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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味的笑意明明很隨意,可是卻帶著一股無形的狂妄,可偏偏這份狂妄并非讓人反感的自大,而是一種讓人震撼又驚艷的氣場。
不知為何,蘇木君就是感覺到秦瀾雪的情緒有了浮動,似乎有些鬧脾氣了。
幽妄的貓眼閃過一抹暗光,伸手就握住了秦瀾雪的手,因為是隨意的一抓,蘇木君并沒有區分左右,這一抓,正巧就抓到了秦瀾雪的左手。
空曠,細長,堅硬,森冷。
柔軟與冰冷堅硬的觸碰,讓蘇木君和秦瀾雪兩人都齊齊一愣。
可一愣之后,蘇木君是恍若無事的繼續隔著長長的衣袖,抓著衣袖里堅硬細長的骨節,向著將軍府里走去。
秦瀾雪一愣過后,任由蘇木君牽著自己前行,眸光卻緩緩下移,落在了那雙抓著自己手骨的白嫩上。
眸底隱隱跳躍的幽藍在瞬間的滋長,綻放出詭魅陰冷之后,又漸漸縮小變弱,最后化為一點妖嬈靡麗的蠱惑。
澄澈的明湖中,也有著點點迷人的漣漪圈圈蕩漾開來。
阿君……
秦瀾雪眉頭微微動了動,伸出空閑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再一次傳出了強烈的震動,那種激烈的感覺仍舊讓他有一瞬間的慌亂和警惕,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絲絲懵懂的愉悅。
因為通過上一次,他已經明白,自己喜歡這抹為阿君震動的感覺。
不知為何,秦瀾雪覺得,今后他會對這樣的感覺越來越熟悉,直至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夜美人看著蘇木君拉著秦瀾雪消失在大門口,好似才回過神般,叫喊道。
“小姐姐……小姐姐……等等小夜……”
夜美人一邊歡脫的喊著,一邊朝著將軍府里跑了去。
鳳夜也好似才從某種驚異中回過神一般,神色微深的走進了將軍府。
唯有蘇木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貓眼有著絲絲透徹與明了,隱隱還帶著幾分復雜。
若之前只是猜測,那么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了。
阿姐喜歡這個叫阿雪的少年。
可是阿姐若只是將軍府的小姐,相信父親和母親絕對不會逼她,可偏偏阿姐還是郡主,而父親也不是普通的官員,手里可是掌握了重兵的大將。
無論是否愿意,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阿姐的婚事注定不能自己做主,最后甚至還會成為皇權爭斗下的犧牲品。
他怎么能夠忍心看到阿姐如此……
明年吧,請允許他再自私的感受這抹溫暖幾個月,等明年阿姐成年,他就想辦法送阿姐和阿雪離開。
因為這幾個月來府里的人已經習慣了以蘇木君為首,對外的事情幾乎都是蘇木君一人在決定,所以今日定國侯來府外鬧事,韋祥也下意識的避開了姚華裳這個夫人,并沒有讓人去通知她。
姚華裳自然也因此,不知道府門口發生的事情。
而蘇木君入府后,詢問了此事,得知姚華裳并不知情,一句做的不錯,就讓韋祥知道自己作對了。
在蘇木君一行人離開后,立即警告了眾人一番,切不可將此事傳到夫人耳里。
而皇宮里,聽了邊關傳來的消息后,楚皇因為楚天熠幾人的事情而顯得異常糟糕的心情,終于平緩了一些。
誰知卻在見了狼騎衛統領張檬睿后,聽了他所陳述的事情,頓時氣笑了。
“你說什么?淳瑜丫頭打了定國侯的掌中寶,又將上門報復的定國侯一并打了?”
楚焱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想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娃握劍成鞭,將曾經威武赫赫的大將給抽的毫無還手之力,他就覺得那畫面詭異又滑稽。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張檬睿聽不出楚焱烈語氣里的喜怒,只覺得這一刻原本緊張的心更加緊張有忐忑了,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道。
“回皇上,確實如此,不僅不少百姓可以證明此事,就是右相府的公子百里纖,和謝府的公子謝秋陌都向屬下說明確有此事。”
聽到張檬睿口里的兩個人名,楚焱烈漸漸蹙起了眉頭,原本滿心的懷疑與不信也不得不慎重起來。
也沒再多說什么,這件事情他覺得還是要當面了解一下更好。
“傳令下去,讓淳瑜、百里纖和謝秋陌立即進宮來見朕。”
馮公公得令后應了一聲,就急忙找人去傳旨去了。
等盧弘杰匆匆忙忙趕到宮里見到楚皇的時候,蘇木君幾人已經接到了圣旨向皇宮出發了。
倒不是說盧弘杰的速度慢,畢竟再慢也不可能相差這么長時間。
盧弘杰是先送來定國侯回府,在大夫給盧懷陽診治過后,確定盧懷陽只是皮外傷并無性命之憂,這才匆匆忙忙趕來皇宮的。
“皇上你可要為定國侯府做主啊……淳瑜郡主她目無王法不僅當街行兇,還對定國侯出手,定國侯可已經快七十的人了,怎么經得起淳瑜郡主的折騰,這會兒人都還奄奄一息,皇上……”
“好了!”
