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草木唰唰搖動。
風中有奇特的氣息傳來。
石鐵心抬頭,只見小區花園中有一個姑娘。
這姑娘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系著一個馬尾辮,穿著一身老式運動服,正遛著一條不大的西施犬,很樸素的樣子。
但這姑娘身上銳氣騰騰,赫然是銳氣高段。
就她這個年齡,放在土木堡社會上也是個精英了。
她抬起眼看向石鐵心:“狗主人來了。想干什么,劃下道來。”
石鐵心:“沒見過你。”
姑娘:“我平時不住這里。”
石鐵心:“我要找的不是你。”
姑娘:“你要找的那些人,已經沒必要再找了。”
“你想抗事兒?”石鐵心有了猜測:“你是狗幫幫主?”
“本就沒有什么狗幫,不過就是一群養狗愛好者聚在一起遛狗玩耍,時間長了有了感情了而已。不過要真說有的話,也確實有個領頭的,就是我媽。”
姑娘說著,一腳把西施犬踢到一旁,阻止了寵物挖寶啃屎的行為,然后對石鐵心說道:“不過我正好在家,有什么事,找我也一樣。”
“那好。”石鐵心直截了當:“一句話:以后管好自己的狗。該牽繩牽繩,該打針打針,更別阻撓我們送外賣。縱狗行兇,活該被打。你能理解吧?”
“能。我自己也不喜歡狗。如果不是怕它拉在家里,才懶得帶它出來。”姑娘盯著石鐵心:“但是,既然我來抗事兒了,就不能單純的點點頭放你走。土木堡天才石鐵心,既然遇到了,怎能不比劃比劃,你能理解吧?”
石鐵心點頭:“能。我自己遇到了,也想比劃比劃。”
“那太好了。銳氣打精氣,有點欺負人。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至于太下作。”姑娘卷著袖子,露出了修長雪白的手臂。
她對西施犬招招手:“過來。”
西施犬不知為何滿臉驚恐,嗚嗚的搖著頭向后退去。
但它后腿一緊,竟然被姑娘一把抓住倒提起來,立刻嗷嗷嗚嗚的發出慘叫。
這就是一只最普通不過的西施犬。
“我拿著它,和你打。”姑娘一指西施犬:“只要你能在秘境中打死它,就算你贏。”
“沒關系,不用這么束手束腳的。”石鐵心招招手:“來吧。銳氣高段,欺負不著我。”
“吃蔥不少,口氣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真本事!”一聲叱咤,姑娘倒提老狗而來。
咔嚓嚓,琉璃色邊界擴散,面積比從前大許多,秘境已經開了。
“喝——!”姑娘周身銳氣奔流,馬尾辮嘣的一下把頭繩繃斷,長發飛舞。同時,那貴賓犬嗷嗚一聲慘叫,竟然被姑娘整個掄起。
她并沒有把貴賓犬藏在身后,而是手腕一翻,強大的螺旋勁力爆發,從狗腿直接通達狗頭。
貴賓犬立刻像個鉆頭一樣瘋狂的鉆動起來,一口犬牙變成飛旋的幻影。狗眼盤旋成蚊香,口水唔嚕唔嚕的亂甩,舌頭都收不回嘴里去,看起來老難受了,難怪它怕成那個樣子。
但這并不妨礙它本身在銳氣的灌注下變成了強大的武器,向著石鐵心的胸口捅刺而出。
面對如此奇功,石鐵心面色不變。
“你這狗,就連我看著都覺得可憐。”
狗嘴當胸,石鐵心卻忽然飛起一腳。
一聲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響中,那貴賓犬頓覺狗腿一松,已經脫離了主人掌控,自然也就失去了銳氣的灌注。
它順著慣性咻咻的向前旋轉,按照它的體質,只要落地就一定會摔個腦漿迸裂。但一只大手忽然一抄,神奇的消除了所有力道,把它托在手里。
正是石鐵心。
貴賓犬立刻伸出舌頭在石鐵心的手上舔起來。
可能是因為感恩,也可能是因為……石鐵心手上還有臭豆腐的味道。
“狗子這玩意兒,說煩人的時候是真煩人,說可愛的時候也挺可愛。別傷害,也別縱容,這才是養狗應有的態度。”石鐵心用狗巾擦了擦手上的口水,然后一把扔回給了姑娘:“還你了。”
姑娘左手接過貴賓犬,目光依然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腕。
就在剛剛的那一瞬,石鐵心一抬腳就直接命中了她的手腕。
什么變化,什么招式,好象統統沒用。
什么銳氣強化,什么敏銳探查,都沒有防住這一腳。
什么銳氣打精氣以大欺小之類的,完全談不上。自己這一身在公司中名列前茅的銳氣,在他面前就像是假的一樣。
姑娘愣愣看著石鐵心:“你真的是精氣境界?”
“如假包換。”
“你怎么做到的?”
“這不是我怎么做到的問題。”石鐵心笑了笑:“你這武功是用來擰螺絲的吧,生活系武功看看就好,別太當真。”
他現在終于明白,當初時雨慧看自己的掠風腿時到底是怎樣的感受了。這姑娘底子不錯,但生活系和武斗系歸根到底是兩碼事。
姑娘張張嘴,但無言以對。
她看看自己的手腕,忽然一聲嘆息,咔嚓一下秘境破碎,她已經沒有再戰斗下去的心思了。雖然自己的手腕也沒受什么重傷,但她已經很清楚,自己不是石鐵心的對手。
不僅她清楚,所有狗幫的人都清楚。
所以那些窗戶關的更加嚴實,一個別說露面,連窗戶邊都不敢待了。
回過神時,石鐵心已經向小區外走去。姑娘向前兩步大聲說道:“百聞不如一見,不愧是土木堡天才石鐵心!破銳加油,一定要鳴天鐘啊!”
石鐵心抬起左手擺了擺,右手插袋,瀟灑離去。
小本本上,狗幫這里劃掉。
讓我康康,接下來要找誰的麻煩……按照實力從低到高看一看……哦,有了。
石鐵心啪的一下合上小本本,啟程前往沙欏城。
那里有一個他一直想打一頓的人。
不是林水憐,林水憐要交給牛犢子。
石鐵心真正想打的,是某個真正以大欺小、持強凌弱過自己的家伙。
沙欏城靚團。
耀離堂中。
某位高手哥正在算卦。
看著手中羅盤的形態,高手哥掐指一算,猛然一睜眼:“這卦象怎么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