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收拾好柳月望要的衣服,又到對面凌教授家里拿了東西,再趕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柳月望已經發了五條信息,打了三個電話了。
“你下課的時候我就給你打了電話,怎么這么久?”柳月望埋怨著安暖磨磨蹭蹭。
安暖扭了扭身子,做出害羞的樣子。
“干什么去了?”柳月望狐疑地看著安暖,這小丫頭故意做出害羞的扭捏模樣,但是眼睛水盈盈的,臉頰粉粉的,倒像是做了什么壞事的樣子。
明知道她故意這么做作,就是想讓柳月望發問,柳月望還是忍不住狐疑發問,同時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劉長安。
“沒干什么啊……就是……就是我們說了會話,耽誤了點時間。”安暖雙手握在一起,兩根食指對在一起敲敲點點,繼續忸怩。
“就說了會話?”柳月望才不信,平常柳月望在家里當燈泡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時不時地親熱膩歪,有機會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反而好好說話了,騙你媽呢?
“你就別問了,人家小年輕談戀愛的事兒,你管這么多。”凌教授笑吟吟地勸道。
“劉長安親親了我好久,才耽誤了時間嘛。”安暖連忙說道,等下媽媽真的不問了,那安暖就不好主動炫耀劉長安多喜歡自己了,一直要親親她,親親了好久,可喜歡她了。
“哎呦……嘖嘖……你羞不羞,害臊不害臊啊?”柳月望嫌棄地抱了抱手臂,“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
安暖和凌教授一起看著她。
“我……”柳月望一時失言,做不得聲了。
“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怎么了?”安暖笑嘻嘻地問道。
“衣服呢,拿過來,話這么多!”柳月望板著臉,從安暖手中把那個老花箱子拿了過去,招呼凌教授一起進了臥室。
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柳月望的背影,然后就被安暖把頭扳了過來。
“我媽買了大中小各種型號的那種老花圖案的箱子,說是將來給我當婚嫁箱用的,然后她又說現在買了放著也是放著,于是她又自己拿來用了。”安暖嘆了一口氣,這些箱子很貴,柳教授平常想要剁手了,就找一些這樣冠冕堂皇然后理直氣壯好像就應該買的理由。
“我也有個挺好看的箱子,做工極好,再加上特殊的保養方法,用了很多年了。”劉長安想起了自己的藤木書箱,現在還放在樓下呢,得找個時間拿上來,現在上官澹澹住在那里,劉長安便覺得那箱子放她在的地方,總有些讓人不放心。
“那可以當傳家寶了。”安暖微微一笑,劉長安有時候還是很遲鈍的,例如剛才自己已經講到了婚嫁這么曖昧的話題,他居然不趁機說情話,逗的她臉紅害羞一番!
柳教授和凌教授又去臥室換衣服了,他就可以在她臉紅心跳的時候又親親她了。
果然,親親這種事情,他嘗的多了,就沒有那么積極主動地尋找機會了。
男人啊,哼!
“說起傳家寶,就不得不說傳國玉璽啊,這一方刻下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的玉璽,從誕生到失蹤,尋獲又失蹤,經歷兩千多年,其實已經換了很多個石頭了。如今官方收藏的那一方自然不是初代傳國玉璽,嬴政丟到洞庭湖里去的那一方,其實至今依然在湖底,后來整個漢代所傳的那一方,歷史最為悠久,這一方的歷史價值也最高,被李從珂弄丟了……你知道現在在哪嗎?”劉長安想起個事情,隨口說道。
“在你手里。”安暖給了他一個白眼,劉長安隨口亂扯的本事依然如故,人家想跟他講婚禮箱的事情,他給你扯到了傳國玉璽!
“也不能說在我手里,我只是知道在哪里而已,說不定真的還在。”劉長安也就說說,并沒有要去考證是否真的還在的意思,畢竟玉璽這東西可玩性不大,還沒有手機好玩。
倒是可以讓李洪芳去找找……想起李洪芳,她自從去找《清明上河圖》以后,就沒有了音信,估計短時間內還沒有找到,即便找到了,現在也不敢隨便帶著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圖》冒頭。
“民心民生才是真正的傳國玉璽。”安暖隨意點評了一句。
“說的好,說到民心和民生,要從奴隸制到封建制度的……”
“打住。”
“好。”
于是安暖和劉長安聊起了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話題。
聊了幾句,凌教授和柳月望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媽媽,你好漂亮!凌姨,你也是!好少女的感覺!”安暖看到兩位長輩的穿著,不由得驚嘆地走了過去。
兩個女人竟然穿著日式女子高中生制服,柳月望是黑色的,凌教授是白色的。
兩個人本來外貌就變成了少女時代的模樣,加上這種學生制服,更增添了少女氣息。
人靠衣裝,即便是相貌相對沒有那么美麗的凌教授,這時候那羞羞的笑容也多了幾分花骨朵搖曳芬芳的氣息。
柳月望身材高挑,身材縮水以后,這種制服穿在她身上反而更加合身了,不會在走動間身姿搖曳就露出小蠻腰,倒是還原了幾分她原本的嫻靜優雅氣質。
劉長安知道這是兩個婦女的叛逆第二彈來了,超級醋壇子在旁邊,也就沒有直接評論“好看”了。
安暖果然看了一眼劉長安,發現他沒有特別盯著柳教授看,這才放心地接著贊嘆:“好漂亮的JK制服啊,做工好精致,這個紋章和領結好有氣質……哪里買的啊?”
