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持續上升,心率持續上升。一群人盯著心電監護,目不轉睛的看著,醫生還好一點,用老百姓的話來說就是鐵石心腸的很!而護士,特別是中年大媽的護士長,淚水漣漣。
也不知道是這個場面觸動了她的哪根神經,或者觸動了她心中哪個柔軟的地方,手捂著嘴,站在張凡身后,當看到李姐生命體征平穩以后,她直接就泣不成聲了。
“有效!”主任捏緊著拳頭聲音低沉的如同一頭綁著嘴的狼一樣沉悶的嘶吼了一聲!
累了,終于有個安全的港灣,能讓她停靠了。液體已經輸入一大半了,蒼白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了紅潤,不是病態的紅潤。如同是泉水滋潤干涸好久的田野一般。
死寂的心活了過來,身體的傷痛、心中的傷痕,讓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睡吧!睡吧!清晨的梨花帶露,陽光照射在露水上,閃閃發光。微風中,花朵輕輕舞動,春天終于來了!
液體輸入過半,醫生護士們也就放心了,最擔心的就是在輸入前期,如果機體不耐受,出現大出血,真的可怕。身體各處的大動脈、大靜脈,都有可能出血。
看著病號已經可以耐受后,主任輕輕的擺了擺手后,醫護人員悄悄的魚貫而出。
“噓!”主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后,對著圍在身邊的醫護人員說道“大家辛苦了,我們的付出沒有白費。效果很好,但是!現在還不是槍入倉庫、馬放南山的時候,萬里長征才起步。接下來的治療才剛剛開始。胡醫生,張醫生,你們兩人多用點心,關注一下九床。等患者生命體征平穩后,盡快聯系手術。現在的這個情況只是個假像,還是必須要手術治療的。”
“好的,主任。”
張凡和胡軍拖著有點發困的腳步回到了病房,雖然熬了一夜,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急診的時候,張凡可以做主拉著患者直接進手術室,但已經正常上班了,就必須給普外打招呼。胡軍本來是下夜班,現在也走不成了。
“張醫生,我去值班室稍微瞇一下,有事你喊我,你忙完也瞇一會吧!”
張凡下好醫囑,又偷偷過去從門口的玻璃上面望了進去,還好,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男人用他哪粗糙的大手慢慢的撫摸著李姐的秀發,李姐一起一伏的呼吸,非常的平穩。
心態、心情,有時候就是天秤上的一根羽毛。往右一步就是柳暗花明,往左就是萬丈深淵。
無論經歷過什么事情,面對如何艱險的困難,保持一顆戰斗的心臟,咬著牙走下去,說不定前方三米就是陽光大道。
疾病,其實也是一個吃軟怕硬的玩意,當你軟弱當你自怨自艾,它就欺負你到死,你咬著牙對著和它干,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積極的去面對。
疾病這玩意就如同家門口的狗一般,你怕它,它能借助著這個風氣把你吃了,可當你手里撿起一個小小的石子的時候,它絕對望風而逃。
什么是你手中的石子,哪就是你的信心,你的勇氣,拔刀見血的是莽夫不是勇士。
面對苦難淡淡一笑,輕輕搓搓臉,望著遠方輕輕的說道“這算什么!小菜一碟!”這才是勇士。
能看到李姐這個結局,張凡也高興。誰不期盼著美好呢。張凡拿這病歷返回護士站的時候,看到睡不著覺的老胡被護士站追著打。
“怎么了?”張凡納悶的問小護士,這個科室的醫生都是悶騷男,很少和護士開玩笑的,可今天這是怎么了,科室的萬年單身狗竟然去撩撥護士中的戰斗機護士長!
“護士長看到九床被愛情救過來的情形,感動的哭了,我們正在勸說護士長的時候,胡醫生過來。”小護士一看是張凡,趕忙的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開始講了起來,這個小護士也是個人才,一邊講一邊還學著護士長和老胡當時的樣子。
“護士長眼睛都哭紅了,淚水止都止不住了!胡醫生走過來看著我們就說道護士長,我的值班費給我把,我要去買書!”
小護士學著護士長的樣子“等一會,我這會發軟的站不起來了。”
“你哭個啥子啊!又不是沒見過被搶救過來的人!”
“心里就是高興,這是高興而哭泣,好不好!”
“你是不是想起了往事?”
“嗯!”
“行了,你絕對比九床幸福!”
小護士故意學著護士長抹淚的樣子,然后又學著說道“為什么?”
“你脾氣這么大,脾氣上來能把房子都燒了,有那個男人敢欺負你,再說了你這個體格,也不是一般男人能欺負得了的啊!要哭的應該是你老公好吧!”老胡原意是想說護士長比較堅強。
可萬年單身狗的他說錯話了。護士長連氣帶惱,本來哭著發軟的人,呼的一下站起來,“你個兔崽子,我體格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敢笑話我胖!我老公怎么哭了,你個兔崽子!”一邊說,一邊追了過去。
小護士一邊說一邊笑,一邊還學著當時的情形!張凡搖著頭笑了笑,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樓道盡頭的護士長說道“加班費充公了!”
下班前,張凡聯系好了普外,就等李姐情況稍微再好一點就準備做手術了。這個手術一做,再配合上藥物,李姐的病情就算穩定了。
回到家,張凡看到邵華媽媽紅光滿面,一邊做飯一邊哼著小曲,“張凡,下班了啊,你看看,我說不用不用了,你還特意找朋友幫忙,真的!多麻煩人家啊。下次可不敢這樣了,人情不好還的。”
張凡被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么了?”悄悄的問了一聲邵華,邵華還沒說話,邵華爸爸說道“昨天晚上,你朋友專門送來了四張演唱會的門票,你看,就在桌子上,還是什么,她能不高興嗎!”
張凡走過去,看到桌子上面四張的門票,納悶的問道“這是誰送來的?”
“你不知道啊?送票的說你知道的,說是陳總專門交代的!”邵華說道。
“哦!我知道了。”張凡明白了,然后對著邵華說道“我去打個電話,謝謝人家。估計這個票得不少錢,你看這是在第一排!”
“要不就退還給人家吧。”邵華擔心的問道,她擔心欠著人家人情,張凡不好做。
“不用,你不管了,我去處理。”
風濕科內,李姐睡了整整一天,這個時候,支教老師給李姐慢慢的喂著米湯,“我不想喝了,飽了!”
“乖,再喝兩口!”
“兩口?”
“嗯,就兩口!”
“嗯,兩口了!”
李姐溫柔的看著這個傻男人,“你為什么不找一個比我年輕比我健康比我漂亮的女人呢,我會拖累你的。”
“我愿意!”
“我真的會拖累你的!”
“我愿意!你快休息會,我把碗洗了,然后給你按摩按摩!生病而已,怕什么!”
二十年后的某一天,草原!李姐臉上帶著好像是高原紅又好像是紅斑,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她和他的丈夫被評為華國最有愛的邊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