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府少主還沒弄明白什么情況,就見到從周易身后走出兩男五女,其中一個女孩子肩上還趴著一只三條尾巴正一晃一晃的小狐貍。
“你...你們...你們敢打我?”
到現在,他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這幫家伙真的敢打自己。
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他們這幫人都瘋了嗎?
然而,迎接他的,確實七只齊齊點下人腦袋和一只飛快點著的小狐貍頭。
所以...他們是真敢打自己啊?
剛生出這種明悟,城隍府少主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給圍住了。
前后左右看了看,感覺自己如今處境堪憂。
就目前的形式來看,自己如果再硬氣下去,一場暴揍估計是免不了了。
就算事后能找回場子,那這場揍他也已經挨身上了。
心中念頭飛快的轉過,城隍府少主越過人群看向站在門口的周易。
“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帶人來偷襲我們?
而且這么多人打我一個,你們要以多欺少嗎?”
聽到他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番話來,周易都被這家伙的不要臉給驚呆了。
無冤無仇?你都差點把我學生給打死了好嗎?
以多欺少?
是不是傻,這年頭能以多欺少,誰會跟你一對一的單干的?
他正這么想著,就見到擋在城隍少主前方的姜凡捏了捏拳頭。
“不用他們,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你。”
小猴子在姜凡肩上跳了幾下,揮舞著拳頭,像是在說還有我!還有我!
剛說完,姜凡感覺自己后腦勺一疼,轉過頭就見周易黑著臉站在自己身后。
見姜凡看向自己,又是一巴掌抽到這孩子腦袋上。
“是不是傻!啊?你是不是傻?
明明人多勢眾,你跑去跟人單挑?
這時候是講什么道義的時候嗎?打架這種事,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現在道理明明站在咱們這邊,跟他廢什么話。
你真要單挑也行,先把人揍一頓再說,揍個半死你想怎么挑怎么挑。”
周易沖著圍著城隍少主的人喊了一聲,幾個學生摩拳擦掌,不約而同的從各個方向選擇了出手。
城隍少主剛擋住了正面沖臉上來的一拳,背后就不知挨了誰一腳。
剛錯身閃過了某只和尚的醫技撩陰腿,后腦勺就挨了一個沙包大的拳頭。
短短片刻,城隍少主就已經被打的吐著血飛上了天。
還越飛越高,根本就落不下來。
“你們、你們以多欺少,卑鄙無恥!”
趁著吐血的間隙,城隍少主沖著周易喊了一聲。
周易一聽,心說呦呵,說我卑鄙無恥是吧?
“打!接著給我打!”
小沙彌和尚同學高高的躍起到城隍少主的上方,右腿高舉一個狠狠的下劈。
“轟”
城隍少主被砸到了地里,扣都扣不出來的那種。
“揍他!”
小沙彌落到地上,趁著城隍少主沒把自己摳出來呢,上去就是幾下小拳拳。
幾個人圍著城隍少主拳打腳踢,打的城隍少主哀嚎連連。
尤其是姜凡同學,那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落下,關鍵他每一拳上都附帶著一層靈力并附加一道治療術。
一拳下去疼的城隍少主齜牙咧嘴,但轉瞬治療術的恢復效果又讓他爽的飛起。
就在這疼和爽中,城隍少主竟然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這體驗,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這念頭剛起,就被城隍少主轉眼給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這想法真的太特么可怕了。
眼見這幫學生們爆發起來一個比一個彪悍。
城隍少主挨了這么會的揍之后連吐血都吐得沒有之前有氣勢了。
周易輕輕咳嗽了兩聲。
“那個,差不多就得啊,雖然說是往死里打,但也先別真打死了。”
聞言,學生們紛紛停了下來,其中小沙彌和尚同學在停下來之前又狠狠往城隍少主的小弟弟上踹了兩腳。
那力度,看著都覺得疼。
“咳”
輕咳一聲,周易剛要開口,卻見那城隍少主蹣跚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之前一幫人圍毆他,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被打死了。
可直到聽到周易剛剛那阻止的話,城隍少主才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
是啊!
自己是什么身份,有誰真敢把自己打死了?
這幫人頂多就是把自己打的狠一點,誰也不敢真把自己打死。
至于打的狠一點,揍都已經挨了這么久了,還怕再狠一點?
心里這么想著,城隍少主‘呸’了一聲,往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痰。
周易眉頭一皺。
“揍他!給我接著揍他!”
