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是個禮儀之邦,這句話絕對不是什么嘲諷,有句話說的好,人之所以是人,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懂禮。
當然了,這里面還是有規定的,那個級別對應的是哪個待遇,專列只能是蒸鍋級別,專機就蒸鍋富國級別,你要是個封疆大吏弄一專列,這就不行了。
而警車開道,列隊歡迎,鳴笛迎接,這是英雄凱旋的標準了,按照歐陽的想法,張凡目前也就是剛到能組織幾個小學生提著塑料花站在街頭歡迎一下而已。
可徽京這次標準抬的有點高啊!
其實,茶素團隊要走的時候,化工城也想歡送一下,可惜他們現在是兵荒馬亂,只能簡單歡送一下。
不過,雖然是徽京,雖然小弟們不服氣,甚至小弟的小弟都不服氣,可畢竟也是名義上的帶頭老大,這個時候,徽京幫著化工城完成沒有表示出來的心意。
接待規模很宏大,不光政府班子,甚至連社會賢達都來了!
“張院,辛苦了!”
“歐陽指揮,辛苦了!”
回見的級別也很高,在徽京政府的招待所里,江山萬里圖的會客廳里,散裝省的老大直接如同接待其他國家元首一樣,給與了茶素最尊貴的接待。
要是一般情況,一個其他省份的醫療團,往往都是找個好一點的酒店,在酒店會議室里主管衛生的副手出來接待一下,然后安排一頓飯就算給面子了。
可今天不一樣,人家把張凡把茶素團隊放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給與了相當重視。
“聽說茶素醫院資金還不是很寬裕?”寒暄客氣過后,散裝省的老大笑著問了一句。
坐在灰布沙發上,張凡喝著清淡的綠茶,聽到領導這么一問,笑了!
“這才是省份領導的氣魄,哪里像鳥市的,就尼瑪惦記沾便宜。”
張凡笑的都比剛剛真誠了很多。歐陽看著張凡發自內心的笑容,心里不停的嘆氣,“哎,這幾年窮的,把孩子都弄成這樣了!”
“而且,如果張院愿意,未來我們省可以和茶素國際醫科大聯合建校,聯合培養學生。我們省的一些實驗室可以給茶素開放。
費用方面,請張院放心,當年我們省就有無數的青年參與邊疆的建設,但近些年,我們富裕了,但好像缺少了當年的誓言……”
剛開始的時候,張凡還覺得這位領導要和自己做生意,結果現在他明白了,這是感謝,真心的感謝。
如果真金白銀的拿出來直接給,張凡倒是無所謂,可估計國家面子上不好看,索性,人家直接政策傾斜。
茶素醫科大不是沒錢嗎?可以,以后聯合辦學,等于就是說,我們這邊的大學一年有多少教育經費,以后茶素醫科大也有多少。
“感謝啊,感謝啊!”
“呵呵,我們應該感謝你們,不過我希望茶素醫院能在燒傷科對我們散裝燒傷醫生進行培訓。這次的事故,我們也要吸取經驗。”
“沒問題!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張凡乖巧的如同一個不拆家的金毛一樣。
李存厚帶隊帶著茶素燒傷科在徽京進行了考察,說真心話,這個地方真尼瑪有錢,縣級三甲,鎮級三乙。醫院的設備讓沒見過世面的古麗羨慕不已。
不過徽京的燒傷科對于茶素的燒傷科更是尊重,這玩意就和軍隊一樣,你設備再好,也要有打出來的功績。
張凡則帶隊繼續巡回手術,本來去考察,李存厚想讓歐陽也去看看,結果老太太估計累了,躺在酒店里門都沒出,“有啥可看的,又不是自己的,看了心煩。”
兩天后,在徽京的歡送下,歐陽李存厚他們和張凡分別啟程返回茶素。
邵華本來也要回去,不過讓歐陽給制止了。“你好歹也是院長夫人,這次就當醫院公費旅游了!”
老太太說的光明正大的,反倒然邵華不好意思了。
晚上,躺在酒店里,張凡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邵華都睡了一覺了,迷糊中發現張凡眼睛還瞪的大大的。
“有心事?”邵華輕輕的靠在張凡的懷里。
“有屁的心事,就是睡多了!”其實張凡沒說實話,他的確沒心事,而是藥物的副作用出來了。
管制類的藥物,真的不是說說而已的,這種藥物接觸的人不多,或許有上了年紀的人知道一個艾司唑侖,這種藥物真的,吃完,身體調節要好幾天。
而張凡直接是注射的,現在身體隱約的在發出命令,來,來,給爺再來一針。
這種藥物,正常人長期注射,后果就是變成jing神病。
藥理界有句話:能讓你舒服的藥物,都不是啥好玩意。
張凡用了一周多的時間才慢慢把藥物全部代謝完畢,后怕嗎?后怕!后悔嗎?不!
