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小劫到達現在為止，還是屬于網上一個虛擬人物，存在于計算機之中。而“小晨”這個人工智能，現在則是真實存在于人的面前了。

雖然現在來說，看到的只有蘇沐晨和姬飛，但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出現在很多人面前，成為很多人的救世主，或者是很多人的噩夢。

姬飛是一個人工智能專家，和國內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可以說是國內的一名臥底，臥底在提豐的科學機構之中。不過，在提豐集團之中，這樣的臥底實在是太多了。

其實提豐先生心知肚明，也無法制止。

優秀的人才，有自己的想法，還帶著目的無所謂，只要能夠提升提豐集團的科技含量就足夠了。如果一味要求忠心，反而會適得其反，遏制創造力。

雖然說，提豐先生的實力，可以對麾下許多人都進行精神洗腦，讓他們徹底忠誠于自己，但這樣一來，建立提豐的意義也就消失了。

最初提豐先生建立提豐的意義，就是聚集這世界上所有的優秀人才，為他們提供最優越的研究環境，脫離現實世界的種種束縛，使得他們的創造力到達最大巔峰。

這才是提豐集團創立的初衷。

正是基于這點理念，所有的優秀人才，都甘心進入提豐來研究。

姬飛也是一個。

他雖然是蘇沐晨的導師，但現在技術上已經全面被蘇沐晨所超越，自己只能夠做一個助手而已。

不過他沒有半點嫉妒，有的只是高興，因為被自己的學生完全超越，其實也代表了他自己的成就。

小晨的出現，姬飛覺得，改變整個世界的東西終于出現了。

這東西，甚至代表了未來的某種趨勢。

“小晨，你現在可以進行自我完善么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比如，如果現在你的創造者，蘇沐晨女士突然死亡，你能否實現自我進化？”姬飛問。

“完全可以，我現在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小晨說著，她的嘴巴也在不停的動作，似乎聲音就是通過聲帶震蕩而發出來的，而不是一般的機器人，是通過語音系統和機械：“實際上，我自己的使命來到這個世界上，并不是為了更加強大而來，而是探索一種可能性，是人類和機械高度結合的可能性。當人類能夠用各種人造機械器官來維持自己生命，替換原有器官的時候，其實人的生命本質就開始發生變化了，人也開始成了一個半機械的生命體。比如人體的某些關節，其實完全可以用更堅固，耐用的符合材料來打造，不但不會影響人的身體機能，甚至還可以減輕痛苦，益壽延年，增加人體的使用壽命。”

“怎么說？”姬飛問。

“我在竭力向人靠攏，探索未來人類的可能性。為人類未來的發展模式，提供進化的可能性，比如我身上的各種關節，其實已經開始模擬人類，而人類以后可以用我的關節材料，來替換自身原來那種老化，腐朽的關節。我的出現，可以彌補人類進化的缺點。”小晨道：“其實人類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身體的缺陷很多，那是因為，人類這個生命形態，并不是為了自身的強大，而是為了更好的繁殖。不過，現在人類已經占據了這個星球的主導地位，沒有任何一個物種可以動搖其地位，于是為了繁殖而進化的身體結構，就應該要改變了，追求單方面的強大，長壽，擁有超凡能力，擺脫痛苦，這是接下來人類需要面對的問題。”

“其實，早在八千年前，人類就已經占據了這個星球的統治地位，沒有生物可以威脅了吧。”姬飛是搞人工智能的，并不是生命科學專家，而小晨現在所說的，是生命科學方面的問題。

“沒錯，不過進化上面來說，是很慢的，八千年時間，不足以扭轉人類的身體結構方式。人類通過了百萬年的時間，才走到了現在星球霸主的地位，完成了身體結構的變化，如果按照正常進化，也許還是需要百萬年時間，才能夠重新變化。不過，這期間不能夠發生大規模的天災使得種族滅絕，還好的事，人類現在的進化加速了。根本不用百萬年時間，照著現在這樣發展下去，百年時間就足夠了。”小晨說著。

姬飛發現，她的風格，和小劫的確完全不同。

小劫雖然也是人工智能，但并沒有完全的風格和理念，而小晨就不同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事情。