一幫學生聞言,磕了藥一樣沖上去又是一頓胖揍。
城隍少主直接就被打蒙了,心說這特么又是什么情況?
我是想著哪怕再挨一頓揍也得說幾句狠話的,畢竟揍已經挨了,那就不能為了怕挨揍而丟了氣勢了。
只是...我這不還沒放狠話呢嗎?
你要揍...好歹也等我把狠話放完了啊!
挨著揍,身體跟沙包一樣在幾個學生之間被打過來踢過去,疼的他只想現在就暈過去。
但偏偏其中有兩個很賤的一邊揍他還一邊往他身上刷治療術,讓他想要暈過去都做不到。
又是一頓暴揍之后。周易擺手讓人停了下來。
往前走了兩步,剛要開口,城隍少主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痰。
“你、你們”
抬手指著周易并身邊的一眾學生。
城隍少主剛要放狠話,周易眉頭一挑,又揮了揮手。
“接著揍!”
噼里啪啦乓。
片刻后,城隍少主頂著張豬頭爬了起來,張了張嘴,忍住一口帶血的痰沒敢往外吐。
他算是看出來了,后面這兩次挨揍,都是在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之后開始的。
所以他懷疑這個變態是因為他往地上吐痰才揍他的。
可是...就特么吐了一口痰而已啊,至于這么把人往死里揍嗎?
忍住一口痰沒吐,城隍少主有心想放狠話,結果看著周易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同樣在看著自己。
心里一慫,愣是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嗯?”周易看了他一眼,揮手,“再給我打!”
城隍少主整個人都懵逼了好嗎?
我沒吐痰啊!
這次我真沒吐痰啊!
挨打的間隙,城隍少主在飛天的時候抽了一個空閑看了周易一眼。
強忍住吐血的沖動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為什么?我明明沒吐痰啊!”
他不說還好,剛問完就發現周易身體化作一道殘影沖天而起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啪”
一巴掌把人從空中給糊了下去,“我讓你不吐痰!”
城隍少主:
這特么還有天理嗎?
吐痰要挨揍!不吐痰也要挨揍?
這混蛋就是想揍我吧?
片刻后,周易讓學生們停了下來。
城隍少主雙手撐著地想要從地上爬起,撐了幾下,沒能爬起來。
周易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差不多了,再揍一頓就夠了。”
城隍少主:
大哥!大爺!爺爺!
能不能告訴我我挨揍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啊?
你要揍我我也不反抗了,你好歹告訴我一下原因啊!
糾結著、困惑著、恐懼著、無奈著、在劇痛中,城隍少主終于眼前一黑,如愿的暈了過去。
“老師...人暈過去了。”
“嗯,好。”
周易對陳漁點了點頭,“小魚兒呀,不是說這家伙還綁了一個咱們的學員嗎?
你們幾個去找找看人給關哪了,有沒有出事。”
“好。”
見幾個學生都跑到各個房間去找人了。
周易左右看了看,確定了沒有學生的存在。
抬腳上前,走到城隍少主身邊,觀察了片刻。
“啪”
一腳踹在了城隍少主的身上。
昏迷中的城隍少主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
“啪”兩腳,“我讓你裝逼。”
“啪”三腳,“我讓你在家還戴帽子。”
“啪”四腳。
每一腳落下,都附帶一道治療術的效果,這倒是周易剛剛跟姜小凡同學學到的一招。
技能打人打到爽又不至于把人打死,當然,前提是控制好力道。
周易每一腳落下,城隍少主就本能的抖一抖身子。
不知挨了第幾腳之后,昏迷中的城隍少主成功的抖掉了自己頭上的帽子。
周易一看,這家伙竟然是個禿子...難怪在家還帶著帽子。
“啪”
又是一腳落下,“我讓你不戴帽子!”
“啪”我讓你不戴帽子。
城隍少主繼續抖、一直抖。
抖著抖著,帽子又扣在了頭上。
“嘭”又是一腳,聽聲音就比之前重。
“我讓你禿頭!”
“嘭!”
“我讓你禿頭!”
身后,張雅和孟珂對視一眼。
猶豫了一陣,讓周易又踹了幾腳,孟珂開了口。
“那個,周老師,關于禿頭這件事,我覺得應該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周易想了想,也是。
點頭,回過頭沖孟珂笑了笑,“這倒是我疏忽了。”
說完,回過頭。
“啪”
又是一腳踹在城隍少主的身上。
“我讓你裝逼!讓你在家還戴帽子。”
孟珂:
張雅:
所以,你就是想找個理由揍他,對吧?