有所為,有所不為。
徽京的巡回結束了,盧老頭和吳老頭如同閑散人員一樣,全程陪同,甚至現在他們都不進手術室了,還跟著張凡轉。
“恢復的怎么樣?”
“什么?”張凡裝著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樣。
“行了,你注射藥物后,王紅給歐陽上報了,歐陽給我和你師伯都說了。哎,以后能不用,盡量不要用,它畢竟對神經還是有損傷的。
不然為啥歐院會讓邵華留下呢。”
張凡點了點頭,看了看王紅,王紅一副女關公的樣子,好像再說:罵我,我也告狀!
“沒事,我聽小師哥說過,當年在唐山的時候,您不是也用了嗎!”
“行了,沒事就好,休息的怎么樣,明天就出發去江城了,到時候先去祭奠一下老頭子。多少年沒回去了!”
“是啊!多少年沒回去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吳老頭也悠悠的說了一句。
“沒問題,已經徹底休息好了。”張凡點了點頭。
其實,江城醫療的落寞,原因很多很多,有經濟轉移,也有政策偏斜的原因。
可這里面也有二代選擇的問題,當年在二代的選擇上,有很多人選,但不知道當年老頭子怎么選的,選了一個他認為最好的人選。
但,師兄弟們大多都不認可。然后,也有了當年醫療大佬奔走四方的結局。
然后導致的局面就是漢城普外從當年藐視群雄一下變成了群雄,過了不到十年,又從群雄變成了被群雄看不起的地步。
這里面的故事特別多,比如吳老頭見老頭子都是在首都的見的,雙手扶著老頭子的胳膊,恭敬的好像還是當年的那個學生。
可他們再也沒回去過。
現在,是時候回去了。
清晨,張凡帶著邵華又吃了一次徽京的板鴨后,登上了去漢城的飛機。
說實話,首都的烤鴨也好吃,但張凡發現徽京的這個板鴨比首都的好吃。
老頭子們克服不了,天天吃板鴨,兩老頭都開始絕食了,不過張凡倒是真心喜歡。
江城的八月真尼瑪是難受,張凡覺得徽京已經夠熱了,一下飛機,張凡就覺得進入了大型籠屜。
那那那都是熱的,熱還不算,還潮濕,濕熱的空氣如同粘痰一樣,瞬間貼在了臉上。
讓張凡有一種走一步就想甩一下腦袋的感覺。
江城接機的人來的不多,不過看著都是老頭,“這是你師叔!”
張凡笑著打招呼,不過他也看出來了,一群老頭有隔閡。
比如飛機上吳老頭還和張凡開玩笑,下了飛機,立馬像是別人欠了他許多錢一樣呢,一本正經的。
“大師哥、二師哥,先去酒店休息把。”
“休息什么?先去祭奠一下老頭子。”盧老頭罕見的說話很不給情面。
一群人,低調的前往了老頭子安葬的地方。
車上,邵華小聲問:“他們怎么也不交流?好像是仇人一樣。”
“別搭理他們,一群老古董。”張凡說實話,對于祖系有啥什么感情沒有,還真沒有。
不過吳老頭和盧老頭就不一樣了,他們的最好的年華都在這里。
“老師,我來了,我和師弟帶著學生來了。當年您的夙愿讓您的后輩完成了!肝膽癌在您當年改良的基礎上,現在徹底根治了。”
安靜的山崗上,微分吹過,讓燥熱的江城好像帶來了一絲絲的涼意。
張凡瞅著墓碑上老頭的照片,“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啊!”
“聽說了嗎?”
“聽說了,醫院老院長還有醫學院的老校長,明天全部要進手術室。”
“這是不是偏房的后人來打臉啊?”
“扯,要是來打臉,這些老頭會出來嗎?”
“或許是一種所謂的傳承,或者一種交接。”
江城附屬大學,“明天放開最大的手術室,陳老、楊老……他們都要進手術室。”
“哎,要是主刀是我們自己醫院的多好。”
“我也想,可惜,人家是盧院士的學生,張凡!好年輕啊,當年盧院士和吳院士離開的時候,也就這個年紀,現在,他們回來了。
哎,也不知道后面怎么辦!”
“明天,你的師叔們,能動的師叔們全部要進手術室觀摩你的手術,你別緊張,以前怎么做,明天也怎么做,不要有心理負擔,也不要有壓力。”
“師父,我覺得,我好像沒啥壓力,倒是你挺緊張的,他們幾個七老八十的難道還能在手術室打我?哪他們合起來也打不過我啊!”
“你小子!正經點。我們的事情是我們的,你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不過明天手術一定要做好。”
“好!”
清晨,張凡吃完黏黏糊糊的熱干面,一邊吃一邊罵:“尼瑪,這是啥啊,這是啥啊!”
西北人的面,講究一個湯清面jing,而這個,吃一嘴進去,感覺嗓子眼都讓芝麻醬給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