滅元夏掃平障礙。”
鄧廷執則是道:“這四人都是假身吧?”
鐘廷執想了想,卻是提醒道:“諸位,正是因為這四人乃是假身,我等才是可以接納下來啊。”
諸廷執想了想,有幾人不覺暗自點頭。
要是沒有斬殺這幾人的手段,那控制這幾位的假身毫無意義,沒有任何價值。可恰恰天夏擁有這般手段,那么就等同于四人的生死命脈被捏在了他們的手中。
天夏方面視他們的態度,隨時可以置此輩于死地。
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正身在元夏非但不是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林廷執問道:“這些人可有什么條件么?”
韋廷執道:“根據張廷執、還有正清廷執兩位的回報,他們要求,自己投順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以免正身受到牽連。”
假身與正身的想法一致,若假身投靠,那意味著正身也可能投靠,所以他們盡力避免這個消息傳了回去。正好索神圖已毀,只要天夏方面不透露,還有自己不說,那么元夏短時內也不會懷疑到這上面。
鄧廷執笑了笑,道:“這是自然之事,便是他們不說,我們也要替他們遮掩一二。”
魏濤忽然說道:“可以將那些不愿意投效的元夏修道人交給此輩處置了。”
諸廷執認為可行。雖然元夏上下尊卑分明,對于一個求全上真來說,只是讓他們殺幾個下層境的修道人,他們或許未必放在心上,但這至少是一個態度。
俞廷執這時緩緩道:“俞某倒是認可玉素廷執之言。這些人都是求全道法之人,對我威脅甚大,如今能鎮殺此輩的,也只有張廷執,這卻是牽制我們不少力氣,與起接納過來,還不如一殺了事。”
他是入玄廷之后,通常是很少發表意見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一位向來對敵對派毫不容情,在上洲為玄首時就非常之強硬,有這個態度一點也不奇怪。
韋廷執道:“韋某覺得,卻是值得接納,這幾人都是上三世的修道人,我等以前接納過兩殿投誠之人,可還未曾接納上世之人,若是也是接納過來了,可一便可有二,未來或許用得上,韋某認為是可以接納的。”
張御微微點首,道:“這些人可以關入鎮獄深處,或許以后我們以后會有更多此類俘獲。這些人性命握在我等手中,想要處置隨時都可以,暫且留著,日后或還有用。”
他這一開口,諸廷執便不怎么發聲了。畢竟這一戰他的作用有目共睹,而且這幾人也可以算是他與正清道人二人一同正面擊破的。他的意見需得重視。
陳首執見多數廷執也都是同意囚押此輩,也是認可了此議,不過他們并沒有立刻接納此輩,而是趁此時機,開始逐一擊破元夏寶器。
因為若是承認了此輩的投順,那么雙方就不是敵對狀態了,這一戰也就結束了,那么那些寶器自是可以被收了回去的,所以他們要把戰局暫且維持下去。
因恐遲則有變,所以天夏這邊諸人也是全力催發,凡是被盯上的寶器,諸人先是“真一元瞳”正面破殺,再以神昭三蟲上去叮咬。
李彌真此時此刻大為欣喜,斗戰之前他從未想過有這般收獲,這么多寶器任他吞取。但是他此刻卻也在頭疼,因為接連吞化之下,三蟲實在吞不下去了。
方才在場中,食陽蟲可謂最是活躍,四處竄動,隨時隨地在彰顯自身的存在感,可是現在卻是懶洋洋的,如同吃撐了一般,不怎么肯動了。
可是這等機會哪里能放過,吞不下也要吞!
李彌真催動之下,吞天蟲也是放了上去一并吞奪,并且還服幽蟲在那里不停運化,全力消化這些得來的好處。
而就在這個時候,玄廷這邊忽然察覺到,上三世開辟的那一條兩界通道那里也是動靜。
諸人分辨了下,明白這應該是驚龍子死后對面發現了不對,所以將“鑿空鏡”的權柄接替了過去,現在又在試圖重新洞開兩界通道。
所幸兩殿那邊兩界通道通因為兩殿看去已然放棄了進攻,差不多已經穩住,所以天夏這邊也是將“定界天歲針”調了過來,將之阻隔住。
只片刻之間,“煉妖爐”、“寧奉盞”、“擒命練”等諸多元夏寶器逐一被削殺,只留下寶蛻殘留在了那里,其中變知魚倒是自行變化了幾下,但也只是最后的掙扎,同樣是被消殺了一枚寶蛻。
見此結果,諸廷執振奮不已,元夏被破殺如此多的寶器,下來維持天序都是一個問題,短時內再是進攻他們更是無此可能了。而且這必將造成更為深遠的影響,只是現在暫且還看不出來。
陳首執這時道:“正清廷執、武廷執,風廷執,此輩投順之事,就交給你們三位去處置。”
正清道人等三人都是應有一聲。
這些議過之后,余下不過是后續清理事機,不必在這里討論了。陳首執則是對張御道:“張廷執,稍候請過來一敘。”
張御應下。
他放命印分身在場中,正身則是回到了清穹上層,便來位于云海深處的法臺之上面見陳首執。
陳首執詢問了兩句場中事宜,這才道:“張廷執,你以為接下來,我等是否要趁勢進攻元夏?”
張御一轉念,道:“首執,諸位廷執可是有進取元夏之意?“
陳首執沉聲道:“雖還不曾言,但是各位廷執的意思卻是能夠看出來的。現在元夏寶器被我摧毀許多,為穩天序,已然無法抽調出更多寶器,有不少廷執認為此刻若反攻元夏,或能再現十載之前的景象。”
張御略作思索,道:“御以為,或可一試,但對削弱元夏不必太過抱有指望,雖然我等這次摧毀了元夏不少寶器,可其寶器數目還是在我之上。
元夏天序是逐漸建立起來的,并非一蹴而就,元夏的鎮道之寶也不是一開始就有這么多的,所以并不是真的不能抽取出來,只是那般做或許維持不了如今全盛之時的天序,并不是真的沒有斗戰之力了。所以還是要慎重。”
頓了一下,他又言:“且御總是覺得,對面真龍族類去往上境這件事,或許沒這么簡單,可能還會有什么后續。”
陳首執沉聲道:“原來張廷執也是感覺到了,此事終究涉及到了上層力量,稍候我會去問一問諸位執攝。”
張御點了點頭,道:“還有一事要與首執言說,那焦堯借助了那方真龍族類的意域之助,已然是求全道法了。”
“焦堯這頭老龍么?”
陳首執頷首道:“這倒是這頭老龍的造化了。”
這個時候,天中有數道光芒落來,眨眼就落到了近前,這卻是數枚光芒閃爍的晶玉,正是那些元夏寶器的寶蛻。
陳首執一拿,將之取到了手中。
張御看了一眼,道:“首執若是無事,那御便先行告退了。”
陳首執點了點頭。
待執禮別過,張御便是借遁離去。陳首執則是喚了明周道人出了,吩咐了一下,將余下之事安排了一下,隨后便帶著這些寶蛻,往清穹天舟的深處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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