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有著一條寬大的圓拱形通道。
通道兩側,隔一段距離便是兩間牢房。林盛正站在牢房之間的墻壁空隙處。
他晃了晃腦袋,左右看了看,伸手在一邊近處的墻面上摸了下。
墻面堅硬冰冷,粗糙的黑石磚上布滿了細密如蜂窩的孔眼。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
地面的石磚呈工字形排列,整齊而滿是年代感。
林盛抬起木盾,緩緩往前走去。
圓拱形的通道右側墻上,有著一道道長方形暗格。
這些暗格里隨意堆放著一些快要干裂的骷髏頭。偶爾還會有幾根粗大蠟燭釋放著淡淡昏黃火光。
道路每隔一段距離,便有鋼索從上方垂下來,吊著一盞盞金屬錐子一樣的堅硬燭臺。
這些燭臺同樣組成了整個通道中照明體系的一部分。
林盛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看到右側一間牢房門口堆了幾個灰布袋。
這些灰布袋差不多有水泥沙袋大小,一共六個散亂的放在一起。
他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
噗噗。
里面傳出沉悶松軟的聲音。似乎是谷物之類的東西。
哐,哐,哐。
就在這時,前面通道中,緩緩傳來一陣沉重整齊的密集步伐。
林盛抬頭望去,充斥著淡淡灰霧的通道遠處,正緩緩走來一隊身著黑色全身甲的劍盾士兵。
這些士兵足有五人,每個身高約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渾身金屬鎧甲厚重寬大,連面孔也遮住。
遠遠看去,就像一臺臺移動金屬機甲。
林盛看到這隊士兵時,他們也同時看到了他。
兩邊同時停頓了下。
隨即一聲悶響。
五名重甲士兵一聲不吭,拔劍舉盾,沖向林盛。
嘭!嘭!嘭!!
一陣陣沉重的如同戰鼓般的腳步聲中。
第一名士兵帶著沉重龐大沖擊力,狠狠撞向林盛。
林盛往前一個錯步,輕巧避開第一人,劍刃在其腰間狠狠一切。
巨劍在對方鎧甲上劃出一溜火花,切開一條大口子,黑色鮮血一下涌出來。
如今的林盛早已不是當初的弱者。
身為三級超凡的他,加上吸收了這么多戰士記憶,早已是身經百戰的強大戰士。
連續幾個錯步下,他簡單錯開五名重甲士兵包圍,居然沖到了對方陣型的最后方。
一個急速停頓,轉身。
啪嗒,林盛丟開木盾,雙手握劍,高舉耳邊。
嘶...
一絲絲白光在劍刃上燃燒蒸騰。
“飛越斬!”
剎那間一道白色劍光曲折劃出,連續在幾名士兵之間跳躍數次。
嘣!!
林盛手中的巨劍一下碎裂,徹底散成無數碎塊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剩下的四名重甲士兵頭盔下的脖頸縫隙,開始大股大股的涌出濃稠黑血。
噗噗噗...
接連的倒地聲中,五名重甲士兵全部倒地,失去生息。
林盛看了眼手里僅存的劍柄,嘆息一聲,丟掉柄,從地上士兵尸體邊,撿起一把他們用的寬刃劍。
這把寬刃劍雙面開刃,中間劍脊上刻著一些似乎是花紋的紋路。
厚度倒是讓林盛挺滿意。比起剛剛的巨劍還要厚實幾分。
他蹲下翻找了下,很快又取下來一個頭盔,甩了甩后,自己試著戴上。
“還蠻合身。”
終于有了頭盔,林盛心頭因為巨劍碎裂的郁悶,也稍微緩解了下。
嘗到甜頭,他又去試這些士兵的腿甲和金屬長靴。
到后面,他索性換了一套完整的士兵重甲穿好。
“約莫有五十斤重....這些士兵都穿這么重的鎧甲,這地方很厲害啊.....”
林盛感覺有些詭異。
忽然他愣了下,剛剛這幾個士兵,居然沒有靈魂記憶殘片出現,被他吸收。
揮了下重劍,林盛低頭打量起被他扯掉頭盔的幾人。
這幾人看起來都是膚色慘白,面無表情的普通男子。
只是就算是死了,這五人居然都是睜大眼睛一動不動,都是同樣一副表情。
“是沒有靈魂,還是我在這里沒法吸收靈魂殘片?”林盛將重劍插進腰間劍鞘,離開尸體,繼續往前探索。
哐哐哐....
腳下的金屬長靴踩在地面上,不斷發出咔嚓響動。
一路走,林盛一路視線掃過兩側牢房。
這些牢房全都是空的,里面有馬桶,有鐵床,椅子,甚至還有一張張小鐵桌。
只是唯獨沒有活物。
很快,前面通道出現一個直角彎道。
彎道往左拐去,隱約有灰霧彌漫。
灰霧中,似乎拐彎處有什么東西站在那里。
林盛放緩腳步,手握在劍柄上,提高警惕。
隨著距離慢慢靠近。
那拐彎處的東西慢慢現出身形。
那是一個帶著黑鐵面具,如同雕像的長袍男子。
它面朝著林盛站著,似乎守衛在那兒,又似乎僅僅只是一座雕像。
看到林盛靠近,長袍男子一聲不吭,抬起手對準他一指。
嘶...
他指尖浮現一團慘綠色霧氣,霧氣扭曲翻滾著,化為一團圓球。
嗤嗤嗤嗤!!
剎那間從綠色圓球中沖出十多條綠色觸須。
這些觸須速度極快,幾乎是爆發出現的一瞬間,便到了林盛面前。
林盛心頭一駭,腳步瞬間停下,身體弓起高舉木盾。
嘭!嘭嘭嘭嘭!!!
連續不斷的巨大撞擊,震得他不斷往后退。
一條條觸須足有手臂粗細,碰到哪哪就被腐蝕出道道凹痕。
觸須表面附著著淡綠色粘液,粘在木盾上,不斷發出劇烈的嘶嘶腐蝕聲。
周圍墻壁上也被濺射到了一些綠色液體,堅硬的墻面很快便被腐蝕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洞。
連退了數步,林盛看準觸須之間揮舞的間隙,往前猛地一沖。
他手里重劍出鞘,狠狠一個掄甩。
重劍呼嘯著高速轉動,一下砸在長袍人頭上。
對方踉蹌著后退一步,手里的觸須停頓了一下。
林盛趁機加速沖鋒,幾個踏步上前,用盡全身力量一個盾擊。
嘭!!!
長袍人被砸中胸膛,當場一口血從面具下涌出。
他背抵著墻壁,低頭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手里綠霧球放出的觸須也變得軟弱無力。
林盛抓住機會又是一個盾擊狠狠砸上去。
木盾上彌漫圣光。
這一次盾擊仿佛烙鐵,撞在這人身上,迅速發出陣陣灼燒般惡臭煙霧。
長袍人掙扎著,面具下的黑血越流越多,但卻被臨時壓住動彈不得。
不一會兒,他便徹底不動了。
一絲絲黑煙從其身上匯聚升騰,凝為一條黑線,嗖的飛入林盛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