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每個人心底究竟有何思量,但在表面上都是一團和氣。
公元4114年1月20日晚上19點20分,新拉薩聯盟中心酒店412房內一片歡聲笑語。
那份愉快,好像每個人都中了大獎似的...
然而在此同時,在聯盟督察隊總部高級將官宿舍的一間屋子里,卻有些冷冷清清...
一般的督察隊員如果違反了軍紀都會被關押在總部的監察室內,但屠熊身為第二特戰隊大隊長,又是少將身份,待遇畢竟有所不同。
所以此時他依然能安然的躺在那張不豪華但很舒適的床上,瞪著眼睛看著那一片被窗外湖泊反射的月光照亮的屋頂。
他整個人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不時的傳來,就有如一具尸體一般沒有生氣。
和紀檢部門整整三個小時的談話簡直就是折磨,但就算腦子已經被那些公式化的問話搞的暈暈沉沉,他卻仍沒有半絲睡意。
說起來,這次的事情其實和他關系不大。
要知道,瑪姬.阮的特殊身份在聯盟總部和督察隊高層幾乎人人皆知,就算元帥大人當時在場也未必就會拂逆她的意思,屠熊當時的做法也是無奈的選擇。
但無論如何,聯盟總部也好、督察隊總部也好,發生了影響如此之大的事情,總是要找個替死鬼出來的。
瑪姬.阮自然不可能有事,而自己,就算以前功勞卓著,身后也有些后臺,但在這種情況下,形勢卻未必見好。
自己從軍近十年,幾乎每次任務都沖在最前頭,好不容易熬到這位置,此時眼看大好前程就要毀于一旦,屠熊地心情已經跌落了谷底。
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已經定罪、等待著宣判的囚徒,一點都看不見未來。
屠熊靜靜的躺著,直到手上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他才如夢初醒的抬了抬手,懶洋洋的看去。
但當他看清通訊器上顯示地號碼時,忽然條件反射般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個子高,又站在了一米高地席夢思上,腦袋都差點頂在了天花板上...
接通通訊器,屠熊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教官...是您嗎?”
而在聯盟總部理事會大廈的一間屋子中,氣氛則是凝重的。
一個頭發銀白的老人正端坐在一張長方形臺子的一頭,在臺子兩邊還坐著另外十來個人,都在靜靜的看著屋子前方地一個大型投影屏幕。
屏幕上,有兩臺機甲正激烈的戰斗著。
其中一臺機甲正是新魔都預選賽的第三名,胡家的暗黑破壞神。
這臺機甲的能力雖然沒有帝王號那么強大,獲得第三也是由于王仲文出事的緣故。
但能在上千臺機甲參加的預選賽中進入四強也已經證明了實力,但此時,在另外一臺模樣古怪的機甲面前,它卻被打地毫無還手之力。
那是一臺形狀特殊的機甲,因為它是四肢著地,說象機甲,還不如說它象一頭怪獸。
散發著金屬光芒的身體有近三米多長,身上披著一片片巴掌大的圓形鱗片,時不時的還會有一絲絲電光在那些鱗片上流轉。
身體后方有一條兩米多長的尾巴,軟軟地垂在地上,但卻沒有影響它靈活的動作。
怪獸的頭部有兩根長長的獠牙,閃動著森森的藍光,它的眼睛看上去非常古怪,只是兩個孔洞,洞口吞吐著青色的光芒,看上去很是嚇人。
此時那怪獸機甲正躲過了對面飛來的一道光束,身體騰起,在半空中大嘴一張,射出了一團銀色的光球。
那光球非常古怪,在射出后,到了暗黑破壞神身前三四米的地方就炸裂了開來,化成一絲絲銀色光線,瞬間就將對手包圍了進去。
大約兩秒過后,那些光線消失,暗黑破壞神表面上沒有半點損傷,但卻奇怪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行動地能力。
那臺獸型的機甲從遠處直竄而去,瞬間就到了它地面前,兩根長長的獠牙只是往前輕輕一拱,便輕而易舉的捅破了它的護甲。
而后一甩,將體型比自己大的多的對手拋到了數米開外...
