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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寒門丁,常做出塞兵。
世可有雄城,賊來也不驚。
墻高十萬丈,可聽仙人聲。
便有洪濤起,云淡也風輕。
渤海城!
霸下大龜,轟隆而行,天子車駕,車輪軋軋,轉眼半個時辰過去,李世民已經到了渤海城前。
皇帝孤身站在車駕之上,仰頭看著眼前這一處城門,目光直直盯著城門兩側,念出了刻在城門兩側的一首詩。
念完之后,若有所思,忽然轉頭看向李云,輕聲詢問道:“此詩誰人做?”
李云嘿嘿一笑,故意買個關子道:“陛下何不猜一猜?”
李世民深深看他一眼,忽然又把目光轉回城門兩側的詩句,語帶思索道:“此詩看似大氣磅礴,然而骨子里謹小慎微,詩中飽含著期盼雄城庇護之意,所以作詩之人絕對不會是你,你這小子擁有天生神力,遇到兇險之時第一個念頭是掄起錘子打過去,所以縱算你有如此文筆,你也寫不出這種渴望庇護的詩……”
說著停了一停,緊跟著又道:“朕看此詩分明乃是新刻,墻根角落尚留打掃不及之磚粉,若朕猜測不錯的話,你這明顯是緊急之下弄出的門面功夫,作詩之人不是你,刻字之人也不是你,你只是找人弄出這一首詩刻在城門兩側,用意無非是當成迎帝最后一禮的開場詞,可對?”
李云拱手而笑,故意拍馬屁道:“陛下就是陛下,果然不同凡響,難怪世人都說,聰明不過天子,伶俐不過圣人,以前臣還不服,現在心悅誠服……”
“勿用溜須拍馬!”李世民眼睛一瞪,故作呵斥道:“你小子裝的太假,溜須拍馬可不是你擅長的事,說說吧,此詩誰人所作,刻在城門又有何深意。”
李云輕輕咳嗽一聲,語帶深意道:“這人陛下也認識,他的名字叫包悠遠。”
李世民微微一怔,隨即臉上現出恍悟之色,脫口而出道:“原來是你門徒之父,想不到竟有如此才氣。”
緊跟著又道:“可惜限于半生窮困,骨子里已經養成了謹小慎微,所以雖有磅礴才氣,寫出的詩句卻帶著渴盼庇護之意,調子已經定了,這輩子怕是沒有太大成就……”
李云卻搖了搖頭,輕聲道:“臣卻覺得很好,這詩寫出了老百姓的心里話,包悠遠一直生活在世間底層,所以才能深刻體會老百姓的渴望!百姓們渴望什么呢?他們無非渴望活的太平!”
說著看了皇帝一眼,語氣轉為堅定又道:“臣立渤海國也好,臣建渤海城也罷,最初的出發點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庇護麾下子民活的安寧,唯有百姓們活的安寧,我這個諸侯才當的有滋味,臣小時候曾經看過一個異人故事,故事中有個老人家對異人主角說過一句話,人的能力越大,肩上的責任就越大,臣覺得自己能力不小,放眼當世也能排進前十,所以,我想多扛一點責任……”
李世民聽得動容,忍不住深深看了李云一眼,忽然口中悠悠一嘆,大有深意道:“你這心胸,已帝王矣!”
李云頓時呆住。
皇帝這評價實在太高了。
李世民又深深看他一眼,忽然再次開口道:“其實你們作出這詩并非專門要弄門面功夫,也不是故意為了迎接朕的逢迎拍馬,只是因為事情湊巧,所以才顯得像是臨時篆刻上去,對否?”
李云苦笑點頭,承認道:“確實如此,臣這里人口雖多,但是可用之人卻少,臣早就想在城門口刻上一首詩,可惜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作詩人才,直到前幾日收下包殺生為徒,順帶著將她父親收為麾下,這才勉強算是有了文雅之臣,于是急不可耐讓他做出了這首《渤海城門》詩。”
李世民‘哼’了一聲,不知為何竟然有些不滿意,道:“你自己擁有蓋壓當世之才,偏偏要讓別人幫你作詩,若是讓朕來選擇,朕更希望刻在城門口的詩句是你所作。”
李云哭笑不得,連連搖頭道:“您也太夸贊了些吧?臣哪里有蓋壓當世之才?”
