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第二天,肖然被手機鬧鈴吵醒。
迷糊了幾秒鐘,肖然翻身起床,洗漱完畢后吃了點東西準時到達隊里。
辦公室里依然是何曉麗在自己的位置上早早坐著,說實話肖然挺佩服他這個女隊長的。
畢竟許多警察入行時間一長,心態也就疲了,平時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的事,有意外就加班,沒事情就按時打卡,如何曉麗這般還保持著不輸于新警察勁頭的,也是很少了。
“何隊,早。”
“早上好,肖然。”
互相打了招呼,肖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單頁開始寫有關案件的個人報告,報告就是讓各個參案警察回顧自己在案件中接觸道的所有的事件與細節,然后所有人的報告會統一收錄存檔,以便后期查閱。
三隊里沒多少大事,寫了報告之后,肖然又跟著王俊名出去轉了幾圈,等回來已經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正檢查報告的肖然突然看見余雨蹦蹦跳跳地進了辦公室。
平時都是他們主動下樓,沒有事情的話,法醫室的人很少上來,難道又出什么事了?
“何隊長,讓你們肖然跟我走一趟唄。”余雨笑嘻嘻地跑到何曉麗跟前。
肖然挑了挑眉頭,讓他走一趟,為什么要跟何曉麗說?——好吧,沒有何曉麗的同意他確實也走不了。
周邊辦公的同事紛紛抬起了頭,王俊名的眼里全是老司機特有的意味,抱著大茶杯的龐景輝一臉姨母笑,其他的幾位女隊友則暗暗地磨著大牙,看向余雨的眼光中露著憤怒,仿佛肖然是她們的私有寶貝一般。
至于張磊這廝,更是悄悄地朝肖然打手勢,其中的意思不言自喻,就是要肖然抓緊機會。
看到張磊,肖然突然想起來還有一筆賬沒和他算,回頭再說吧。
“怎么回事啊,小漂亮。”
何曉麗轉著手里的水筆,揚著嘴角語氣玩味道。
“是這樣的,剛才一隊接了個情況,說有個女孩在家里猝死了,然后就讓我和宋知義去醫院鑒定一下排除他殺。”
余雨想了想說道:“結果宋知義臨時有事,被邵隊長叫走了,然后邵隊長就讓我隨便找人,我就找到你們這來啦……曉麗姐姐,我就把肖然借出去一會兒,您就答應了吧。”
“行,就讓肖然跟你去。”
何曉麗被余雨晃著袖子,無奈笑道:“肖然,別愣著啦!趕緊干活。”
“是。”
肖然沒好氣地換了警服,帶上隨身物品,瞥了余雨一眼:“走吧。”
“好噠。”
余雨拎上工具箱,輕快地跟著肖然上了警車。
到了市第三人民醫院,肖然在樓下看了看余雨拿來的反饋記錄,反饋記錄上內容很少,只有醫院里的醫生反映的情況,說有名女孩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快沒呼吸了,緊急搶救后也沒搶救回來。
本來是要送冷藏室準備火化的,但死者的家屬一直懷疑說是女孩的男朋友害死了女孩。
醫生從死者家屬的口中聽到,女孩的男朋友三四天前就不在本市了,不過就是因為前天晚上,兩人打電話時大吵了一架,如果女孩因為太過氣憤而猝死的話,顯然和她男友沒什么關系。
但是家屬都這樣說了,醫院便只能將尸體送到了太平間,然后又打110反饋了這個情況,再接著余雨便過來找到了肖然。
“這上面就幾句話,你還能看出什么啊?”余雨輕輕地踢了肖然一腳,讓肖然幫她拎著箱子。
肖然接過箱子,搖了搖頭:“是看不出來什么,但人既然死了,職業懷疑還是要有的。”
“你別疑神疑鬼的了,你要是能懷疑出來原因,那還要我們法醫做什么?”
余雨頗有些小驕傲道:“走吧,待會兒我就告訴你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跟著余雨進了醫院,站崗的保安領著二人見到負責搶救死者的林醫生。
林醫生是急診科的主任醫師,在帶著兩人走向太平間的路上,他詳細說了一下接到死者時的情況。
死者名叫吳芳,家住在建國北路的星河花園小區。
死者上午被送來的時候,已經處于瀕死狀態,呼吸極其微弱,但頻率卻非常急促,當時時間非常緊迫,還沒等他們判斷病情展開急救,吳芳便停止了呼吸,然后就被送去了太平間。
“林老師,你能看出來吳芳是得了什么病嗎?”
余雨面色很是嚴肅地問道,進入工作狀態的余雨,和剛才相比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不好判斷,我們接手的時間太短了,而且吳芳本身也沒什么特征,就是昏迷和心臟衰竭。”
林醫生搖頭說道,“事后因為考慮到報了警,我們就沒再進一步檢查……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給吳芳做心臟起搏的時候,我聞到她嘴里特別臭,帶著口罩都能聞到,旁邊還有個小護士被熏吐了。”
“口臭?”
余雨皺著眉頭,看了看同樣皺著眉頭的肖然,沒再多說什么,畢竟還沒見到尸體,不好多做判斷。
跟著林醫生到了太平間,太平間門口的過道上,聚集著五六名中年男女,其中一對男女還在抱頭痛哭,其他的幾人則在出言安慰。
“家屬別哭了,警察來了,有事和警察說吧。”林醫生走過去說道。
“警察?”
那正在哭泣的男女雙雙抬頭,當看到肖然和余雨時,臉上一下子布滿了憤怒,只聽那中年婦女大叫道:“這是什么警察!這是什么警察!讓倆啥也不懂的小警察蛋子過來,他們能查出來什么?啊,他們能查出來什么,糊弄人,我要去投訴他們!投訴他們!”
肖然擰著眉頭,看著這名快要陷入瘋癲的中年婦女,厲聲嚴肅道:“你看人就是用年齡來決定的嗎?我們是年輕了點,但如果你女兒真有冤屈,我們自然會查清,現在你們立刻讓開門,我們要進去做初步尸檢!”
興許是被肖然嚴肅且堅決地話語給鎮住了,中年夫婦愣了愣,擦著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讓開了太平間的門,嘴里還不斷重復著:“兩位警察同志,我女兒肯定是被人害了啊!”
“我們先做個初步檢查,有情況會告知你們,你們也可以跟著進來看。”
余雨肅穆地說道,打開箱子,和肖然穿戴整齊,便推開了太平間的門走了進去。
三院的太平間大部分是冷藏室,只有一小片區域是常溫區,主要是為那些很快就要拉走火化,或者不愿將尸體停進冷藏區提供的。
掀開蓋在吳芳身上的白布,一具臉色慘白,眼嘴微張,還穿著睡衣的女尸便露了出來。
余雨從箱子里取出簡易工具,隨即毫無感情的聲音便從口罩里傳了出來,聽語氣,像是得了薛青霞的真傳。
“死者眼球尚未出現白色斑點,體溫32.8攝氏度,眼肌、面部、下頜出現尸僵,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34小時之間,與醫院提供的死亡時間一致……”手機用戶看請瀏覽.shuhuangge./wapbook/39936.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