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看著竹君棠,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被劉長安欺負過的竹君棠了。
每次竹君棠被欺負了,她就是這副眼淚汪汪,委委屈屈,可憐兮兮的樣子,讓白茴感覺劉長安簡直不是人,這樣美麗可愛的仙女,他怎么就下得去手?
今天又是這樣。
白茴想不明白的是,竹君棠明明知道劉長安絕不是那種“我不打女人”的家伙,甚至關鍵時刻賣萌裝可愛都沒用,說欺負人就欺負人絕不含糊,竹君棠怎么就老是要去劉長安面前晃來晃去,甚至招惹他呢?
竹君棠也不像是某些暗戀劉長安的女孩子總喜歡往劉長安身邊湊……白茴指的是顏青橙。
白茴認識顏青橙,畢竟兩個班舉行過聯誼活動,顏青橙和白茴分別是各自班上的負責人,當然有一些接觸。
白茴看得出來,顏青橙肯定喜歡劉長安的,總是一副挺清高自傲的樣子,實際上卻在有意無意的接觸劉長安。
“你把她怎么了?”白茴把竹君棠拉到自己身后保護起來,盡管白茴和竹君棠一樣大,但是面對竹君棠這樣天真可愛的小仙女,大姐姐保護小妹妹的那種強烈的情緒就忍不住激發了起來。
白茴簡直無法想象,竹君棠這么美麗可愛,應該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啊,劉長安怎么就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呢?
“我掌握了一套流傳自宋代著名武學劍派的掌法,可以活血散瘀,美容養顏,調理陰陽,剛才就是給她施展了一番,她不是說她臉腫嗎?”劉長安好整以暇地找白茴討要了一包濕巾。
盡管看不出來,但是實際上小仙女臉上涂了不少東西,劉長安得擦擦手,女孩子包包里總是少不了濕巾,化妝棉,紙巾之類的,伸手問總是有的。
白茴一邊把剩下的濕巾收回去,一邊忿忿地瞪著劉長安,“既然是劍派,怎么就是掌法呢?胡說八道。”
“無知。”劉長安斥道“少林還有七十二套絕技呢,五岳劍派也有內功心法拳法掌法,劍派就不能有掌法了?這一古老劍派中,除了門主,其他門人皆是女性,派中掌法擁有此等功效,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白茴沉默了,她放棄了和劉長安爭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不是不知道他擅于東拉西扯兼胡編亂造。
“那我要學!”竹君棠聽到了感興趣的東西,馬上眼淚汪汪地說道。
白茴長吐了一口氣,怎么就又自己送上門去了呢?
“不教。”劉長安拒絕。
“我要學!”竹君棠用頭頂劉長安的手臂。
“你剛才不是說不需要學點什么本事的嗎?”劉長安按著她的頭,真是一頭仙羊,還學會用頭頂人了,可惜沒有長角。
“打人的本事可以不學,但是美容養顏的本事怎么可以不學呢?”竹君棠意志堅定地說道。
白茴看著完全不長記性的竹君棠,繼續嘆氣。
劉長安始終沒有答應,但是同意了如果竹君棠哪天臉腫了,需要美容養顏了,可以繼續給她施展一套掌法,竹君棠又高興地同意了。
白茴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典型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有什么辦法?以后竹君棠再哭唧唧,白茴也不憐惜的同時和她一起怒斥劉長安了,竹君棠這分明就是自找的。
白茴領著竹君棠回到了休息區,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竹君棠漂亮的小臉蛋,確定了一點問題也沒有,肌膚倒是確實顯得更緊湊細膩了一些,滑溜溜的像個剝了殼的雞蛋。
結合劉長安說的掌法,自己原來的預測,以及“啪啪啪”的聲音,白茴確定了劉長安剛才并沒有脫掉竹君棠的小裙子干了點什么,而是在竹君棠的臉蛋上拍打了無數次。
就像白茴很小的時候回鄉下老家,過年的時候他們做糍粑一樣,就先要把糯米飯團放在抹了一層豬油的石槽里拍打無數次,最后那飯團也變得油光水滑了。
估計是同樣的原理。
還真的有效,白茴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盡管被人打臉無數次感覺有點傻,可是真的美容養顏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白茴瞅了劉長安一眼。
“你也想學掌法?”劉長安發現了白茴在瞅他。
白茴連忙下意識地搖頭,有點想,但是不能承認,除非劉長安也拉著她到小房間里“啪啪啪”的強迫她接受才行。
“我告訴你,他說的古老門派,真的存在。”竹君棠神神秘秘地對白茴說道,她肯定劉長安說的就是九州風雷劍門,就像現在一樣九州風雷劍門的兩位護法和圣女都是女孩子,古老的九州風雷劍門門下除了門主全是女孩子這一點也是源遠流長啊。
竹君棠盡管只是圣女座下仙羊護法,和秦雅南這個門派護法有些區別,可那也是護法不是?