李世民瞪他一眼,略顯生氣道:“憫農一詩,天下傳唱,朕記得當時滿朝文武進行打賭,無數勛貴子弟摩拳擦掌要和你斗詩,結果你一首憫農作出,直接絕殺了全場,還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你作的《春曉》同樣是絕世佳句,令人讀來有種春在眼前的錯覺,雖然事后被程咬金改成了烏七八糟的夏曉,但是天下有誰膽敢小覷你的蓋世才華……”
皇帝如此表揚,李云滿臉悻悻,甚至有些尷尬,總覺得臉上火辣辣一般。
偏偏他又不能明說自己乃是抄襲,只能硬著頭皮打了個哈哈,勉強算是承認,又暗示自己沒有承認。
李世民卻以為這小子已經服輸,皇帝臉上這才現出滿意之色,繼續呵斥道:“以后要記住,不要去學扮豬吃虎那一套,老虎永遠是老虎,老虎就該把自己的兇威展示在世人面前,你有天生神力,又有蓋世才華,這是整個漢家的好事,何必整天藏著掖著。”
李云聽的頭大如斗,無奈只能詭辯一句道:“臣只是覺得讓包悠遠寫詩更貼合一些,畢竟這城門之詩應該來自百姓的心聲才有意義……”
這話雖然是詭辯,然而李世民卻下意識點了點頭,道:“如此卻也有些道理!”
說完猛然一頓,抬頭看向眼前城門,又道:“但是包悠遠寫的不合實際,世上哪有城高十萬丈的城墻,別說是城高十萬,你這渤海城的城墻竟然連三丈都未達到……”
李云呵呵而笑,接過話茬道:“兩丈,臣這城墻只有兩丈高度。”
“你還敢笑!”
李世民眼睛一瞪,語氣竟然很是惱怒,呵斥道:“兩丈高的城墻,這和不建有何區別,倘若被人圍而攻之,最簡單的云梯也能攀登直上,你竟然還敢笑,包悠遠竟然也敢寫,你們莫非就要用這兩丈高的城墻,去當成庇護子民生活安定的保障?臭小子,你應該不窮吧,修筑城墻的錢財萬萬不能節省,如果實在不夠朕可以補貼你一些。”
李云心里有些感動,知道皇帝這是真心為他考慮,但他一時又不便明說,否則總會給人一種當面反駁的味道,今天他已經反駁了皇帝好幾次,他覺得應該給二大爺留點面子。
幸好這個天下并不缺聰明人。
只見李云這邊的隊伍之中人影一閃,忽見一個中年書生走出來拱手一禮,語氣很是恭敬,言辭卻不卑不吭,鄭重對皇帝解釋道:“陛下莫要責怪國主,渤海城不需要太高的城墻。”
李世民看他一眼,冷聲道:“你便是包悠遠吧?你閨女拜師之時朕曾見過你一面,當時你和妻子一臉膽怯,想不到短短數日竟敢侃侃而談,莫非自以為加入渤海國中,身后有了依靠有了自持?”
“不敢!”包悠遠還是不卑不吭,語氣依舊十分恭敬,道:“草民只是據實而言,尚乞陛下贖罪則個,您確實誤會了我家國主,渤海城不需要太高的城墻。”
李世民哼了一聲。
這時只見大唐車隊也站出一人,分明乃是大唐的宰相房玄齡,老房先是深深看了包悠遠一眼,隨即才拱手對著皇帝一禮,輕聲解釋道:“陛下無需生氣,渤海確實如此,若是依照老臣看來,兩丈高的城墻都是浪費。”
“是么?”
李世民再次冷哼一聲,似乎故作不悅道:“那你們倒是說說,為什么渤海城墻不需要太高。”
其實皇帝已經想明白其中道理。
之所以抓著不放,恐怕另有原因。
當皇帝的人,永遠想的比大臣遠。大臣尚且能猜透渤海城墻僅有兩丈的緣故,李世民這位千古一帝豈能猜測不出。
但是皇帝仍舊抓著不放,甚至故意做出惱怒生氣之姿態,看似不近人情,實則用心良苦。
原因很簡單,大臣們能一眼看懂的事情,百姓們卻很難及時看懂,百姓們如果擔心某件事,心里不由自主就會彷徨,彷徨這東西會傳染,而百姓這個群體最容易人云亦云,有時候僅僅只是一件小事,任其發展下去就會蔓延成災。
當無數彷徨變成惶恐之時,再想解決就得付出極大的心力。
這是皇帝才能思考的治國之道,所以李世民才會抓著城墻問題不放。
渤海城的城墻為什么只需要兩丈高?
這個高度幾乎攔不住任何的攻城云梯!
然而無論是李云還是包悠遠,甚至大唐宰相房玄齡,三個人幾乎不約而同,全都說兩丈高的城墻也屬浪費。
另有大唐車隊這邊的無數文臣武將,明顯個個也都面色淡淡,大家雖然對著城墻指指點點,但是話里話外全然沒有一絲擔憂顧慮。
渤海城墻兩丈高?
又如何?
“誰敢攻打渤海城……”
老房代替所有人做出回答。
老房的聲音故意很大,幾十歲的老頭竟然中氣十足,似乎是為了配合他,又也許只是因為巧合,當老房開口回答李世民的問題之時,無論大唐的大臣還是渤海的官員全都鴉雀無聲。
大家故意讓老房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澈。
“陛下……”
老房雖然鄭重回答,但是答案分明很短,但見這位大唐宰相一臉傲然,語氣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自豪,大聲再道:“誰敢攻打渤海城?天底下只有渤海去打別人的份!”
