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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拎著槍去了莊園后面,那里有一片小樹林,可以作為靶場。
這片小樹林是人工產物,主要種植了北美云杉和挪威云杉,外圍還有一些樺樹和松樹,栽種的錯落有致。
布魯斯介紹道:“現在是冬季,只能看到這些樹,如果到了無霜期,那這里就美了,有白色的蓍草花、紅色的紅景天、淺黃色的高山羽衣、金黃的矮柳叢,你到時候一定會喜歡的。”
陳松閉著眼睛想幻想一下,然而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他又睜開眼問道:“里面有什么動物嗎?”
布魯斯點頭道:“有雪兔、林鼷鼠,主要是它們的身影。曾經有一些水貂到來,但被我趕走了,因為它們喜歡吃鳥蛋。”
“我也喜歡吃,哦,林子里鳥多嗎?”陳松得了解這片土地的情況,為即將開始的農場建設做準備。
“當然,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布魯斯還特意用了句中國俗語。
陳松哈哈笑了:“這話不是這么用的……”
“沉默是一個男人成熟的標志,你的生理成熟是我來教的,心理成熟也得我來教嗎?”老爺子板著臉堵住了他的話。
陳松悻悻的說道:“好吧,那都有什么鳥?”
“鰹鳥、刁嘴海雀、大賊鷗、北極燕鷗等,我還在林子里見過一只北極白隼,飛行速度很快,非常兇猛。”
陳松便向往的說道:“真想抓一只玩玩,當然,不抓白隼。”
白隼是全村吃飯鳥,這個在各國都是核武器,不能碰。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道哥小短腿甩的飛快,奔跑著跟隨在后,很有狗腿子的覺悟。
M1887的使用并不危險,只是沒有準星,無法瞄準。這也正常,它是近戰天王,所使用的12號鹿彈射擊波及面廣,威力大,二十米之內殺傷力喪心病狂,這是所有霰彈槍的特點,所以熊大熊二才會怕光頭強。
布魯斯教導他怎么發力、怎么把控槍口方向、怎么瞄準、怎么手眼配合,陳松學了一會后開始玩了起來。
男人都有玩槍的天賦,不過有的男人天賦比較差,放在醫學上叫早謝。
拿到槍陳松沒舍得射擊樹木,隨便找了片空地扣動了扳機。
“砰!”
很傳統的槍響聲,隨著槍聲有黑煙從槍口噴出,這是因為12號鹿彈用的是黑火藥而不是無煙火藥。
槍聲一響,陳松獸血沸騰:“干啊!”
“砰!”“砰!”“砰!”“砰!”
連續五發子彈發射出去,濃重的火藥味嗆得人要咳嗽,陳松絲毫不以為意,滿心都是亢奮。
讓他意外的是道哥并沒有害怕槍聲,它一直沉穩的坐在地上,眼神很冷漠的看著槍口。
冷漠的六親不認。
見此陳松忍不住贊嘆道:“果然是出色的牧羊犬,好小子,天生勇猛,斯巴達狗啊!”
隨著他夸獎,道哥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看。
布魯斯覺得不對勁,他碰了下道哥,道哥‘嗷嗚’一聲叫,拔腿就跑!
等它跳起來陳松才發現,地上有一泡屎,道哥屁股上沾滿了狗屎:它不是不怕槍聲,而是嚇懵了,屎都噴出來了!
他也是才明白,道哥那眼神不是冷漠,而是嚇得直了眼!
陳松趕緊去追,小狗奔跑中回頭一看,看到有人拎著槍追在自己后面,嚇得竟然又把腸子給打掃了一下,再度噴出了一泡屎。
神奇的是,這并沒有耽誤它飛奔……
沒有追上道哥,陳松只好先行回來,換了子彈對著空氣繼續開心的砰砰砰開槍。
樹林里飛起一群鳥,陳松瞄了一下沒有開槍:他沒有殺性。
就在他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兩輛汽車一前一后開進了莊園繞過主樓開到了廣闊的后院,前面一輛是警車,后面一輛則是香檳金色的雷克薩斯。
看到這兩輛車,布魯斯的眉頭皺了起來。
車子停下后,安吉麗娜的身影出現了。
陳松吹了聲口哨:“老布,你有沒有感覺我跟安娜很有緣?莫非這就是魯迅先生所說的三分看人臉、七分靠姻緣?”
布魯斯卻沒心情跟他開玩笑:“麻煩上門了,陳先生。”
金色雷克薩斯中走出個面目肅穆的中年白人大漢,他下車后重重的摔了下車門,陰沉著臉倚在車頭看著他們。
安吉麗娜下車后拿出自己的警徽晃了晃,端正臉色說道:“斯凱林松先生報警說你們擾民,希望我們做個調查,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們在放槍,一直在放槍,搞的我家里一片混亂!”中年男子斯凱林松添油加醋的補充道。
他的英文說的太快,陳松聽不明白,只能靠布魯斯來翻譯。
聽過翻譯后他爭辯道:“一直放槍?才放了幾分鐘而已!”
