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超級警察

209、盒子

樂巢娛樂會所門外,十幾輛警車上的警燈在不停地閃爍,看著那呼呼啦啦涌進來的警察,會所里的客人轉眼間溜了一多半。

“老張,你怎么親自來了?我就讓你給這邊派出所打個電話,這弄得,回頭我還得請你吃飯。”霍志勇與領頭的京北分局刑事張大隊長握了握手,看情形兩人十分的熟絡。

張大隊長鄙棄地沖著霍志勇斜眼一笑:“得了吧,等你請我吃飯,還不知道得等到什么猴年馬月呢!……剛好今天晚上我帶人值班,就跟著過來看看。”

“老板,你在哪呢?區分局都來人了……”

另一邊,會所的經理正在給之前光頭老板打著電話,通話一結束,那經理連忙跑了過來:“各位、各位警官,真不好意思,我們老板真是有事出去了。

不過我們老板也交代我了,今天就是生意不做了,也得配合著各位調查。——具體有什么事,您給吩咐吧?”

霍志勇點了點頭,“讓你們這的所有員工都過來集合。”

“哎,好。”

那會所經理連忙點頭,踩著高跟鞋,急的頭上冒了一層細汗,沒過幾分鐘便將會所里的所有員工都集合了過來。

“喊各位過來,第一,是請大家仔細想一想,最近,有沒有一位經常在你們這里玩的年輕女性客人,或者你們身邊的一位年輕女性同事,至少有一個星期沒來了。”

房興分局一位警員站在高腳凳上,舉著那個裝在自封袋里的淡藍色手包:“第二,就是請你們仔細辨認一下,有沒有人見過這個手包,或者知道它是屬于誰的?”

會所內一陣安靜,過了約莫半分鐘,底下的員工們才交頭接耳地小聲討論起來。

“這個、這個手包我見好多人都有,不過蔓蔓有些天沒來了,這個包她手里也是有一個的。”一名濃妝艷抹,打扮的很‘職業’的公主,怯怯地舉手說道。

“蔓蔓?她真名叫什么?”

站在凳子上的警員連忙道:“具體是做什么的?為什么這些天沒來上班你們都沒有找她?……來來來,出來說!”

那名公主被警員一連串的話語問的有些發暈,被人推出來時還有些輕飄飄的,看著前后眾人的眼光都在盯著她,說話都不連貫了:“她、她叫陳、陳蔓……”

“哦,陳蔓!”

會所經理連忙插話道:“各位警官,這個陳蔓不是我們的正式職員,她自己有個美甲美瞳的小店,人也喜歡玩,然后沒事了就時不時過來做個兼職,就這樣一個情況。”

霍志勇點著頭,看相關人員記錄完畢,繼續問道:“這個陳蔓,是哪里人?今年多大年紀?開的店是在什么位置?在京有沒有親人或男朋友?你們誰知道的說一下!”

“她是粵省人,年齡搞不清,她從來沒說個準過,好像是27、8左右吧。”人群中一個男職員舉手道。

相關人員迅速記錄,一名公主也跟著說道:“她說過她是單身,親人什么的也沒和我們聊過。不過她那個店離這里有個兩、三公里吧,在大豐路靠同慶路那一塊,我從哪走過一次,挺小的門面。”

“她平時生活作風怎么樣?如果有客人要帶她出去,她會答應嗎?”霍志勇沉聲問道。

一聽這話,面前的一眾公主臉色都有些尷尬,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見此情形,旁邊的經理連忙圓場道:“警官,你把我們這當什么了,我們這都是正經人,就是唱唱歌跳跳舞,不搞你說的那一套……”

這經理反復說著,一看霍志勇臉色越來越黑,連忙道:“陳蔓這姑娘還是很潔身自好的,之前有個客人想占她便宜,被她追著罵了兩條街,您說她會是隨便的人嗎?”

“你們誰有陳蔓的照片?不要修的面目全非的那種,我們現在需要確認一下!”

一名警員大聲道:“還有,陳蔓最后一次來兼職是那一天,你們有誰記的她是什么時間走的?如果有知道的也和我們說一下!”

“陳蔓來兼職的時間我有記錄,月底要根據她兼職的天數來算錢的,我這就去給你們找。”

那經理說了一聲,踩著高跟鞋順著樓梯小跑著上了樓,而會所里一些與陳蔓還算熟絡的員工,也在緊張地翻著手機,不一會兒,幾張陳蔓地生活照便被翻了出來。

看著幾塊手機屏幕上表情不一的女子,雖然與出租車后備箱里那具女尸的面容相比變化很大,但根據面部上的各個關鍵點,現在可以確定,不久前在出租車后備箱里找到的女尸,就是這名粵省籍的陳蔓。

兩名受害人,終于有一個能夠確定身份,而查清被害人的身份,對案情進展有著重要的幫助。

很快,會所經理也拿著簽到本跑了過來,根據上面的記錄,專案組找到了陳蔓最后一次的上下班時間:12月1日下午6點上班,2號0點下班。

算算時間,到現在剛好接近7天,再加上法醫判斷的陳蔓死亡時間約在7天左右,也就是說,陳蔓最后出現的地點就是在樂巢會所,之后不久她就上了出租車,隨之遭遇不幸。

“你們誰還記得,陳蔓最后一次下班時是什么情況?她是怎么回去的,直接喊的出租車嗎?”霍志勇問道。

會所眾人回憶了片刻,最開始的那名公主突然說道:“我記得我記得,那天我和她是同時下的班,當時有個客人喝醉了,非讓蔓蔓送他回酒店。

我當時就和她說,我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這樣安全一些’,然后蔓蔓說不用,她說‘我怎么可能給人送到屋里,頂多陪著走一會兒’。

我不放心,就跟著她一起把客人送到了酒店門口,結果那客人自己上去了,接著我就跟她告別了,具體她怎么回去的,我就不知道了。這幾天給她打電話也都沒人接,我以為她最近店里生意不錯,就沒再打給她。”

“你是說,陳蔓的手機一直沒有關機?”

霍志勇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要了陳蔓的手機號,接著讓這公主給陳蔓打了個電話,但這次卻提示的是關機狀態。

“你可還記得陳蔓走的時候,身上都帶著什么東西?”霍志勇問道。

那公主道:“就一個手包,一部手機啊。包里也沒錢,裝著根眉筆還有一支口紅,好像還有打火機,她抽煙。”

霍志勇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這可還留有陳蔓的一些東西?”

旁邊經理連忙接話道:“樓上有她們的化妝間,但都是些粉底盒什么的,沒什么……”

“帶我們上去看看。”霍志勇打斷了經理的話。

那經理無法,只得帶著眾人進了化妝間,指著一個位置道:“這就是陳蔓平時使用的地方。”

看了一眼陳蔓的位置,眾人的面色隨之一變,湯高原指著陳蔓位置上的一個菊花手機盒,激動道:“這個手機盒……這個手機盒是誰的?”

“陳、陳蔓的啊。”

跟上來的那名公主不明白一個手機盒有什么好激動的,莫名道:“上個月她新換的手機,快遞員就給送這來了,拆了之后盒子就順手扔在這啦。”

手機盒的事也沒人和她解釋,只是一名警員小心地將那手機盒放進自封袋中,輕手輕腳,宛若在對待著一塊稀世珍寶。

諸事完畢,臨走的時候,肖然雙手插在口袋里,無聲無息地站到那個和陳蔓一起下班的公主身邊,“你知道,陳蔓平時都是怎么上下班的嗎?——步行,還是一直喊出租?”

那女孩癡癡地仰視著肖然:“坐公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