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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祭煉外身之時是無法分神他事的,特別是最初一段時日,所以張御只是將氣意落駐,準備等到手邊的事情處理結束后再是繼續祭煉。
他拿起風廷執遞來的冊子,翻看上面的人選,在覺得可待選擇的時候目光會停駐一會兒。其實他有一個更好的人選,只是其人尚未成就玄尊,所以只能另擇他人。
冊子上面還有不少是壑界、屹界兩處新近成就的玄法玄尊,大部分都是壑界之人,要說扶托世域之中底蘊最深的,就自然就是壑界了,英杰人物在不斷涌現。
之所以如此,恰恰就在于那些中下層有著源源不斷的人才,每一個上層修道人自下而來,只要能將這些人栽培好,隨著時間推移,天夏就會擁有足夠多的上層力量。
這時一名神人值司走到了近前,遞上了一封呈書,道:“廷執,這是纏、商兩位上尊送來書信。”
張御拿來看了下,略作思索,言道:“告訴他們,此事我準了。”
待神人值司退去。。他又往下冊子之上,并提筆在上面加上了一個名字,他把常旸加入進去。這位雖然不是玄修,可是其人處事較為靈活,也和元夏修士接觸過,可以作為使團的一員,并委以重任。
數日之后,上層某處法壇之中,一片桃林之下,岳清澤、豐神常二人正在對弈。
處于這等半拘禁狀態之中,他們除了論道對弈,也就是擺弄一些靈株,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可兩人對此倒是甘之如飴。因為在元夏看著來去自如,可那是把性命寄托在那里,不知什么時候就被取拿走了。
而在天夏,雖是現在被禁錮,可不用擔心這些,而且天夏按規序做事,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也曾未苛待他們,他們能理解,心態自也放的很平穩。
再說修道人本也是耐得住寂寞的,一個閉關數十上百載也屬常事,上層又是修持福地,兩人也沒什么不滿意的。
兩人在又一局道棋下完之后,一只神鳥飛來,落地化作一個神人值司,對二人一禮,道:“兩位上真,廷上命我來通傳一聲,稍候有客來訪。”
兩人問了下,那神人值司表示不知。
待其走后,豐神常思索道:“不知又是哪位天夏同道?”
岳清澤笑了一笑,道:“我料不是,不是說半月前天夏征伐元夏歸來,且有不少元夏修道人投靠了天夏么?還說元夏為了讓天夏退走,許了不少條件,指不定就是哪位老朋友。”
豐神常想了下,覺得是有可能的。半月之前天夏遠擊元夏的消息傳來,這給他帶來了極大震撼。
從來只有元夏攻打別人,什么時候他人也可以打到元夏頭上了?
而天夏不僅僅是打到了元夏本土之上,還與元夏定下了約書這才退后。
以往在他心中,固然覺得天夏有一定勝過元夏的希望,可是仍然覺得這個可能不大,只是想想罷了。
可是經此一事,卻是使得他的想法有些動搖了。
岳清澤不似他,想的很開,既然投靠了天夏,那么就認定天夏了,不然還能怎樣?
他道:“既然有客上門,也要準備一些待客之物。唔,此間有這桃花,便以此物浸茶吧。”他一揮袖,桃樹搖動,便有點點粉瓣下來,落入杯中。而豐神常則是一點指,一股灼焰一轉,便有一股清香自杯中散逸出來。
過了片刻,聽得外面鈴聲響起,岳清澤笑道:“客至矣。”
兩人往外一看,卻見兩駕飛車自遠空飛來,先后降落在法壇之前,兩人自里迎出,就見兩名道人下了車駕,并行而來。
豐神常驚疑不定道:“是纏道友和商道友?他們二人也是投向天夏了?”