比以前的實習普通幫眾,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如果白茴也想加入九州風雷劍門,竹君棠覺得白茴可以從精英幫眾做起,就是可惜白茴沒有超能力。
胸超大算不算超能力?竹君棠決定,如果白茴申請的話,她可以用這個理由幫白茴說話。
“你啊,就是被他糊弄的暈頭轉向,他說啥你都信啊?”白茴盡管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暈頭轉向的,但是什么劍派之類的東西,太扯淡了。
“你難道忘了,劉長安是郡沙第一武林高手?他學的掌法傳承古老,最早是項少龍教給他的老婆們的。項少龍不是老婆很多嗎,這種掌法很受歡迎,他每天啪啪啪的打老婆,保持他的老婆們的絕世容顏。”竹君棠結合自己最近翻看的《尋秦記》得出了推理,書是她以前讓仲卿買好了的,關禁閉的時候實在無聊就翻了翻,讓竹君棠有些不滿的是,既然是瞎寫歷史的書,怎么就不編個荊軻捅了太子丹三刀的故事出來呢?這樣她也好有理有據地和劉長安激辯一番了。
“越來越荒唐了,項少龍那是虛構的人物!”白茴其實也看過《尋秦記》,美麗的少女在發育時期看這種書,總是有些羞人的場景不堪回首。
“你別給我編背景故事啊。”劉長安可不想竹君棠把他和項少龍牽連在一起,不吉利。
三個人閑聊了一會,便看到了錢寧,陸元和白蕊一起走了過來,另外還有一個穿著lolita裙子的女孩子挽著陸元的手。
陸元下意識地掙了掙,卻被那女孩子緊緊地挽住,陸元這才好像意識到什么似的,悵然若失地看著白茴。
“回來了啊。”白茴笑著朝陸元打了個招呼,又對錢寧和白蕊點了點頭。
盡管曾經撕破過臉皮,但是女孩子嘛,表面功夫做一做總是不介意的。
竹君棠瞄了一眼對面幾人的臉色,感覺其中大有故事可挖。
例如,她發現有個女孩子在偷瞧劉長安,這個女孩子的男朋友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白茴后又司馬臉地瞅自己女朋友,而另外一對情侶,那個穿lo裙的女孩子滿眼敵意和比較之心,一些細節動作總是在顯擺她那條小裙子,而她的男朋友則是目光游離,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多情公子模樣。
還是自己的“爺爺”在氣質上最淡泊高貴,這兩個男孩子好像都喜歡白茴,可是有了劉長安這塊背景板,白茴怎么看得見你們眼睛里的戲?