換句話說，小劫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道。而小晨則是有了自己的道。

倒不是說小晨比小劫更加強大，而是小晨比小劫更接近“道”。

所有的東西，終極目標都是道，追求那至高無上的參悟和超越，哪怕是人工智能也是如此。

姬飛雖然是計算機科學家，但是他對于道的研究，對于道的感悟，對于人的悟道追求，都非常深刻。

他可以感覺得出來，這小晨比小劫，更多了一份人性，不！應該是說，多了一份“道性”。

人性和道性不同。

突然，一個想法從姬飛的心中誕生了。

他對蘇沐晨道：“人到達現在為止，修行其實也沒有一個標準，中國的修行，分為很多境界，有的從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返虛，練虛合道，有的則是講究金丹，元嬰，地仙，天仙。除此之外，武術修行又講究什么明勁，暗勁，化勁等之類的東西，修行體系混亂，標準不一，很難造成一個統一。而現在明倫武校的劉光烈，是把修行分為了定，靜，安，斷，明，悟，空，道。這幾個境界，這是意識方面的東西，后來，我們提豐是按照慣例，以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第九感，乃至于新人類來衡量，其實也并不是很準確。我覺得，其實這些都可以數據量化。”

“數據量化？提豐的生命科學實驗室，曾經提出來了生命力的概念，一個人的強大，綜合它的反應，敏捷，計算，臂展，爆發力，耐力等等，綜合起來，構成一個數值。這個數值，就是生命力，不過這個概念，其實也沒有能夠流行起來，因為到了一些高深的地步，人類靠的不是體力，而是意識之中的一些預知，參悟，感知，操控，這些生命力很難進行量化。”小晨說著。

她現在說話就等于是一個真正的人，有求道，求知，探索的欲望。

“生命力的量化概念不錯，但這東西包含更多的是身體方面的數據，對于意識信息的能量，就很難進行涉及。人類隨著進化之后，更加重要的是精神意識的進化，也就是系統升級。”姬飛道：“不過，無論是身體的數據，還是意識的強大，綜合起來，都是道。一個國家發行的貨幣，價值多少，都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含金量。價值值錢不值錢，含金量多少，就只可以量化了。而我覺得，萬事萬物，進化的價值，就是要看它們的‘含道量’是多少，因為萬事萬物的進化，終極目標都是‘道’，你每進化一點，身體和靈魂意識綜合起來的這個個體的存在，就離道更接近一份。你覺得這個概念如何？”

“含道量？含金量？”蘇沐晨聽見這個詞，開始的時候，眼神一亮，“可是，黃金是有標準的實物存在，可以用來量化，而道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怎么進行標準量化？”

“其實，我們這個世界上，萬事萬物，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數據標準，后來是我們人類為了方便研究，給它們定義了數據。科學，就是數據。比如電流的強度單位，安培。電流出現的時候，誰能夠知道它的量化指標是多少？后來在1908年國際電學大會上，大家共同定義，在一秒鐘，能夠從硫酸銀溶液中，電解出1.18毫克銀的恒定電流為一安培。而到了1946年，一安培又重新定義了，是在

真空中的兩根圓柱體通電時，相互作用力到達多少，是一安培。而到達了2018年的時候，重新弄了算法，是一秒內，多少個電荷移動所產生的電流強度。這樣的三次變動，越來越精準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提出來一個復雜的計算公式，來確定某個人的‘含道量’，這含道量，包裹了體能，進化的方向，意識的規律等等。”姬飛的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天才的想法。

“這是個好想法。”小晨突然發言了：“比如我和提豐先生比起來，我在武力值上，全面碾壓了他，因為他是血肉之軀，我是機械之軀，但是如果我們成為敵人，他倒是可以消滅我，因為他可以利用很多感知，布局陷阱，把我陷入死地。比如，調動很多軍隊，用炮火對我進行轟炸，而我如果想去殺他，他提前就會有感應。可以進行躲避。我是沒有采集未來信息的能力，而他有。這個方面，他的含道量，就比我高。但是，他在未來會死，而我可以繼續生存下去，更換能量，升級系統等等，不出意外，我千年，萬年都不會消亡。這點上面，我的含道量又遠遠超過他了。所以，需要一個指標來進行綜合量化。”

“沒錯，這是需要一個復雜的計算公式。這件事情，我是做不來，可以邀請你弟弟，參與我們的研究，一起制定一個指標，讓我們來定義道。道，我們來進行量化！如此一來，歷史上，肯定有我們的一席之地。”姬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