看明白了,兩人也都沒有試圖去阻止。
甚至看著這樣的周易,還莫名的覺得有點可愛。
畢竟...地上躺著的這家伙可是差一點就害死了他一個學生呢啊。
這么想著,又看了幾眼。
怕自己會覺得地上那家伙太慘而同情,不忍心看著他暈過去了還挨揍的孟珂轉過了頭,和張雅聊起了天。
“丫丫,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天氣很好啊。”
“嗯,是啊,今天風和日麗萬里無....”
抬頭,看著天空越聚越多的烏云,張雅微微有些尷尬。
同時心中又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這位城隍府少主還活...哦,不對,壓根就沒死,差點讓自己給想死了一位。
如果這位城隍府少主還醒著的話,此刻的心情...應該會像今天的天氣一樣明媚吧。
不過,如果心情好似天氣的話...
想著,一笑。
“是啊,今天這天氣真好,風和日麗,萬里無云。”
當城隍少主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冰冷的鐵床上。
手腳都被鐵鏈禁錮,能夠在一定范圍內活動,但卻無法掙脫。
嘗試了一下想要爭端鐵鏈,城隍少主竟然發現自己一身的靈力都被神秘的力量禁錮,加上有傷在身,此刻連個凡人都不如。
這樣的情景,一下子就讓城隍少主產生了聯想。
這聯想到某種可怕的事情,忍不住心中發寒的時候。
耳邊,突然想起一個溫和的聲音。
“大郎,你醒啦?”
城隍少主一轉頭,就見自己被束縛的這張鐵床邊上站著一個人,那人頂著一張傾國傾城...啊,不對,這是個男的!
這人長著一張很好看的面容,且那好看的面容上還帶著仿佛人畜無害的笑。
只是,正是這人畜無害的笑,讓大郎...讓城隍少主身體條件發生的抖了幾抖。
“你...你要干什么?”
周易笑得很溫和,不含半點殺氣。
端起一旁桌上的一只裝著滿滿一碗的液體,“來,大郎,該喝藥了。”
“我不喝!我不喝!你想害我!”
城隍少主看著距離自己的嘴邊越來越近的藥碗,瘋狂的掙扎。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就掀翻了周易端過來的藥碗。
“唉,”見此,周易無奈的嘆了口氣,“大郎,你這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給你調配出來的既能讓你的傷勢不會恢復半分,又能在你身上留下永久的傷痕,還能幫你吊住這條小命的藥啊。
你知道我為了配出來這種藥耗費了多少腦細胞嗎?
我光想怎么去忽悠企鵝大佬...
哦,沒什么,這句刪了,你沒聽到,對吧?”
城隍少主面色煞白,看著周易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
傷勢不能恢復半分?
留下永久的傷痕?
還能幫自己吊住小命讓自己不死?
這種藥...怎么會存在于世上的?
所以...眼前這個人,他是魔鬼吧!一定是吧?!
看著跌落在地,只剩下一小口藥的藥碗,周易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藥的藥效可是很完美的,雖然我往里面加了點別的東西,但并不會要了你的命的,頂多只是會讓你變成個傻子。
你看,這碗里還剩了一點藥汁,要不你把它喝了?”
還...還加了別的東西?
下意識的想到某種可怕的可能,城隍少主身子不自覺的就抖了抖,腦袋瘋狂的搖成了撥浪鼓。
“不!不要!我不喝!”
周易看著他,有些無奈,“當真不喝?”
“當真不喝!”
“確定不喝?”
“確定不喝!”城隍少主態度堅決,想了想,甚至又補充一句,“死都不喝!”
“那好吧。”
周易看了看手中的藥碗,有些惋惜...
這要是不喝,可就辜負了小企鵝大佬辛辛苦苦的研究了啊。
嘆息著把藥碗放回了桌上,周易轉過頭看向城隍少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不喝也行,回答我兩個問題。”
聽到可以不喝,城隍少主心頭大喜,連連點頭,“你問!你快問!問多少都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連我七歲偷看小姨洗澡的事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別讓我喝那個藥。”
周易撇嘴,我要知道你七歲偷看你小姨洗澡這事干什么?