誰敢攻打渤海城?
天底下只有渤海去打別人的份!
這話在人群中傳播,轉眼間傳進無數百姓耳中,百姓們一時還不能明白,但是并不妨礙他們把大唐宰相的話語繼續傳遞給別的同胞。
但聽房玄齡傲然又道:“此城的城墻雖然只有兩丈,然而它暗地里的城墻卻有十萬丈,包悠遠寫的詩一點沒錯,這是當世之間最強大的雄城,因為,它的城主是李云,古有霸王舉鼎,唐有擂鼓甕金,渤海國主乃是前代西府趙王之子,他自己也曾做過一段時間趙王,二十年前四明山一戰,前代西府趙王匹馬雙錘決戰紫金之巔,七年之前黃河一戰,渤海國主一人一錘笑傲黃河,父子兩代人,皆有天神力,即便面對百萬大軍,他們照樣殺的尸山血海,只有他們殺別人的份,沒有別人碰他的機會……”
大唐初期,李元霸在民間的名頭比李云更響,因為李云做事并不完全依靠武力,很多時候更喜歡借用智慧,而李元霸生平只會無腦殺伐,偏偏無腦殺伐最容易給百姓帶去安心。
房玄齡故意把李元霸說出來,借以助推李云的威猛名頭,老房的聲音不斷在百姓之中傳播,幾乎在轉瞬之間激起了百姓的心聲和共鳴。
是啊!
咱們怕個屁啊!
渤海城墻確實不高,可是咱們生活在這里需要城墻么?
咱家國主是誰?
那可是曾經一人橫掃草原和遼東的西府趙王。
咱家國主他爹更狠,據說當年一個人砸死了幾百萬人,據說血流匯聚成了大河,現在南邊有一條長江還在泛紅,二十年多年時間過去了,國主他爹殺人殺出的血還沒流完呢。
古代老百姓見識不高,這些話若是擱在后世怕是連八歲小孩也會嗤之以鼻,然而古代百姓卻討論的興奮異常,興奮之間不知不覺就對渤海城有了一份歸屬感。
住在這座城中,穩!
“哈哈哈哈,好!”
李世民似乎終于安下心來,但見皇帝很是開懷對著房玄齡點點頭,夸贊道:“朕聽房愛卿這么一解釋,發現渤海城的城墻確實不需太高,既然如此,朕便饒恕渤海國主節省錢財的罪過……”
說著停了一停,緊跟著又道:“同樣,也饒恕包悠遠寫詩夸張的罪過,因為,他寫的并非夸張,只要渤海有吾家侄子坐鎮,渤海的城墻真有十萬丈高。既然包悠遠不曾夸張亂寫,朕便饒恕他這一次吧。”
“哇,陛下真是寬宏大量啊!”
百姓們看不穿皇帝和大臣演戲,只會在發自肺腑的發出感慨,感覺自己活在一位寬宏大量的帝王治下,這輩子真是可以舒舒坦坦的活。
還有渤海國主,他們馬上要成為渤海國的子民,國主一個人就等于十萬丈高的城墻,這讓他們再也不用擔心被外族入侵。
不用擔心外面的危險,只需要在這里安心過活,每天努力種田,干活,養家,糊口,就算再累,這生活也是美滋滋。
李云深深看了李世民一眼,忽然鄭重拱手行禮,小聲道:“二大爺,謝謝您,今天又給侄兒上了一課,原來治理麾下需要如此的精心留意,哪怕是一件小事,也可以借題發揮,只要對百姓好,當權者就得用心……”
李世民同樣深深看他一眼,忽然淡淡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其實什么都懂,你怕是故意給朕教導你的機會。”
李云嘿嘿兩聲,摸了摸鼻子不予承認。
皇帝輕輕吸了一口氣,目光再次看了一眼渤海城門,忽然道:“天不早了,你這迎帝之禮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耽擱這么半天,朕連城門尚未進去……”
李云連忙臉色一肅,語氣卻帶著某種詭異,突然道:“迎帝三禮,邀帝觀城,陛下已經到了城門之前,接下來臣可不夠資格陪您觀游,所以么,臣只得請出幾位重要嘉賓,唯有她們才能和您同行一路。”
李世民頓時有些好奇,忍不住道:“這世間竟還有人能和朕同行?誰啊?”