岳清澤看去卻自然多了,道:“不意外。”他笑呵呵迎了上來,對著兩人一禮,道:“原來是纏道友與商道友,不想兩位也是脫離苦海也。”
這話頓時引起了纏、商兩人的共鳴,纏道人道:“多虧天夏仁義接納,誠摯待我,我等才能夠從元夏脫身。”說著,也是回有一禮。
岳清澤二人在此與他們客氣了幾句,便側身一步,道:“兩位請。”
纏、商二人欣然應邀,四人到里坐定,岳清澤令指著杯中桃花,道:“此間簡陋,只好以此待客,兩位勿怪。”
商道人道:“岳道友客氣了。”他們可是知道這兩位的處境的,對兩人只能以桃花茶待客深表同情。
纏道人正容道:“我二人到此之后,便聽說了兩位之事,想著都是自元夏脫身出來的,就來看望兩位。”
豐神常也是問及二人情形,得知兩人準備參與天夏守御,卻也是感慨不已,都是投奔天夏,但一個主動一個是被動,待遇也就天差地別,尤其是他,還是經過了勸說才投,現在想想,也不免稍微有些后悔。
岳清澤則是對這一戰格外感興趣,詳細問了一下,纏、商二人也是大致挑了些自己知道的說。最后他忽然問道:“元夏之實力,諸位都清楚,諸位覺得天夏真能贏么?“
纏道人看向他,不悅道:“岳道友這是何意?莫非覺得天夏不能勝么?說實話,當時投天夏之際,我二人就把生死拋諸腦后了,若能用我等之命換元夏之覆亡,我等那是甘愿。”
岳清澤點點頭,看向豐神常,道:“道友可是看見了,不是不天夏不信任我等,而是你我少缺此等心意。”
豐神常嘆了一聲。
纏道人看著二人道:“兩位莫非準備一直在此待下么?”
岳清澤笑道:“能不能待下去,卻不在于我等啊,我二人是愿意為天夏出力的,奈何天夏未必看得上我二人。”
纏道人與商道人對視一眼,鄭重道:“有一個辦法。”
岳清澤jing神微振,抬手一禮,道:“不知什么辦法,還請兩位說來。”
纏道人直截了當道:“由我二人替兩位作保,讓兩位出面為天夏效力,但是要委屈兩位當我二人之助力。”
隨后他鄭重道:“纏某并無辱及兩位的意思,只是權宜之計,且不會對兩位隨意驅馭,可兩位若答應,則需與我二人同進共退。”
岳清澤一想,笑了一笑,道:“這也并無不可。我知天夏需有積功才能立足,兩位天生有功,而我無功,跟隨兩位得個功勞也是不錯,兩位這是助我等解脫,我等當謝過兩位才是。“
他不止是如此說,還是站起對著兩人執有一禮。豐神常也是跟著站起一禮。
纏、商二人連忙站起,還禮道:“岳道友言重了,言重了。”
待兩邊再次坐下后,纏道人道:“那便如此說定了。”
岳清澤笑道:“便拜托兩位了。”
事情一說妥,氣氛也是變得更為輕松,雙方再是喝了一會兒茶,又對弈了幾句,纏、商二人方才告辭,并將此議遞了上去。
兩人在來見岳、封二人之前,已然問過了張御,所以如今不過是走一個過場,故是批書也是很快送下。
纏道人心中一定,道:“有了岳道友和封道友兩位加入進來,守御當更是穩固了。”
商道人也是認可,四位求全道法之人鎮守大陣,那你至少要用多出這個數目的同輩來攻,而這還只是天夏本土第一重守御,后方隨時可以增援。若是再有一個得力人物坐鎮,那稱得上固若金湯。
纏道人道:“尚有十載時間,等岳、豐兩位道友到來,我等多多磨合才是。”
商道人言道:“自當如此。
東庭府洲,安州。
伊初從飛舟之上下來,看著這片地陸,伊帕爾神族以往曾把祖地立在此處,他這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與別處不同,可以更遠處依舊遍布著濁潮,還有許多未曾開拓之地。
這兩年來,他根據靈性指引,先是去了被天夏壓服西陸神國,在那里轉了一圈后,又往東而來,并到了這里。
此刻他靈性感應又失去了,這等靈性感應可謂時有時無,可他并不急,因為這般情況在這些時日來已經經歷許多次了。
至高也不可能被他隨時感應到,他們之間的聯系沒有那么緊密,要真是如此,他反而要不安了。
來時他已經了結過了,伏州如今是東庭最遠之洲,不過東庭深處據說還有一些守正駐地,他準備前往那處。
不過在此之前,他準備在安州待上幾日,東庭的美食和游樂他也是早就聽說了,既然來都來了,那便不能錯過。
他混在人流之中,跟著一眾人流出了飛舟泊臺,站在高處往外眺望,此刻正時近午,一座座飛檐翹角的樓臺沉浸在金色霞光之中,閣樓之外如煙云一般的虹橋環繞回轉,高低錯落,各個層臺之上皆有人眾絡繹往來,十分喧鬧。
最惹人矚目的,是一座座梯形造物高臺,頂臺之上有一根長繩牽系著一座漂浮著的巨樓,上面亭臺橋廊俱全,在天中晃晃蕩蕩,看著十分奇趣。而一邊巨大的琉璃壁上,正是正在演繹著一幕幕盛劇。
他頓時心情大好,不過照理先找美食,他緊了緊身后碩大的背包,腳下跨步,很快融入了一片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