“說說看,你們為什么要抓回來那個女孩。”
他可不覺得對方會無緣無故的重傷書院的學生,又把另一個學生給抓回來。
真那么囂張腦殘的,也不可能在這殘酷的修行界活的這么滋潤的。
城隍少主聽到周易的問題,連猶豫都沒有直接給出了答案。
“黃泉血脈!她身上有黃泉血脈!是我們這一脈最佳的雙修鼎爐。”
黃泉血脈?
周易在記憶中輸入關鍵詞檢索了一下,得到了關于黃泉血脈的信息。
微微皺起了眉頭。
“血脈純度如何?”
“極低!但對我的修行也有極大的裨益。”
周易點頭,極低的話,就沒什么問題了。
“第二個問題,”周易看著城隍少主,注意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分辨著他話里的真假。
“你們為什么回來山海?有什么目的?”
“周易!”
城隍少主回答的依然干脆,沒有絲毫的猶豫,“為了調查山海書院里一個叫做周易的老師。
我們得到密報,煉丹師協會和煉器師協會會長聯合了御獸是協會、古銘文圣地、古禁制世家和天機觀星閣一脈的領袖,準備對付山海書院一個叫做周易的老師。
按照這幫老家伙的謹慎,他們在動手之前一定會到我城隍府購買這位周老師的信息。
但這個人卻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在我們城隍府的秘密檔案中竟然沒有任何關于這個人的記錄。
所以我主動請纓,帶人來了山海,準備調查一下這個人的信息,回去后等著那幫老家伙上門。”
聽著城隍少主說出來的原因,周易微微有些意外。
所以...這家伙之所以回來山海,還有自己的原因?
而他為了調查我而來,最后卻栽到了我的手中。
這么一來的話...
某些事情,自己似乎掌握了主動權啊。
“你要調查山海書院的周易老師?”似乎是覺得這么問不夠明確,又補了一句,“就是那個長的特好看人又特聰明特有才的周易周老師?”
城隍少主點頭,“我們來山海的目的就是這個。”
隨即想到了什么,又連連搖頭,“不!不調查了!我不調查了!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現在只想回家!”
他想到了,這幫家伙似乎就是從山海書院出來的。
周易看著他,微微皺眉,“你又不想調查了?”
城隍少主連連點頭,“對對!我不想調查了。”
周易搖頭,認真的看著他,“不,你想。”
城隍少主:
過分了啊,限制了我的自由也就罷了,連思想都要限制的嗎?
“我知道關于那位周老師的所有消息,我告訴你,你就可以立功了。”
“真的?”城隍少主看著他,滿臉的不信。
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你會這么好心?
“真的,”周易笑著點頭,“不過肯定是有條件的。”
城隍少主就稍稍信了一點,壯著膽子問,“什么條件?”
“很簡單。”
周易臉上依然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你把情報中的危險系數提高一下,如果要暗殺的話,盡可能的讓那些什么協會什么世家的多派點人過來。”
城隍少主看著他,若有所思,“你和那個周易有仇?”
周易面色一變:“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城隍少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而眼帶迷茫,“咦?我剛剛說什么了來著?
腦袋好像受了點傷,剛剛發生的事就忘記了。”
看他這么上道,周易嘴角勾了勾,笑了。
把自己編織出來的關于山海書院那位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要靠才華的周老師的一手資料都告訴了這位城隍少主。
周易和自己的俘虜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正事談完之后,周易才突然想起來。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姓武,武財神。”
財神?
周易眼神猛地一亮!
好名字啊!
“既然你姓武,那我就叫你大郎吧。”
武財神懵逼,為什么我姓武,你就叫我大郎的啊?
“那個...我能問問為什么要叫我大郎嗎?”
周易看了他一眼,“我能問問,你的身高有四尺嗎?”
“你怎么能這么羞辱人!”大郎一下子就急了,“我明明身高四尺半!”
“好的,”周易點頭,“我知道了,大郎。”
“大郎,你該喝藥了。”
大郎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不!不是說了不讓我喝藥了嗎?”
“哦,”周易點頭,有些可惜,“其實我是想說,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療傷藥的,畢竟你是得聯系你家家長來熟人的。
讓你這么一身傷的面子上也過不去,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畢竟藥材也是要錢的。”
武財神:
沒給他返回的時間,周易想了想,看了他一眼,“那...要不再說一下你七歲偷看你小姨洗澡的事吧。”
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