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說臺上,西裝革履,志得意滿。
該頒獎的頒獎,該領獎的領獎,他只是個瞎子,什么都看不見。
事情發生后,很長時間都沒人來領養他。
他的養父養母因為購買販賣兒童,被關押六個月,同時丟了工作,也被扣除大筆罰金。
家庭支離破碎,他那名義上的姐姐也在出事后沒有來見過他一次。
昨天上午,他聽見屋子外有腳步聲。
沒有人知道,因為失去了視力的緣故,他的聽力因為經常使用比正常人的耳朵更靈敏。
他伸出手摸著墻壁,然后將耳朵貼在墻角偷聽屋外的聲音。
“李女士,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么?”
“你的兒子當年被拐走后,被人販子傷了眼睛,現在他失去了視力”
“什么!?”聲音高了幾分。
沉默片刻,那個聲音說道:“那你等等,我要去確認一下這是不是我的兒子。”
門被推開,他抬起頭,露出微笑,想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
“這不是我兒子。”
那個人丟下這句話后匆匆離開。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他的心也越來越沉。
兩行淚不知何時滑下。
在那以后,再也沒有人來看過他。
“為什么我明明生活得很好的,我甚至都已經忘了,為什么還要撕開我的傷口然后撒上鹽又不管不顧。”他疑惑不解。
晚上十點,他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是他養父養母家的姐姐。
“我求求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養姐丟下這句話后離開。
這一夜,他失眠了。
“我看見你了,我又能看見了。”識海空間里的他驚奇道。
他手在顫抖,撫摸著自己的另一只手。
“因為這不是現實,這是識海空間。”任武看著眼前這個高高瘦瘦,清秀的大男孩說道。
眼前這個大男孩緊閉的雙眼睜開,原本應該有一對漆黑明亮的眼珠的地方只有一對黑窟窿。
“你的愿望是什么?是要我幫你親手報仇嗎?”任武問道。
“不是。”他羞澀的搖頭。
然后鼓起勇氣抬起頭,“我不想再依靠任何人,我想向所有人證明,哪怕我沒有眼睛,我也能好好的生活!”
末了,他強調一遍,“我想證明我不是累贅,我真的不是累贅。”
“那你想證明給誰看呢?”任武詢問。
他愣住,他腦海中浮現出很多人的身影。
但最后都一一消失,是給他們看嗎?
“其實報仇才是最簡單的。”任武蠱惑他。“你想讓誰死,誰就死,你想不想親手手刃那些人販子。”
他沉默良久。
“他們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市政署會懲罰他們的。”他最后說道。
小老弟,你怎么這么善良啊。
看著這個天真善良的大男孩,任武回憶過往,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般的純潔。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任武想了想,回想不起來。
算了。
現在的改變也挺好的。
太善良了容易被欺負。
“你的愿望是想證明哪怕你是盲人也能好好的生活?”
他點頭。
任武沉吟。
這是一個比較開放的任務,沒有固定要求。
思索良久,任武說道。
“你喜歡彈鋼琴嗎?”
“喜歡。”
“好吧,那就成為一個出名的鋼琴家怎么樣?”任武問道。
他遲疑,“可是我看不見。”
“放心吧。”
任武接管了他的身體。
從床上坐起來。
眼前一片漆黑。
任武摸索著,感官中的世界需要用手來觸摸。
常年的經歷讓他的手比正常人的手更靈活。
“算了。”
任武精神力掃描四周。
強大的靈魂之力可以讓任武通過掃描的方式獲得周圍的環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眼睛更直觀。
“你想出去?稍等,我去通報一下。”李莉有些憐憫的看著眼前這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他的事情已經在單位里傳開了。
親生父母嫌棄他是盲人不承認他,養父養母也被關進了監獄,原來的家人也都不待見他。
不多時,李莉跑回來,和任武說道:“主任他不同意因為你情況特殊,必須要有監護人才能離開。”
在李莉看來他就是在發呆,但實際上任武卻是在靈魂空間里與原本木交談,“稍安勿躁,放心吧。”
“我要見能夠做主的人。”任武說道。
李莉點頭,她能夠解。
“我帶你去吧。”
進入辦公室,任武施展強大的靈魂之力,任武不會什么蠱惑的精神類術法,不過他靈魂之力已然達到S級的程度,可以憑借強橫的靈魂之力影響普通人。
雖然這樣效果會大打折扣,而且對修行者也很難起到作用,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完全足夠了。
辦公室里的戴眼鏡的男子抬起頭,瞳孔漸漸放散。
半個小時后,任武拿著辦好的手續離開這里。
戴上墨鏡,看任武走路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盲人。
等紅燈、過斑馬線,都與正常人無異。
很快任武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沒有錢
準確的說是原生木沒有錢,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名原生木。
摸著空空如也的錢袋,任武絲毫不慌。
“去找好心人借點錢。”
電線桿上貼著牛皮癬廣告。
“無需保證金,當天貸款當天借!最高可貸十萬元!”
“無息,無前期費用。”
任武找人借了電話然后打出去。
借電話給任武的那人提醒,這些貸款都是騙人的,如果有需要可以免費借個百八十給任武。
任武笑著婉拒謝絕。
那人只是搖了搖頭,見任武堅持也就不再徒費口舌,大家都是陌生人,能提醒一次已經盡了義務。
“你要貸款?”高高壯壯的男人上下打量任武。
看上去白白凈凈的。
“要看下你身份證,還要提供有些手續。”
任武用自己的身份證貸了兩萬塊。
然后任武又用同樣的辦法撥打其他電話。
用同樣的辦法貸了三萬。
當任武第三次打電話的時候,三個陌生男子將任武堵在樓梯口,為首一人側陰陰的說道:“連續借這么多錢,你想跑路?”
“什么?”任武一臉茫然。
“別裝蒜了,這三家貸款公司都是我們的,你借了多少我們一清二楚。”
“原來是這樣。”任武恍然大悟。
“你先跟我們回去一趟。”眼前這男人直接抓住任武的手腕就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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