說著下意識轉頭,看向后方一輛馬車,隨即又轉了回來,語氣更加好奇道:“你祖父尚在馬車之中,顯然你這臭小子求助的不是他。”
李云的祖父就是李淵,大唐太上皇確實有資格和李世民同乘一車。
李云嘿嘿一笑,忽然對著城內高聲一喝,語氣很恭敬,聲調卻帶著一絲調皮,道:“有請重要嘉賓出場,讓大唐皇帝見識見識。”
“你這臭小子……”
城門之內似乎薄怒一聲,隨即只聽噗嗤一笑,但聽有人嬌聲說道:“陛下一路跋涉而來,臣妾渴盼良久矣,時時擔憂,日日擔憂,原本想著出迎三十里路,偏偏咱家的壞小子侄兒不許,非要給您一個驚喜,讓臣妾在這里露面。”
李世民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觀音婢,是你啊!”
隨即感覺太過激動,連忙改口道:“原來竟是皇后,皇后這一年多在渤海過得可還好。”
“甚好,只是甚為思念陛下。”
“父皇父皇,有沒有想念兕子?”
突然又有一個清脆聲音響起,帶著嬌憨道:“大哥哥讓我也做嘉賓,要在今天給你個驚喜,兕子興奮的好幾天睡不著,今天特別起了一個大清早呢……”
聲音之中,但見城門口人影一閃,卻是大唐皇后長孫氏緩緩走出,另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歡呼雀躍跑出來。
李云彎腰一抄,直接把小丫頭抱在懷中,然后雙手向前一舉,舉的小丫頭咯咯直笑。
另一邊李世民下意識伸出雙手,一把將小丫頭穩穩接在了手中,皇帝臉上果然掛著驚喜,哈哈大笑道:“竟然是朕的小兕子,想不到你也是迎帝的嘉賓,你大哥哥這事總算做的不錯,朕見了小兕子特別的開心。”
小兕子突然伸手入懷,猛然掏出一本精細裝訂的小書冊,然后驕傲舉在手里,仰著小腦袋對李世民嬌憨道:“父皇,送給您!”
李世民連忙接住,很是好奇道:“是什么寶貝?小兕子平日閱讀的課業么?”
“不是,是我寫的書!”
小兕子驕傲仰頭,大聲道:“是我和大哥哥共同創作的書,大哥哥負責講故事,小兕子負責給記錄,兕子知道父皇喜歡書法,專門苦心練習的飛白體。”
李世民深深看了李云一眼。
皇帝幾乎瞬間就想明白這是李云對于小兕子的教育之道。
李云講故事,小兕子負責寫,這樣既能激起小家伙的自信心,又能在潛移默化中讓小家伙學到本事,單看書冊封皮之上的三個字,小兕子的書法竟然已經很有功底。
這時長孫皇后已經走到車邊。
皇后身側還有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兩個女人身后,跟著一個滿臉刀疤的兇狠老頭,老頭手里拎著兩塊小碑,左面一碑,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右面一碑,孤零零只有五個字,皇帝下意識掃了一眼,隨即臉色變得莊重。
那碑上赫然寫著七個字,漢家功臣魚俱羅。
只見長孫皇后款款行禮,柔聲對皇帝道:“陛下,且容臣妾給您介紹,今日陪您觀游渤海城之人,共計如下……”
說著抬手一指,先是指著自己,舉止雍容道:“臣妾,大唐皇后長孫氏,嫁于陛下二十年,當有資格同君行。”
李世民毫不遲疑點頭,鄭重道:“夫妻本一體,皇后乃國后,無論是公是私,觀音婢皆有資格和朕同乘一車。”
長孫皇后嫣然一笑,突然伸手指著身邊的女人,再次道:“草原突厥,亦是大國,如今東西草原已經一統,然而新任草原金刀可汗是咱家侄兒的妻子,玲瓏那丫頭屬于小輩,無有資格陪您觀游,所以,只好讓草原圣女大祭司出面。”
李世民連忙肅重直身,鄭重道:“圣女大祭司胸懷蒼生,朕若被陪同深感欣慰。”
其實李云老娘按說乃是李世民的弟媳,見了李世民也得乖乖行一個禮,但是眼下乃是依照兩國邦交的方式見面,圣女大祭司的位置絲毫不弱于李世民,如果按照國土面積和軍力強盛比對,李世民這個大唐皇帝甚至比圣女大祭司弱了一籌。
但是圣女大祭司并不拿大,反而款款對著李世民行了一個突厥禮,很是莊重道:“突厥烏絲阿月,見過大唐陛下……”
緊跟著禮儀一變,赫然變成漢家女子禮節,又道:“攏右李家烏絲阿月氏,見過家中大伯哥!”
李世民連忙抬手示意,鄭重道:“與公與私都是一家人,圣女大祭司不用如此多禮。”
圣女大祭司點了點頭!
這時長孫皇后再次開口,語氣隱隱變得感傷,輕聲道:“陛下,臣妾幫您介紹另外一些伴游之人。”
李世民目光一轉,直直盯著疤痕老頭拎著的兩塊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