楚焱烈有些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盧弘杰哭天喊地的訴苦,那滿臉假意的哭泣以為他真是老眼昏花了?
“定國侯是什么人還需要朕說?”
盧弘杰聽言微微一愣,以為皇上是要為定國侯府做主,可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對,這語氣聽著怎么有些不像啊?
隨即盧弘杰便有了答案。
“楚國建國的功臣,威震九國的一代猛將,哪怕現在退居幕后,甚少再上戰場,可那身武力并沒因此廢了,現在居然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十三歲小姑娘打了,你們不羞人,說出來朕都替你們羞人,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哭哭啼啼的跑來朕這里告狀!”
楚焱烈噼里啪啦的威嚴嗓音,直接說的盧弘杰老臉通紅,一口氣就那么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不說不知道,這一說,他這么一想,還真是無地自容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的同時,又覺得太不可思議。
若非是他親眼看到父親被打,無論眾人如何說,他絕對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和一個剛剛醒來不久的小娃娃對上,被打的那個會是父親!
而楚焱烈,經過盧弘杰這么一通訴苦,倒也開始有些接受事實了。
可正因為如此,楚焱烈心中卻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那是一種他上位這么多年面對危險的敏銳感知。
他突然感覺到,淳瑜那丫頭并不如他以為的那般可以壓制,此時心中警覺到的這份危險讓他覺得,淳瑜或許會是個不受控制的存在。
因為一個昏迷多年的小娃娃,醒來不過幾個月就當街抽打了一代老將,還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這份神秘已經不單單是厲害,而是不知名的威脅!
楚焱烈蒼老的眸光逐漸深幽起來,眸底的銳利不減反增,帶著一抹肅殺的威嚴,就連周身的氣息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那上位者的威壓,頓時壓的不遠處跪地的兩人神色一變,心口突突直跳,額頭不自覺的滲出汗來。
尤其是盧弘杰,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哭訴告狀惹來了皇上的不高興,越想越發忐忑不安起來。
大殿一瞬間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壓抑中,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殿外通報的聲音傳來,才打散這份壓迫。
“淳瑜郡主到!百里纖到!謝秋陌到!”
一兩三聲通報結束,三道身影從殿外緩緩行來。
三人在大殿中站定,百里纖和謝秋陌極為默契的沖著前方高坐的楚皇拱手一拜:“草民見過皇上。”
蘇木君看著兩人微微彎腰并沒有下跪,眸光一閃,唇角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同樣拱手一拜道。
“淳瑜見過皇上。”
蘇木君并沒有喊什么曾祖父,畢竟現在人多,并不適合表現這份親昵。
旁邊跪著的盧弘杰和張檬睿見此齊齊一愣,盧弘杰更是搶在了馮公公的先一步,開口大喝出聲。
“大膽,見了皇上不行跪拜之禮,你們難道想藐視皇權?!”
盧弘杰一開口就給三人扣了一頂極大的帽子,偏偏蘇木君、百里纖和謝秋陌三人誰也沒出聲,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角都未給他。
氣的盧弘杰直哆嗦,正要再開口責問,卻聽前方傳來一道威壓壓迫的聲音。
“盧尚書你逾越了。”
不輕不重的話語頓時讓盧弘杰臉上血色盡退,連忙匍匐在地,請罪道:“皇上恕罪。”
楚焱烈并沒有再理會盧弘杰,而是將眸光落在了那身姿挺立的三人身上。
銳利極具穿透性的眸光落下時,百里纖和謝秋陌都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威壓,不過這感覺只是一瞬,兩人就調整了心態,雖然有些不適,倒也沒有太過畏懼害怕。
楚焱烈見此,銳利的眸底深處閃過一抹贊賞,這兩個小子也算年輕一輩里難得的佼佼者,只可惜,他們的心思似乎不在這江山霸業上……
眸光移動,落在了蘇木君的身上,更加犀利了幾分,自然所帶來的威嚴壓迫也更重了。
這一次,顯然楚焱烈不同上次見蘇木君那般,刻意斂去了上位者的威壓,多了一抹親和,而是實實質質的以一國君王的姿態面對蘇木君。
可是讓楚焱烈意外的是,那小小的身影明明纖細柔弱,卻偏偏沒有絲毫顫動,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變化也沒有,穩站如山,挺拔又帶著幾分恣意。
“淳瑜,你打了定國侯可知罪?”