“根據分析,那臺新魔都賽區的機甲的防御強度大概在四百能量度左右,可這臺天犬竟然能光用物理攻擊就摧毀了它的防御,而且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還非常輕松。”
一個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的老頭站了起來,指著屏幕分析道。
他身邊另外一個老頭皺著眉頭問道:“關所長,如果這樣來說,它的能量攻擊手段威力豈不是更厲害了?”
那關所長點了點頭:“是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那種大范圍的極限電能攻擊只是它攻擊手段中的一項而已,它應該還有其他的攻擊方式,威力都不會在這種電能攻擊之下。”
看了看旁邊人的反應,他繼續分析道:“而且這臺機甲的機動性能也非常出色,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次總決賽的選手里,應該沒有任何機甲能超過它了。”
“超強的機動性能加大威力的武器,這次東日的新機甲還真的很厲害啊...”
“是啊,但不知道防御強度怎么樣?”
“我看過它以前的比賽資料的,六百能量度的攻擊對其無效。”
房間里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聲。
關所長頓了頓,而后用手中的遙控器將屏幕上的畫面調整了一下,在那臺怪獸機甲的身旁出現了一排排數據。
“請看這些數據...如果按這些數據來看,天犬機甲的攻擊強度、防御強度、機動能力、甚至是機甲駕駛員地念動反應速度都達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值...
而且我們還不清楚它是否還有其他能力!”
屏幕上幾個數字用紅色凸顯了出來。不住的跳動著。
“我的匯報完畢!”
那關所長朝眾人看了看,坐了下來,坐在桌子一頭的銀發老頭輕咳了兩聲,說道:“嗯,大家都看過了這臺機甲的資料了,根據‘暗’提供的情報,這臺機甲就是東日野獸系列機甲的原型機。
而這次的總決賽已經被他們當成了機甲性能的測試場,如果能在這次總決賽中獲得霸主。那么就將開始批量生產...
預計在半年之內,就能裝備一個機甲師團!”
一個身上配著水晶紫荊花、穿著一身督察隊軍服的中年人問道:“‘暗’不能對他們的計劃進行一些破壞用來延誤一下他們的計劃嗎?”
在桌子的角落,一個看上去很猥瑣的中年人回答道:“霍元帥,很抱歉,菊花教的防御非常嚴密,我們已經派了十幾個最強的暗戰士過去,但都失敗了。”
霍元帥皺了皺眉頭,朝那銀發老頭看去:“既然菊花教的勢力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了,為什么我們不能先發制人將他們鏟除呢?
如果理事長閣下下令,相信只要出動三個特戰隊,我們就可以幫總部永絕后患!”
那銀發老頭搖了搖頭:“菊花教至今為止并沒有做出真正違法的事情。
而且他們在東日的幾個聚居地中名聲非常好,如果我們直接采取軍事行動,只怕沒法向全世界的遺民交待。
另外,他們的幾個軍工廠也都有著機甲和武器的生產牌照,我們找不到任何正當理由可以阻止他們。”
他又抬頭看了看面前地屏幕,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聯盟賦予我們的不僅僅是權利,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和枷鎖啊...”
說完,他閉著眼睛沉吟了幾秒,而后又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次總決賽上給這臺天犬機甲找點麻煩...
這樣的話。以東日人做事的風格,肯定還會對這臺原型機進行改進,在沒有真正做到無敵之前,他們是不會大批量生產的。
大家都知道,魯博士的超級戰士計劃已經初步成功。
我們只需要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后,這項技術一旦成熟,聯盟總部就會擁有一支真正強大的力量,足以對付任何情況和叛亂!”
“找點麻煩?如果這臺天犬真的這么強大的話。只怕這也不容易吧?”