“二手平臺上買的全新兩套,同城交易,賣家是個好心爽快的小姑娘,見我們也爽快,還送了我們兩雙襪子,制服鞋是在樓下店里買的。”柳月望有點兒得意。
“有點羞恥。”凌教授不好意思地說道。
原來你們也知道啊!劉長安笑了笑,不過他也不會出言嘲諷,女人嘛……最愛的就是看到截然不同的自己綻放出不同的美麗,否則她們為什么會永遠少一件衣服,少一雙鞋,少……許許多多裝扮自己的東西。
“不過……你們今天又計劃去哪里浪啊?”安暖有些小心地看著她們,可別又去網吧通宵了,等下把自己弄得臭臭的,劉長安都不高興了。
“我們就……我們就打算拍一套寫真而已……這衣服還是不好意思穿出去。”凌教授想叛逆想放肆來著,但是畢竟有安暖知道大家身份,以后還得維持長輩尊嚴。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滿大街的各種漢服,lo裙相對起來,你們的還沒那么高調。”安暖放下心來,原來只是打算拍套照片,以后回憶自己曾經青春的模樣,她們當年也留下了許多照片,只是她們當年的照片,記錄的青春更像是一種單純的回憶和年代記錄。
她們大概會覺得,現在的自己,才是青春最美麗的時候,現在的寫真風格,攝影后期審美,和那個年代是截然不同的。
截然不同,不分高下。
“你們打算去哪里拍?”劉長安想起了攝影師白茴……在二次元圈子里,但凡有個相機就能叫攝影師,要求沒有那么嚴格,白茴對器材的熟悉程度,以及后期水平,大概已經超越了很多買個相機連說明書都沒看就自稱攝影師,開始蠢蠢欲動約拍的那些人。
“就在房間里拍。”柳月望指了指四周,然后瞅了一眼劉長安,“你應該也會拍照哦?”
柳月望倒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單純地問一句而已,感覺劉長安啥都會,會使用相機像職業攝影師一樣專業拍攝,估計也不意外。
“他拍的不好。”安暖連忙說道,慎重地建議,“你們難得的機會,不能隨便找人應付啊,現在各種約單的APP上攝影師很多啊,找個同城能趕過來的女攝影師,你們也放得開一些。”
“她說的對。”劉長安看到安暖轉過眼神來,連忙露出發自肺腑的真誠表情給她看。
安暖很滿意。
安暖并不想劉長安給她們拍照,為什么呢?穿著短裙拍照這件事情,尤其是沒有穿安全褲的情況,在攝影師面前走光是很尋常的,都不需要攝影師刻意找角度,她們擺姿勢的時候就經常會不小心走光的。
更何況,有時候還會擺一些魅惑的姿勢,眼神誘人地看著鏡頭……劉長安拍攝的時候,豈不是通過鏡頭和她對視,而且是和她那放電的眼睛對視。
無法接受,絕對不行,堅決要阻止。
“不用你操心,我就問問他有沒有這項技能而已。我們已經約了攝影師了。”柳月望沒好氣地說道,然后用“你看吧,就這反應”的眼神和凌教授對望了一下。
她們在商量這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安暖的反應,知女莫若母。
“男的女的?”安暖放下心來,但是覺得就此不再關注未免表現的太直接了,便多問了一句。
“女的。”
“那你們拍吧,我和劉長安去逛逛,你們拍完了給我們打電話。”安暖要和劉長安去玩了。
“你留下陪我們!”柳月望把安暖扯了過來。
安暖撅著嘴看劉長安,他都不爭取她一下。
“你留下吧,免得她們拍完亂跑。”劉長安叮囑道。
安暖乖乖地點頭,盡管劉長安這時候并沒有先表現的依依不舍,然后再語重心長地表示自己猶豫,難過和痛定思痛后勉強的抉擇,告訴她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媽媽和凌教授的青春紀念更加難得……最好再在擁抱和親吻她以后,再給她一個欲說還休,盡在不言中的曖昧眼神告別。
劉長安說完,在桌子上拿了一個橙子,一邊剝皮一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