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師弟們立刻開始奚落他:“師哥,你的卦啥時候準過?”
“也是啊,我的卦確實不靈。所以算出好事定然不是真的好事,算出壞事也肯定不是真的壞事。”高手哥安慰著自己,立刻開始往好的方面想:“哥幾個,我先走了,晚上還有事要做呢。”
“滾吧滾吧!”“一身戀愛的酸臭味,看著就來氣。”
“啊哈哈,啊哈哈哈!”高手哥傻笑著,戴上了自己的帽子,舉步向外走去。
剛走出耀離堂大門,迎面就看到一個大個子走了過來。
“喲?夠巧的啊。”石鐵心頓時笑了:“我還想著怎么找你呢。”
高手哥一巴掌拍在額頭上,低聲罵了一句:“娘的,好的不靈壞的靈。”
大概半年多之前,土木堡靚團營業部舉辦過一場“帶你老媽飛競速大賽”。正是這場比賽,徹底改變了石鐵心在靚團外門的地位。他能夠在賽后一掃宇內,統轄小蜜蜂,成為蜂群之主黃衣之王,也正是因為那場兒戲一般的比賽。
賽上,石鐵心最大的對手就是陰曉菲。
一個話不多說的女人。
雖然這女人盤外花招很多,但石鐵心自己的盤外花招也多。互相競技,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
唯獨這個印青苔,被石某人記在了本本上。
往實力上說,這家伙銳氣高段接近巔峰,欺負當時還是很普通的生活系精氣的自己,簡直臭不要臉。
往行為上說,為了阻攔他,牛犢子和二虎子拼盡全力,又雙雙被殺。
小牛犢子甚至先后被殺兩次。
彼時彼刻,石鐵心鋼牙咬碎。沒有說任何狠話,只是在心中發下決心一定要勝利,不惜一切的勝利。唯有勝利才能發展,唯有發展才能報仇。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所以此時此刻,石鐵心目光冷峻。他同樣沒有說什么廢話,只是對著印青苔招招手:“過來。”
印青苔嘆了口氣,復又肅容。
他走出大門,來到了石鐵心對面十米處站好。
以目注目,四目相對。
耀離堂門口人來人往,很多與印青苔相熟的弟子看到這架勢立刻嚷嚷一聲:“你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找事是不是?兄弟們,給我——”
“閉嘴!”印青苔一聲呵斥,讓那弟子愣住了,不明白大師兄為什么吼他。
有人認出了石鐵心,面色一變,趕緊拉了拉那人的袖子把他扯到后面。
還有更機靈的趕緊發足狂奔,沖向了耀離堂后院,直接找到了尹天生門前。
“師父師父,不好了,有人打上門來了!”
屋里,尹天生負手而立。他看起來還是那么威風堂堂,但平素最是護短的他現在卻動也不動,只是背對著弟子說道:“往日因,今日果。靚團內爭,隨他去吧。”
這意思就是……師父沒法給我們撐腰?
那弟子有些惶恐:“師父,他還不是真種呢,您——”
尹天生大袖一揮,屋門咣當一聲關閉,不愿再說。心里琢磨,自己平時可能護短太多,讓自己的弟子一個個都成了窩囊廢。
還有別的弟子飛速通知了陰曉翔,陰曉翔憤然沖出耀離堂門外,對著石鐵心大吼道:“人是我姐請的,事是因我而起,有什么事沖我來!”
石鐵心卻不看他。
實際上,不管是對陰曉翔還是對陰曉菲,他都沒什么看法。在這個世界線,那些種種手段都屬正常。甚至說如果是在遺孤院里,這樣的手段都可以稱之為光明磊落了。
再說了,送寶童子加手下敗將,完全無法引起石鐵心的興趣。
風吹來,一片肅殺。
奇異的氣機彌漫四周,讓陰曉翔說不出話,讓所有圍觀者手心冒汗,口干舌燥。
大戰將起。
石鐵心看著對面的印青苔:“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高手哥瞇了瞇眼:“什么事?”
“當初司崇天打贏你用了幾招?”
此話一說,四周弟子面現怒色。
師哥被一個精氣級別的人打敗這事雖然很丟臉,而且我們也天天說,但不準外人揭傷疤!
高手哥用手拉了拉帽檐,陰影蓋住了他的雙眼,微妙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你今天一來尋仇,二來蓄銳。那好吧,別浪費時間了,讓我們趕緊打完,晚上我還有事呢。”
“我用不著找你蓄銳。不過趕緊打完晚上趕場這一點,我倒是很同意。”石鐵心抬起手,招了招:“來吧。”
“好。”印青苔把右手抬起:“那來吧。”
咔嚓!
秘境開啟。
印青苔渾身銳氣轟然爆發,帽子被沖上半空。半年不見,他向著銳氣巔峰又靠近了一步。
這可不是倒提老狗的姑娘那種生活系,而是真正的武斗派。從前一人擋路就讓石鐵心時雨微時雨雷三人束手無策,現在修為更增。
他一屈身,腳下地面咔嚓崩裂,褲管棉絮飛濺,露出了鋼筋般緊繃的肌肉。
轟隆,狂風大作,印青苔已經開始飛奔。
沒有繞圈,沒有閃躲,一上來就是中宮直取,以最快的速度,最猛的勢頭,閃擊石鐵心。
區區十米,不過三步。
第一步,印青苔右掌呈刀,掌刀上火焰舔舐。
第二步,印青苔右臂衣袖爆開,胳膊上雷電噼啪纏繞。
第三步,火焰與雷電交纏一處,印青苔仿佛拉長成線條一樣,舉刀怒劈。
猛烈的火焰與閃雷混合著狂風向著石鐵心當頭而來,銳氣壓人心神的作用與火風勁力混合起效,讓人眼前這一刀好象充塞視野,再也看不到其他。
其他弟子忍不住歡呼:“哇!大師兄又有精進!”“這是無當火劫雷閃刀又混了風劫!”“大師哥這一招在手,就算遇到隔壁的師姐也不會再被三招打跪了吧!”
可面對這一刀的石鐵心,卻皺了皺眉。
“就這?”
然后,石鐵心動了。
他只動了一只手,一只左手。
左手同樣呈掌刀,迎著印青苔反斬了回去。但他既沒有與印青苔硬碰硬,也沒有附著什么了不得的力量,而是在間不容發之際,讓自己的掌刀貼著印青苔的那一刀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