那霍元帥搖了搖頭,而后又輕聲嘀咕了一句:“搞政治的個個都這么麻煩,痛痛快快的殺過去不就一了百了了?”
那銀發老頭沒有答理他。而是又點了那關所長的名:“下面還是讓關所長來介紹一下這次參賽機甲的情況!”
那關所長又站了起來,用遙控器調出了一幅幅機甲的圖像:“我已經將所有賽區地前三名資料都分析過了。
這次參加總決賽地機甲明顯要比上一屆強大的多,最有希望奪得霸主地除了這臺東日的獸神之外還有新紐約賽區的梵尼克斯、新巴黎的阿瑞斯、莫斯科的泰坦、吉隆坡的游龍...
這些機甲的具體數據如下...”
隨著一幅幅圖像和一排排數據,他一臺臺的介紹了起來,等到他說完,那霍元帥又問道:“根據關所長的分析,這些機甲如果對上獸神的話勝負概率如何?”
關所長苦笑了一聲:“這臺獸神機甲現在所體現出來的技術含量已經超過了我們所發現的任何末日前科技,如果它還有其他隱藏的功能,那這些機甲取勝的機會微乎其微。
想贏它除非...除非我們自己的那位選手...”
那銀發老頭馬上揮了揮手,打斷了他:“不用再說了,現在還不能動用超級戰士,這是我們的最后王牌。
而且她的情緒還不穩定,如果完全解開上帝禁區釋放她所有的戰力,我擔心會出問題,所有在研究完全成功之前,超級戰士絕對不可以使用...”
“其實除了它們之外,還有一臺機甲有希望贏獸神的,而且依我看,把握還要更大些...”
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指了指屏幕上的那些機甲資料說道。
那關所長愕然的看了看他,搖著頭說道:“除了它們之外還有?不可能的,這些機甲已經是最強的選手了,我相信我的眼光,如果還有更強的,絕不會漏掉的。”
中年人笑道:“呵呵,關老,我沒有懷疑您的權威的意思,只是那臺機甲在總決賽前棄權了,所以可能您沒有搜集它的資料而已。”
關所長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說道:“棄權...劉副理事長,你說的是新魔都賽區的那臺龍戰士嗎?”
那劉副理事長點了點頭:“是的,根據資料顯示,那臺龍戰士有一種大范圍攻擊的武器,這種武器,能對機甲的駕駛員造成很大的傷害,而且完全喪失戰斗能力...
獸神再強,也是需要人去操作的,如果駕駛員沒了,它還怎么戰斗?”
關所長搖著腦袋說道:“根據新魔都賽區的比賽資料來看,的確如此,那臺龍戰士也確實有這種能力,但它已經棄權了。
所以劉副理事長,你說這個似乎對目前的情況并沒有太大的幫助吧?”
“是啊,很可惜它棄權了,不過今天發生的那一件事情,幾位應該都知道吧?”
那劉副理事長對著關所長眨了眨眼睛:“我們那位漂亮的瑪姬小姐可是幫你找了大.麻煩了。”
關所長朝著銀發老頭看了看,神情有些為難:“也沒什么麻煩的,我已經批評過她了...”
那銀發老頭臉板了起來:“關所長,這事情我還沒有問過你。
這次事件的影響很大,聯盟幾乎所有的電視臺都轉播了,你可不能因為我而就從輕發落她了,這小家伙也應該好好的教訓教訓了!”
關所長更是尷尬起來,連連咳嗽了幾聲才說道:“理事長,你知道瑪姬的脾氣的...”
那劉副理事長笑著打了個圓場:“呵呵,好了好了,理事長,瑪姬也就是有點小孩子脾氣而已,您不用發這么大火的。
我要說的是那個賓得.馬,關所長應該知道,他就是新魔都賽區的霸主,也是那臺龍戰士的駕駛員,我帶來了一段記者采訪他的錄像,大家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