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劫站立起來的時候,神樂舞就覺得,本來遮天蔽日黑手把自己的一切感官都蒙蔽了,可在她的意識深處,出現了一盞燈,或者是火把,或者是星星之火,照亮了她,似乎是讓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
隨后,這火把和燈越來越多,似乎是太古時代,有很多人,很多先賢,披荊斬棘,舉著火把,打著燈籠,帶領人從蒙昧無知之中走出來,走到了現代。
蘇劫也在其中。
蘇劫是打著一盞燈籠,漸漸向前,而在行走的過程中,似乎是穿越了歷史,隨著時間和歲月的流逝,無數的人,無數的先賢,都提著燈籠,打著火把,加入了這個隊伍。
火光越來越旺盛。
古往今來,總有一批人,在命運對人類進行無情鞭策的時候,當黑暗降臨的時候,這批人,就會燃燒自己,散發出來光和熱,為人類,為族群帶來溫暖,驅散黑暗,帶領人類走向正確的道路。
蘇劫是這批人之中的佼佼者。
蘇劫和無數的人,走到了神樂舞面前。
許多人滾滾向前,不曾停留,但蘇劫停留了下來,把手中的燈籠遞給神樂舞,說了兩個字:“走吧。”
神樂舞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燈籠。
因為,她不接不行,感覺到了外面濃密的黑暗,必須要跟上隊伍,才能夠不停的向前,如果停留在原地,必將會被黑暗所吞噬。
她接過燈籠的剎那,只覺得自己融入了這群隊伍之中。
剎那之間,無數的意念紛紛而來,這些意念,是來自于虛空中的思潮,是古往今來,無數的人為了改變命運而做出的努力。
這才是人類賴以生存,賴以進步的原動力之所在。
她的精神世界,點燃了自身的火把,自身的燈籠,融入滾滾洪流之中,這條火光洪流,貫穿始終,沒有任何黑暗和無形之手可以抵擋。
她似乎明悟了,也知道,在這一剎那,她做出來了選擇,加入了蘇劫的陣營,或者說,是加入了古往今來,和命運自然抗爭,為推動族群進步,照亮黑暗的那一群人的陣營。
她接過燈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不能回頭,而且自身的命運滲透進入洪流之中。
無數人,提著燈籠,打著火把,在黑暗中前行,誰也不能夠掉隊,誰掉隊,就會被黑暗所吞噬,而且在行走途中,必須要幫助另外在黑暗中摸索的人,不使得他們也掉隊,還要傳承他們以火把,把他們拉入隊伍。
這才能夠保持隊伍的活力,能夠使得隊伍,長時間在黑暗之中生存,最終,改變整個黑暗的世界。
一切又恢復了光明。
那幕后黑手雖然強大無比,但在這股洪流面前,還是不堪一擊,直接被擊潰了。
一切恢復正常
在這剎那,那青年手中的短鐵棒離神樂舞的腦袋,只有三寸距離了。
本來,這青年拿的是鋤頭,不過被神樂舞砍斷之后,再削掉了鶴嘴鋤的頭,這個時候,青年的手中,就剩下半截鋤頭把,好像個短鐵棒。
在剛才,本來神樂舞要殺死這個青年,可是幕后黑手突然出現在神樂舞的意識深處,使得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如此一來,形勢逆轉。
在高手搏斗中,怎么可能允許愣神的狀態出現?