“這是我女朋友林梨,一個學校的,這次陪我回來喝喜酒。”陸元介紹道,他在沿海的一所世界名校國內合作分校,是出國留學的妥協之舉,學費很高,一般人上不起。
“大家好。”林梨微笑,目光在對面三人身上游離了片刻,最后還是落在白茴身上。
據說男友喜歡多年的女孩子身材很好,可是絕大多數lo裙穿在身上,除了一雙小腿,基本上看不出啥身材的極致精妙之處。
能夠判斷出那是白茴,當然是因為白茴隨身的驢牌包包了,因為林梨已經知道白茴是個小富婆了,而旁邊一臉天真笑容的另外一個lo娘,手里空蕩蕩的,大概只是個窮之一口田。
林梨曾經也不富裕,但是她現在有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所以她越發瞧不起那些明明沒有什么錢,卻喜歡往lo裙這個坑里跳的女孩子了。
至于這個窮lo娘旁邊的男孩子,身材修長高挑,大概就是這兩天和白蕊聊天時,白蕊屢屢提起的劉長安吧……氣質倒是不錯,不過沒有蔡廣坤帥。
“這是我朋友竹君棠和劉長安。”白茴向林梨介紹兩個人,向陸元介紹竹君棠。
“劉長安,她是你女朋友?”白蕊聽說過竹君棠,聽錢寧說的,湘大有個經常坐直升飛機和勞斯萊斯上學的女孩子就叫竹君棠,白蕊目不轉睛地看著竹君棠,有些八卦地朝著劉長安打聽。
盡管上一次白蕊被劉長安騙了,可是這么有個性的男孩子,被他騙一次也沒有什么關系。
女孩子都喜歡被男孩子騙,往往最后都被騙到床上去了。
“你是誰?”劉長安沒有直接去否認,沒有人會介意自己和自己的坐騎被誤會成情侶,連安暖都不把竹君棠當成吃醋對象,劉長安更沒有必要去向陌生人解釋什么。
白蕊愣了一下,這人居然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
“劉長安,我們上次才見過面,你裝什么高貴冷艷?”錢寧惱火地說道,白蕊在玩他手機的時候,看了白茴的空間,知道白茴今天在漫展當嘉賓,便嚷著要來,錢寧本就不想來,更沒有想到會見到劉長安……讓錢寧十分膈應的是,他懷疑有一次在和白蕊做的時候,白蕊叫了劉長安的名字,但是當時錢寧沒有聽清楚,也不敢肯定,又不想和白蕊吵架,便一直憋著這股氣了。
“他本來就高貴,需要裝嗎?見過面就要記得你這個蠢狗嗎?上次我的狗咬了人,我就不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了。”竹君棠想了想,確實不記得了,于是補充道“我努力想了想,還是不記得了。”
竹君棠搞錯了一點,她以為劉長安也不認識錢寧,其實劉長安只是不記得白蕊罷了,畢竟男性可以通過長期相處而熟悉對方的長相,而女性長得一般的話,讓劉長安只見一面就記住的話,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你……竹君棠,別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說話注意點!”錢寧面紅耳赤,湘大的學生誰不認識竹君棠?
“她多有錢?比陸元還有錢?”林梨驕傲地挽著男朋友的手臂,嗤笑一聲,眼前的女孩子穿的lo裙,根本不是價格高高在上的日牌,甚至不是國內出名的幾家國牌,一看就是一些走設計風格和賣圖案的不知名牌子。
“姓陸的?今年福布斯榜華人富豪里排第三的陸家?”竹君棠想了想,陸家她是知道的,陸家的小女兒長得很可愛,但是有沒有眼前這么一個男丁,竹君棠就沒有印象了。
陸元面紅耳赤,他家里有點錢,但是和什么福布斯榜那是扯不上關系的。
“什么福布斯榜,難道你家是?”林梨惱火地說道,她覺得這個窮之一口田是想抬高富豪的門檻,來證明陸元家里也不算有錢。
“我家是啊。”竹君棠點了點頭,“排第一的就是我們家。”
那個榜娛樂性很大,因為實際上竹家控制的很多資產,并不能夠直接統計到竹家名下,但是這個榜單就是按照制榜人得來的信息作為排行依據,而不是登記注冊在名下的資產統計。
“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林梨笑著看了看眾人,尋求一種嘲諷的共鳴。
可是她發現除了自己,好像沒有任何人露出哪怕一點點質疑和笑話竹君棠的意思,反倒是各種意味的眼光和神情面對著她。
“你……認識她?”林梨神色僵硬地看著旁邊扭過頭去的男朋友陸元。
“我聽說過她。”陸遠點了點頭,他也是聽錢寧八卦湘大一些事情的時候,知道了竹君棠的大名。
陸元只是不確定竹君棠家里是不是排行第一,但是一個經常坐直升飛機和定制加長勞斯萊斯來上學的女孩子,好像不大可能去吹這種牛皮。
可以肯定的是,陸元不敢在竹君棠面前說自己有錢。
“你們走吧,我要準備演出了。”白茴輕嘆一口氣,瞧著錢寧和陸元的臉色,心里的滋味五谷雜陳,示意他們走人吧。
白茴知道,錢寧和陸元心里終究有些憤懣和怨氣,否則也不會屢次帶著他們的女朋友出現在白茴面前,無非就是想證明,不追求白茴了,他們一樣可以找到不錯的女朋友,她白茴也沒有什么好稀罕的。
盡管有些失望……可是現在白茴越來越不會對他們和他們女朋友的所作所為生氣了。
因為越來越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和心態。
你所作的,終究回歸于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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