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姐……我沒有……唯一的……遺憾……”曹純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真……兒……”
然而她到底還是沒有能夠說完,然后就徹底失去了力量。最后的時刻,她依然微微張著眼睛,顯然最后的話沒有能說完,心里不放心。
“你這家伙……你這家伙……”曹操此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曹氏同輩的這些兄弟里面,曹純居然是最先離開的,“至少等到小花過來……”
曹純只是他的族妹,但卻是曹仁的親妹妹。曹純現在這個情況,曹仁若是不在的話,以后估計會后悔很長一段時間。
“我來了……”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揚州方面的事情,已經暫時交給子廉。”
“小花?”曹操回頭,看到曹仁的身影,有些詫異,“你怎么……”
“三天前就已經過來,你家夫君給我寫的信。”曹仁回道,她的眼睛通紅,伴隨著一些腫脹,顯然是剛剛大哭了一場。
“你什么時候?”曹操看向王庸。
“我總要給你查漏補缺,對吧?”王庸嘆了口氣,沒想到兩年前,還說要以身相許的妹子,居然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殞。算算年紀,也才三十歲上下。按照歷史的話至少也要公元210年前后才會去世,也就是十年后。
不過真要計算的話,比如說一年前由華佗診治,然后好好保養,說不定真的能活到公元210年也說不定。只是,這也意味著,她足足要承受十年的折磨。
說到底,女性返古種的曹純,和歷史上那個純爺們的曹純,到底不能一概而論。
“嗯,有心了。”曹仁上前道謝。
若非王庸寫信,還不知道曹純情況那么糟。這個孩子很倔強,根本沒有給她寫信,告訴她自己的情況。曹操甚至都以為,曹純已經提前和曹仁說過這件事情,誰知道居然沒有。
“子丹……畢業以后,要不要過來我這邊?”曹仁看向曹真。雖然完全沒有血緣關系,不過曹真是曹純的養子,也就是她侄子。
“我……想回虎豹騎……”曹真猶豫了一下,回道。
“你是打算,接替你的母親,對吧?”曹操看向曹真,“這樣的話,我可是不會滿足的!她,估計也不會滿足的!”
曹操看了看病榻上的曹純,繼續說道:“你必須要爬得很高很高,然后建立無數的功勛,只有這樣,才算是達到了她的預期。”
“那……我聽從各位姑姑的安排!”曹真聞言抿了抿嘴,然后當即回道。
“這樣真的好么?我可不希望,最后搞得和子和一樣啊……”王庸調侃道。
“這個你就放心!”曹操起來,敲了敲曹真的胸膛,“返古種的男性,身體可是非常結實的!就算是過度強迫,能造成的傷害也非常有限!”
“就是這樣,所以不必顧慮,我會努力的!”曹真回道。
眾人陸續散去,或者說繼續待在這里,氣氛有些尷尬。專門的工作人員,已經過來收拾,同時已經派人回去,訂做一口棺材。或許喪葬的事情,似乎曹仁打算親自主持。
“真是……不讓人消停……”曹操感慨,她的額頭已經有汗水流出。
“你也一樣……不讓人消停。”王庸來到曹操面前,“都已經妊娠后期,還要不顧一切趕來這里。話說你……臉色有些糟糕,沒問題吧?”
“沒有……就是……肚子有點痛……”曹操咬了咬牙。
“音!”王庸當即喊了一聲,后者也是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診斷。
“我沒事……孩子很調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曹操回了句,關鍵這里距離許都太遠,穩婆也好,還是其他準備也好都不足。關鍵,距離預產期,不是還有一段時間么?!
“問題你的情況并不太!”華佗當即否定了她的這個說法,“脈象非常混亂,可能……可能要早產!立刻,立刻安排產房!”
最后一句話,是對旁邊的服務員那么說的,后者第一時間,安排人手。好在療養地就是有這個好處,尤其是走高端路線之后。為了避免有客人是孕婦,突然在這里需要生產的情況,特別準備了產房,同時有兩個左右的穩婆待命。
“早產?”曹操有些接受不了,“為什么會早產?”
“大概是你來的時候,馬車的速度太快,顛簸是起因。然后你情緒劇烈變動,這是誘因,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心中非常的悲傷,卻強裝著很堅強的樣子,心中郁結無法宣泄出來,最后影響到了胎兒。”華佗回道。
“那……我早產的話,對孩子……”曹操很害怕,畢竟王庸的幾個妻子,都沒有早產的情況。孩子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就要提前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很慌張。
“可能先天不太好,不過到了這個時期,問題已經不是很大。好好調養,最多走文化的路線,不管如何,孩子健康長大就好。”華佗開解道。
曹操聞言,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稍微一放松,卻是感覺肚子劇烈的疼痛起來。
“快,快送去產房!”華佗一看,立刻朝著王庸喊了一聲。情況有些糟糕,羊水似乎在剛剛破了,曹操的裙擺,有些濕潤。
“好,好!”王庸立刻抱起了曹操,跑去產房,好在他就是這里的所有者,自然知道,產房在什么地方。兩個穩婆已經抓緊時間過來,不過在過來之前,華佗不得不客串一次。
從中午忙活到晚飯的時間,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在外面守候的王庸松了口氣。
“情況怎么樣?”他敲了敲門,然后問了句。
“一個六斤的小姑娘,雖然早產,但很健康。”華佗的聲音傳了出來。這是最萬幸的事情,外表看起來已經完全發育成熟。剛生出來有點像沒毛的猴子,不過是個健康的姑娘。
“健康……我就安心了……”曹操的聲音,隨即傳來,有些有氣無力。第一次生產,對產婦來說,絕對不輕松。
“沒想到居然是同一天……”王庸感慨了句,“不會正好是曹純,投胎轉世的吧?”
“這樣的話,那也挺不錯的。”曹操接過嬰兒,此刻她的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