一旦愣神,離死不遠。
還好,神樂舞得到了蘇劫的幫助,直接破開了黑手束縛,在關鍵時刻,直接清醒過來。
如果不是蘇劫,恐怕神樂舞就遭到了毒手。
此時此刻,神樂舞才知道這個神秘機構組織的恐怖,也知道對方根本和自己不是一路,就是把自己當做犯人來抓捕。
這一下,更是激起了神樂舞的怒火。
在這一刻,她甚至比蘇劫,比任何人都要痛恨這個神秘組織,因為她是什么身份?居然還被某個組織當犯人一樣抓捕,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現在,她也明白了,蘇劫固然和她關系也不是很好,可畢竟是一類人,可以進行交流,而這個神秘機構,基本上連交流都不可能,因為他們根本和自己在心態上已經不是一個物種了。
在瞬間,神樂舞刀鋒一轉,直接就削掉了這青年的手腕。
這青年手腕處,連根掉落。
那鐵棒自然也就沒有了威力,被神樂舞輕松躲了過去。
接著,神樂舞又是一刀,要斬掉這青年的腦袋,但這個時候,一枚石子飛來,直接打在了刀身之上,使得整個刀身猛烈偏移。
“什么人?”神樂舞一動,看看四周,但卻沒有任何人,這個時候,遠處草叢中,似乎有石子不停的飛來,這石子如子彈,十分密集,顆顆都擊向神樂舞的要害。
神樂舞身軀一動,躲閃這石子的攻勢。
這個時候,那青年直接撿起被斬斷的手掌,飛速離開,沒有半點停留,他也沒有任何的疼痛表情,似乎這不是他的身體。
神樂舞想追趕,但始終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脅,心中忌憚,于是并沒有去追。
等青年一退走,那石子就不再發射。
神樂舞直接走了過去,發現草叢深處居然倒著一個人,這個人是神社的一位神官,功夫極為強大,剛才的石頭就是他發射出來的,但他沒有理由這么做,很顯然的是被人意識入侵,做出來了違背自己本心的行為。
“可惡。”神樂舞把這個神官扶起來。
這個時候,蘇劫從殿堂之中走了出來。
剛才你為什么不出手?”神樂舞問蘇劫,“在那黑手意識入侵我的時候。你解救了我,但在我占據上風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把那個青年擒拿下來?此人一除,我的心腹大患就可以免除了。”
“這個人只不過是最新晉升新人類境界的棋子而已,和那個死神組織的一號并沒有什么區別,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無法根除,我剛才和那黑手對抗,其實也全神貫注,無暇顧及其它。再說了,我的此招,乃是引蛇出洞。”蘇劫道:“你直接殺了這個青年,第一會引來很多麻煩,第二無法知道這里盤根錯節的勢力,第三也失去了一個磨煉的對象。這樣的對手可是難以尋找。”
“我有個疑惑。”神樂舞問:“我知道新人類的進化極為困難,比如我,比如我父親,還有你,為什么隨隨便便一個年輕人,就到達了新人類的境界。難道,那個神秘機構和組織,真的有辦法可以使得普通人進化為新人類了么?等于是天庭讓普通人成仙?”
“這個年輕人可不是普通年輕人,他也是個絕世奇才,甚至身上有日本的國運在其中,我已經滲透了他的精神世界,還有血脈乃至于意識最本身的核心深處,除此之外,還有他的命運走向,其實他代表的是日本底層的那股氣數,日本自古以來,其實階級森嚴,萬世一系。上層和下層階級分明,所以自古以來,日本就沒有農民起義成功過,都是貴族大名之間相互廝殺,你出生高貴,是神官,又是武士。代表的是自古以來的上層階級。這階級氣數,加持在你的身上,你才有此成就和命運。不過,下層的反抗從來沒有停止過,現在出現這么一個年輕人,他身上也是代表了下層農夫,中產的氣數。和你爭鋒。”蘇劫道:“任何事情,都事出有因,分析因果。若是能夠看透,就可以找出來其中的一些秘密之所在,這個年輕人的培養者,極為厲害,恐怕就是那個幕后黑手本人,他看出來了國運氣數之所在。”
“難怪。”神樂舞道:“我和他戰斗的時候,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日本的情況和華夏的確不同,華夏時代,在大澤鄉一聲怒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時候,就已經破掉了血統,天命。而日本在古代,處處學習華夏,但這個卻沒有學會,所以到達近代,日本明治維新,君主立憲成功。其實還是維護了血統和天命。你這么說,我成為新人類,其實也是這血統和天命占了上風,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的出現,似乎要革我的命,打破日本固有的國運,延續了千年的宿命?我怎么感覺到,我是一個必敗的結局。因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永恒不變的東西。”
“理論上是這樣。”蘇劫點頭:“在政治制度上,日本沒有能夠改變萬世一系的格局,但在人種進化方面,現在這個格局可能會被改變,這個年輕人的出現,實際上是在代表兩種氣數的沖突。這其實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國運,族群之間的沖突,匯聚到達個體身上,這倒是和古代玄學有些類似,天下大亂,怨氣叢生,這些怨氣會感應天上星辰,導致煞星下凡,許多禍亂天下的魔頭應運而生。這在以前,雖然是玄學,可現在用信息,能量,意識的角度去看,倒有幾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