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關鍵時刻,這一聲小元子吼的劉元心神慌亂。手一抖,差點把小冊子掉在地上,還好是反應及時。
“咦,你小子神神秘秘的藏啥呢?”
本來有些著急的三叔,跨進大門之后,隱隱約約的看見劉元在看個什么東西,接著就藏了起來,頓時大為好奇。
“啊哈哈,沒什么沒什么。”劉元打了個哈哈,說著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把正要走上前來瞅瞅的三叔用雙手給攔了出去。
“不對,別想騙你三叔,我看的真真的,你小子剛才是在看什么東西。”三叔摸著下頜說道,手中的白帆放到了一邊。
“哪有。”
劉元剛說了兩個字,三叔突然好笑的看著劉元說道:“你小子該不會是在看什么春宮圖冊吧,恩?藏著不好意思給三叔說呢。”
三叔這么說著的時候,面上露出十分善解人意還略有幾分猥瑣的笑容。
人才啊,他三叔真是個人才,居然這么快就連理由都給我想好了,劉元心里想著,面上裝作尷尬的樣子笑笑。
頓時把三叔說的話給坐實了,只見三叔笑指著劉元說道:“嘖,小元子也大了,是不是要三叔做主給你討個媳婦啊。”
聞言劉元頓時滿頭大汗,趕緊推著三叔在桌邊桌下道:“再說再說,三叔你來是有什么事嗎?”趕緊把這個話題給岔開了。
“哎呀,你小子看個春宮圖,差點把我思緒都打亂了,你三叔我來還真是有事。”三叔一拍手說道。
“什么事兒,調戲小姑娘被發現了,想在侄兒這躲幾天嗎?”劉元調侃道。
“嘿,你小子沒大沒小的,別鬧,三叔我真有急事。”三叔連著說了兩遍,神色也嚴肅起來。
不等劉元繼續調侃,他接著說道:“倉瀾賭坊死了人你知道吧,心口都成了一個空洞,明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
“知道,林捕頭還問我話了。”一聽說起這事,劉元也坐直了身子嚴肅起來,他依然好奇自己三叔和林捕頭之間的關系。
“咦,問你干嘛,這事和你有啥關系,老林沒難為你吧。”三叔神色一動問道。
“沒呢,因為死的人是隔壁米鋪員外的兒子,所以問問,林捕頭對我和客棧頗有照拂。”劉元實話實說道。
“這樣。”三叔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道:“我要說的也就是這事,最近你可小心一點,我算過了最近晴川縣將有大事發生。”
只可惜了解的情況太少,條件不夠充足,他也只能是算的模模糊糊的,具體是什么人什么事,暫且算不出。
如果可以與那個殺人的兇手打個照面,可能會算出更多的情況。三叔心里念嘆道。
這幾日他在街上擺攤的時候,路人來來往往的,他看誰都不像是好人,入眼先給別人相個面再說,可把他給累壞了,收獲卻是甚微。
原先晴川縣里就他一個孤寡人士,自是本著無為而治,事不關己的心態,如今自己唯一的侄兒就在城內,他不得不小心。
長這么大,劉元頭一回聽三叔如此鄭重的說起自己算卦的內容,如果不是知道他的過往,說不準劉元真還重視著,此時卻是隨口說道:“我就待在這客棧里哪兒也不去,放心吧出不了事的。”
“待在客棧......”三叔嘴里沉吟道,站起身來四處走動,手里掐算著嘴里嘀咕道:“待在客棧可也不一定安全吶。”
說的話令劉元苦笑不得:“我說叔兒,您這是,能盼點兒好不,這客棧在父親手里那么多年,不能我一接手就要出事吧。”
然而三叔卻是不理會,依舊十分專注的打量著,本來平靜的神色,隨著腳步挪動,一雙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嘿,怪事,你這客棧的風水如今我怎的看不懂了......”三叔喃喃自語。
聽的劉元暗自撇嘴,三叔你啥時候看懂過啊。
“咦,真是怪事,你這客棧當初剛來我就看過啊,是個斷水流,不聚財的格局,如今格局未變,可我以紫薇山的望氣法觀之,又明顯的三星高照之相,凝聚著絲絲縷縷的財氣,這說不通啊......”
三叔嘴上說著,雙眉都擰成了麻花,就像是活這么大都沒見過如此古怪的局面。
劉元沒學過什么相面算卦占卜星象,小時候跟在三叔屁股后面,老油子臉皮厚啥的學了不老少,對這些玩意兒不感興趣。
一來是不信這個,二來是不信他三叔會的這個,小時候就跟著三叔,對他有幾斤幾兩是再了解不過,心頭暗道,說的還挺像那么回事似的。
嘴里咳嗽兩聲道:“那啥三叔,你看的怎么樣了?”
“別吵吵。”三叔嘴上說著,走到了左邊大堂一樓都看了一圈之后又走了回來:“我敢肯定,你小子這地方的格局完全沒變過,可財氣哪兒來的。”
“不是,三叔,你這問我,我哪兒知道的,叔你是不是最近生意不好,手頭有點緊了,就直說嘛,何必拐彎抹角的,說什么財不財氣的。侄兒最近是賺了點錢,養你還是不成問題。”劉元笑笑說道。
他想起小時候三叔給一家富人看風水的時候,好像就說過類似的話,最后那員外一高興給了三叔一袋銀子。
“嘿,我說你這小子。”三叔苦笑一下,也是拿這侄兒沒有辦法,轉而說道:“我去你后院看看。”
“好好好,我領你去。”劉元起身就往后院走去。
兩人掀開簾子,走到后院,三叔一眼就看到了馬廄里站著的驢,雙目一亮道:“好生神俊的驢啊,有靈性。”
“那是,我花二兩銀子買的。”劉元洋洋得意。
“二兩?”三叔翻了個白眼不想多說,繼續往里走在井口邊站定。
此時李蘭心從廚房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個簸箕,里面裝著包谷,一眼就看到一位身穿青白二色道袍,手持白帆的道士,眼睛一亮。
“道長,你來的正好,咱們掌柜的最近像是中了邪,你給看看。”李蘭心歡快的說道,還沒忘了那日在廚房外和鄭東西商量的事情了。
“去去去,別鬧,這我三叔。”劉元沒好氣的說道。
“中邪?不可能,他面相我早就看過了。”三叔失笑搖頭,轉過身來雙目定睛在劉元臉上一瞅,吧嗒一聲手中白帆落地,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