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把照相館的地址發到顏駿澤手機上,然后兩人約定了時間。
時間是今晚10點。
而為了便于晚上溜出來,顏駿澤還需要與周大力統一口徑,告訴父母是到大力家復習功課,晚上就住那邊,要第二天才回來。
不多久,一只嶄新的棒槌終于出爐了。
顧白又檢查了一遍,然后把它交給了顏駿澤。
金色棒槌長約半臂,一眼看去倒很像之前的雕像,不過更利于攜帶和攻擊。
顏駿澤接過后,感覺手中一沉,這東西還是有些份量的。
但要是用它來對靈異造成威脅的話,需要時刻放書包里背著,這樣會很不方便。
要是能夠像固鎖惡靈那樣,把這東西直接放時空圖譜中,那就完美了。
顏駿澤冒出一個念頭。
哪知這念頭剛剛出現,時空圖譜立刻在腦海中彈出了一行字。
發現黑靈,是否固鎖?
“黑靈是什么鬼?”顏駿澤手拿棒槌,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這個地方還有其他靈異存在。
不多時,他低下頭,把目光投在手里的棒槌上。
心念一動,腦海里試探著道:“固鎖。”
手中棒槌瞬間消失,下一秒出現在第12個節點內,正好將可兒留下的那個空的縮影占據。
“唉喲尼瑪!”
雖然有準備,但手中棒槌消失的剎那,把顏駿澤自己都嚇了一跳,兩手一空,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顧白正好在給茶杯里倒熱水,抬頭一瞧,詫異道:“咦,棒槌呢?”
顏駿澤當即擺出一個若無其事的托腮狀,聳了聳肩:“剛剛……放包里去了。”
周大力也瞪大著眼睛:“哎喲你這手速,連我都沒看見,晚上經常對著動作片做練習吧?”
“滾一邊去。”顏駿澤笑罵。
與顧白打了聲招呼,兩人離開了金店。
至于晚上顏駿澤要來幫顧白解決麻煩的事,周大力可沒興趣參加,人家還要忙著“復習功課”呢!
不過幫顏駿澤圓謊還是沒問題的。
在回家的途中,顏駿澤途徑一家殯喪用品店,順便進去買了一大包香燭。
在他想來,憎親婆和她的兒子兒媳,連那種家用的蠟燭都吃,現在這種專門給死人的香燭,應該是尸婆的菜。
回到家,周末父母仍在上班,沒人在家。
顏駿澤拿出香燭,屁顛顛的跑下樓,來到一樓后,先打開回檔,然后才推開通往地下車庫的小門。
進車庫的時候正巧碰見一個鄰居上來,那人看見顏駿澤拿著香燭,一臉迷之微笑的走進車庫,頓感驚疑,扭頭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車庫的東南角很偏僻,站在車庫入口是完全看不見這里的,所以輕車熟路過來后,顏駿澤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站在外面的這間屋,他手捧香燭,仿佛捧的是一捧玫瑰花,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輕聲開口道:“尸婆,尸婆,我來看您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從里面那間沒有燈光的屋內傳出,聲音響了很久,然后才看見尸婆那臃腫的身體緩緩出來,站在里屋的門口。
但沒有見到尸嬰的身影。
“尸婆您肯定餓了吧,這是香燭,很好吃的。我特地給您買的。”一邊說著,顏駿澤一邊靠近尸婆,準備把手里的香燭遞過去。
尸婆依舊一臉笑容,定定的注視著顏駿澤,也沒有伸手。
一直被這么笑看著,顏駿澤心里開始發毛起來,手里抓著香燭往前伸了伸。
但尸婆還是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就在此時,從門后的黑暗中,尸婆的身旁,一只纖細蒼白的小手緩緩伸出,猛地抓住了顏駿澤手中的香燭。
顏駿澤立刻放手,一大把香燭被迅速抓進了黑暗里。
不多時,屋里響起了剝開香燭外包裝紙的聲音,然后是咀嚼聲。
很顯然,尸嬰在啃食香燭了。
其實此時顏駿澤有點意外,他不明白這些惡靈既然都喜歡吃蠟燭和香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去殯喪用品店去吃,那里面多得不得了。
不過仔細一想,聯系當初讓憎親婆的兒子呂強和王芹吃蠟燭時,這兩人第一時間好像有些抗拒。
現在看來,可能吃蠟燭只是惡靈的一種被動的本能,平常時候并不會主動去覓食。
當然,也不排除有餓死鬼這種惡靈,會主動到賣香燭的地方尋找蠟燭等食物。只是想來的話,應該是少數。
屋里面啃食蠟燭的聲音很強烈,應該是兩只尸嬰都在吃,不過尸婆依舊站在門口,一臉笑容的看著顏駿澤,一動不動。
顏駿澤心里一直在發毛,尸婆笑看著自己的這一幕,讓他不禁懷疑這老太婆生前是不是笑死的。
否則怎么會這么愛笑?隨時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慢慢來,別急,關系是一步一步建立的。”
顏駿澤暗自揣測,往后退去,開口道:“尸婆,那你們慢慢吃,沒其他事我就不打擾了。嗯,下次再來看你們。”
尸婆一言不語,站在里屋門口,微笑注視著顏駿澤后退,直到門緩緩關閉,依舊是那副詭異笑容的模樣。
這一次自己來得很突兀,而且沒有其他事,就是帶點東西過來,尸婆并沒有為難自己,這或許是個好兆頭。
顏駿澤一路回家,一邊為自己這次的“豐碩”成果找臺階下。
到了家,很快父母回來,在吃飯的時候,他告訴父母晚上要去周大力那兒一同復習,要第二天星期天才回來。
顏大國夫妻倆沒多想什么,而且知道顏駿澤仿佛很不一般,甚至都開始認為那些普通的靈異根本影響不了兒子了。
不過夫妻倆還是告誡了一下,讓顏駿澤晚上就在周大力家,不要出去。
吃了飯,在臥室里研究了一會兒棒槌的釋放和收回,現在顏駿澤才算知道,那顆黑色珠子應該叫“黑靈”,那么這棒槌也可以被叫做“黑靈槌”。
看了一會兒書,天快黑的時候,顏駿澤就出了門。
如果出門太晚了,父母還是會懷疑。
所以到了顧白和他老婆位于醒獅路的照相館時,此時才八點半,距離約定的十點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顏駿澤沒辦法,撥打了顧白的電話。
“不好意思,來早了。”顧白那邊一接通,顏駿澤就解釋道。
“沒事,沒事,正好我們都在家,你可以先來熟悉一下環境。”顧白掛掉電話,不一會兒就從店面跑到了街邊站著。
顏駿澤一眼就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