威嚴平靜的聲音讓人猜不透其中的深意,卻讓這方大殿莫名的嚴肅。
蘇木君微斂眼眸,并沒有抬頭,唇角仍舊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道。
“若是定國侯府公子盧弘寶對調戲郡主一事認罪,若是定國侯對帶人強闖將軍府圍堵一國郡主,以大欺小一事認罪,淳瑜自然也會對抽打色狼,抽打上門滋事的挑釁者一事認罪。”
靜,針落可聞的靜。
作為與當事人有著密切關系的盧弘杰大人,此時聽了蘇木君的話,雙目瞪大,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轉眼又是猩紅一片,恨不能吃了這個伶牙俐齒、明嘲暗諷的小兔崽子!
張檬睿也被蘇木君的話語驚的微微張開了嘴,就是百里纖和謝秋陌兩人,眼底也難掩訝異,顯然沒想到蘇木君會如此說。
面對這樣放肆的蘇木君,百里纖深了眸光,謝秋陌眸光微閃的同時,卻帶上了一抹興奮與佩服。
這小丫頭還真是什么都敢說啊,他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張小嘴這么損呢?
楚焱烈眸光微頓,一抹異色一閃而逝,隨即便是極速凝聚的深沉與風暴,不過這可怕的風暴轉瞬便歸為了一片平靜寧和。
“哈哈哈哈……”
意外的狂笑充斥了整個大殿,洪亮又震耳,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愉悅。
楚焱烈確實是被愉悅到了,他活了這么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淳瑜這小丫頭這么有趣的小娃娃。
“淳瑜丫頭,朕真懷疑你昏睡的這些年,是不是每天都在夢里跟著誰學本事,才練就了你這么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
挪愉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幾分深意。
蘇木君自然聽出了其中試探的成分,抬起頭來微微一笑,笑容并非明媚暖陽的璀璨,而是清淺又帶著幾分隨意邪妄,未然有所收斂,卻并沒有改變其中的本質氣息。
“皇上說的是,淳瑜這些年雖然昏迷不醒,可卻每天都會做夢,夢里確實出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畫面,還有很多老爺爺跟淳瑜說話,甚至還教淳瑜武功,本來淳瑜醒來后也以為是夢,可是遇到盧公子的時候,打了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如同在夢里的時候一樣,有了武功。”
蘇木君的聲音很平緩,雖然她面帶笑意,可那清淺的聲音除了平靜并沒有絲毫笑意的成分,讓人很難探查到她語氣里的真實態度。
對于這樣的話,眾人心思各異,但幾乎都是滿心懷疑的同時,又覺得蘇木君身上的詭異,只能暫時如此解釋了。
大殿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靜當中,不過這份沉靜并沒有太久,楚焱烈就開口,卻直接轉移了話題,看向了百里纖和謝秋陌。
“聽說你們二人從頭到尾都在場,當真是盧弘寶先調戲淳瑜丫頭,才被淳瑜丫頭出手教訓了嗎?”
百里纖和謝秋陌兩人再次發揮了雙方的默契,齊齊回了一句:“是。”
楚皇聽言,接著問道:“事后定國侯帶著護衛直闖將軍府要找淳瑜的麻煩,這才被淳瑜打了,是嗎?”
這一次兩人沒有表現出默契的一面了,百里纖仍舊點頭應了一聲:“是。”
謝秋陌卻道:“因為定國侯人多勢眾,淳瑜郡主才為了自保與之動手,最后誤傷了定國侯。”
謝秋陌這句活可謂是讓盧弘杰傷上加傷,頓時氣的臉都有了輕微的扭曲,那瞪著的眼珠子同樣恨不能吃了他。
顯然這回盧弘杰也把謝秋陌恨上了。
當然,還有百里纖也被盧弘杰記住了,雖然百里纖似乎沒有多說什么,可出面作證就是罪!
楚皇看了謝秋陌一眼,謝秋陌卻端著一副高潔又無辜的模樣,似乎根本不是故意的,不過陳述事實而已。
但楚皇是什么人,怎會看不出來謝秋陌根本就是故意的,只是懶得說而已。
蒼老而銳利的眼里閃過一抹深沉后,緩緩的開口下了定論。
“此事既然是定國侯府有錯在先,被打了也該受著,淳瑜出手也事出有因,不過出手也太過沒分寸了,念你年紀小不懂事,就罰你在府里自我反省一個月,小懲大誡,此事到此為止,雙方不可再一次恣意鬧事。”
蘇木君斂下眸開口道:“淳瑜領命。”
盧弘杰同樣匍匐在地,朝著楚皇一拜:“臣謹遵旨意。”
不過那斂下的眼眸卻充滿了不甘與恨意,如此欺辱定國侯府,此仇不共戴天,他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題外話------
咋們阿雪這是危險中又帶著電人心魂的萌,乃們被電到沒?反正本夏已經暈了,哈哈
請原諒我今天陪我老媽逛街去了,哈哈,字數少了些,明天仍然要晚更,不過應該可以保證萬更了,么么(*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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