“瞧,他們在居民區里面開槍,警官,這是不是違法了?”斯凱林松冷笑道。
布魯斯沉穩的說道:“抱歉,斯凱林松先生,這不是居民區,這是鄉鎮的郊外,而且是我們的土地,我們有權在這里開槍。”
斯凱林松輕蔑的笑了,他從兜里掏出一枚彈殼說道:“不止在你們的土地上開槍了,還去我的地盤開了一槍,瞧,這是我搜集到的彈殼。”
接著他又對安吉麗娜說道:“警官,你可以對這枚彈殼上殘留的火藥進行分析,再對比他們的槍口殘留火藥痕跡,肯定會有驚喜的收獲。”
看到這枚粗粗的彈殼,陳松瞳孔一縮:“怎么可能?剛才彈出來的彈殼不是都收集起來了嗎?”
布魯斯凝重的說道:“他在陰我們,這個混蛋!以前有一次我打獵的時候碰到過他,當時少了一枚彈殼,我沒有注意,原來是被他拿走了!”
陳松明白了,斯凱林松故意設了個局來陷害他們。
那么問題來了,他為什么這么干?
他給了老爺子一個疑惑的眼神,老爺子湊到他跟前低聲說道:“說來復雜,斯凱林松先生跟帝格爾松先生曾經是朋友,后來反目成仇,你被誤傷了。”
陳松恍然大悟,那么這就是誤會了,他輕松的說道:“先生,我明白你來找麻煩的原因了。但你找錯人了,二號莊園已經不屬于帝格爾松先生,這莊園的現任主人是我了。”
他的話一說完,布魯斯便急了,使勁給他使眼色。
陳松莫名其妙,自己說的有什么問題?
斯凱林松的臉色則變了,他的臉蛋一下子漲得通紅,像是被討債公司潑了紅油漆:“哈,帝格爾那個狗兒子把莊園賣給你啦?哈,你接手了他的爛攤子?”
“你慢點說,我聽……”
斯凱林憤怒的吼了起來,具體陳松聽不懂,但‘法克又’、‘婊砸養的’、‘雜種’、‘狗兒子’之類的幾個英文詞語是全球通用的,這些他聽懂了。
對方如此侮辱人,陳松不多廢話,他右手一甩,M1887在他手里漂亮的旋轉一圈,咔噠一聲上膛,槍口正對斯凱林松!
安吉麗娜頓時緊張了,她趕緊上去抓住陳松的手腕說道:“嗨,陳先生,冷靜、冷靜!”
冰島警察巡邏時不帶武器,只有執行特別任務才會佩槍,所以碰到這種涉及到槍械的惡性沖突,安吉麗娜慌了,高聳的胸脯大力起伏,跟要爆發泥石流的山丘一般。
陳松不滿的說道:“你聽見了,他侮辱我,種族侮辱!然后你來勸我冷靜而不是警告他?”
在國外種族侮辱是萬金油,沖突中總能用到。
安吉麗娜勉強笑道:“我肯定會懲罰他,但這應該由警方和法院來執行,你不能射他!”
聽她這么說,陳松想了想突然笑了:“我聽你的,警官,其實我想我和這位先生之間是誤會。”
他走向斯凱林松說道:“喂,伙計,先別急著發火,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斯凱林松怒道:“沒有誤會!所有跟帝格爾家那個狗雜種有關系的混蛋都是我的敵人!你竟然買他的房子!你竟然給他錢!”
他正口沫橫飛說的痛快,陳松卻不聽他的話。
在用身體擋住安吉麗娜視野后,陳松一把奪走了斯凱林松本來捏在手指里的彈殼。
拿走彈殼他立馬裝入兜里,并同時裝作親熱的摟住了斯凱林松:“聽你的意思咱們還是鄰居……”
彈殼被他搶走斯凱林松就氣炸了,哪能讓他摟著?
一把推開陳松,他嚷嚷道:“法克又,法克又!你個強盜,狗雜種強盜……”
陳松張開手做出無辜的樣子,回頭對安吉麗娜說道:“警官,你看到了,我想對他展示友誼,可他不愿意接受我的友誼,一個勁在罵我!”
安吉麗娜迅速趕過來架住斯凱林松,斯凱林松伸手又去推她:“你眼睛瞎了嗎?他搶了我東西!這個婊砸養的,法克又馬澤爾……”
趁著女警官攔住斯凱林松,陳松抓住機會甩手就是一巴掌。
耳光嘹亮!
筑基之后,陳松手勁何其之大,這真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一巴掌抽上去比小孩抽陀螺還帶勁,斯凱林松愣是打了個趔趄!
陳松得理不饒人,指著他鼻子怒道:“你罵我,我放你一馬;你對我進行人種污辱,我又放你一馬;但你罵我父母我就不能再放你了,你得明白我是有脾氣的,不是放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