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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充滿了意外性,有時候你都覺得永遠不可能的事情,說不定第二天你眼睛一睜開,喲,成了。
比如,被李存厚請來的三川老太太,她這輩子都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被十幾個男人集體觀摩自己的胸,而且還有藍眼睛高鼻梁的外國男人。
老太太真的沒想到啊,這輩子竟然讓外國男人給看了。雖然歲數都能到這群人的太奶奶了,可老太太竟然害羞了。
“我日你媽媽喲,羞了仙人喲,這要是去了地下,你老漢不得打死我喲!”
老太太不說外人,就朝著幺兒一邊罵,一邊努力的要伸手打他,要不是胸前太疼,九十多歲的老太太估計真的能跳下來打他幺兒。
她幺兒都一頭白發了,還要努力的彎著腰,伸著手讓老娘打一下,還要防著老娘從床上掉下來。
而孫子輩,則在一邊被老太太惹的哭笑不得。一屋子的孫輩,一屋子的兒女輩,老太太如同老壽星一樣,坐在床上,包著繃帶。
張凡看著說實話,相當羨慕的,這是積善之家啊,不然,老人能活這么大歲數嗎?不光年紀大,而且耳聰目明,頭腦清晰,老太太一個勁的罵兒子,可對醫生一句話埋怨的話都沒說。
這才是真的是母慈子孝,如果營養跟不上,就算老太太壽命長,但未必能有這么好的狀態。
“你還笑,不幫你帶娃兒,有這樣的事情?”老太太的幺兒挨著老娘拍了幾下,又對自己的兒子罵了一句。
然后轉臉,笑著對張凡說道:“您見笑了。我母親別看是小腳,可每天天不亮就下床,然后一直走動到晚上。家里不讓她干活,可她非要干,這不就出事了,這么大歲數,遭罪啊,聽李教授說,您是華國最厲害的醫生,您千萬千萬要給老太太做好手術啊。”
“呵呵,放心,放心,羨慕都來不及呢,家里有這么一個老神仙,絕對家財興旺的,行,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好好做手術。”
“我不做啊,你讓我死吧,我要去找你老漢兒,我不挨刀子啊,挨刀子要放陽氣的喲,你這是要讓我放命喲。”老太太咧著嘴要哭。
“不會的,不會的,你這里都不用開刀,而且也不在肚子上,不會放你的陽氣的!”張凡笑著走進了兩步。雖然老太太渾身裹的像個白粽子,但身上沒有異味。
這就說明,人家家人給老太太洗刷的干凈,就這一點,已經很是了不起了。
“老娘兒,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是大醫生,你看看金毛的人都來找人家看病呢。”
老太太的兒子加了一把勁。
“哦,倒是和我幺孫一樣大,胡家壩的王麻子一把胡子都還不是大醫生呢!”
張凡一聽,忍不住笑了,這老太太還不好糊弄,拿他和估計她們村的村醫比。
“哎呦,王麻子都死了多少年了。人家醫生是大學生,是上過大學地,王麻子一輩子沒出過村子,他知道啥。大醫生懂的多,他都知道我老漢兒不生氣的。”
“你莫哄我!”老太太防賊一樣看了一眼幺兒,又看了一眼張凡。
明顯,張凡太年輕了,老太太不太相信。
“真的,真的,來我給你把把把脈,我就知道你有啥病。”對于這種老人,由不得你年輕人不去親近,老而不蠻狠,老而講道理,這就讓人喜歡了。
老太太雖然懷疑,但還是把手伸了出來,這種老人,你說個生化檢查,說個血常規,說做個CT,她未必相信,或許是怕花錢,或許是認知,但你要是給她號脈,她絕對愿意。
其實,張凡會號個屁的脈。當初大學的時候,學華醫,不光選修不說,也就學了個四君子湯,可這玩意是干嘛的,張凡不知道,當初老師糊弄事,學生也是糊弄事。
張凡按在老太太的脈搏上,其實就是大約估摸了一下脈搏而已,說號,就有點吹牛了。
可當醫生的,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老太太床底下一直放著尿罐,而且滿地的兒子女兒,這種多子多女老人,其他先不說,首先上了年紀就控不住憋尿肌。還有,老年人腸道功能下降,帶來的問題就是便秘。
“老太太啊,你這個病啊,說不重呢,但不治療又會變成重病。”
張凡一說,老太太眼睛瞪的圓圓的,但不言語,這老太太姑娘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有心計的。
“你看,你平時晚上容易起夜,而且說尿尿,就立刻要尿,一點都耽擱不了。還有啊,你有時候一周都接不了一次大便對不對。”
“對喲,對喲,你比王麻子厲害!”
“那你聽我的話不?”
“聽,怎么能不聽呢。你是大醫生啊!”
嗨,這個時候是大醫生了,也不嫌棄張凡年輕了。
“行,那就好,我們先看看你的傷口行嗎?”
張凡笑著說。
“你看可以,他們不行。你都沒我幺孫大,你看就看了,他們不行。”老太太嘴朝著老外努,頭一個勁的搖,反正就是不讓老外看。
“行!老太太信任我,是我的榮耀。”張凡笑著阻止了老太太的要著急的小兒子。
張凡要老外出去,老外不樂意要抗議,“隱私,懂嗎?PersonalPrivacy
”張凡才不會慣他們這個毛病,你們是來學習的,不是老子請你們來的。
張凡要上手解開繃帶,蔣勤勤趕緊上前,“張院,我來。”
“行,你來!”張凡也沒多說。一圈一圈,白色繃帶慢慢的開始解開。然后慢慢的,紗布終于見到了黃色滲出物,還有褐色的血跡在紗布上。然后就是看到了廬山真面目,碩大的乳腺,就算現在已經略有干癟了,但仍舊如同大口袋一樣,掛在胸前。
沒點準備的蔣勤勤看到這么大,都懸吊在肚臍眼下面的乳腺,小嘴都合不攏了,甚至她都用一種,回首掏,掏掏自己胸的感覺。因為驚訝手稍微一哆嗦,粘在傷口上的紗布,被牽拉了一下。
老太太疼的吸了口冷氣。胸前的軟肉,本來皮膚就菲薄,然后又被油炸了一下,破了口子,更軟的肉暴露了出來。
這一扯,是真的疼。男人或許想象不到,不過做過包皮手術的估計能體會到。
這種疼痛,怎么說呢,就像是舌頭舔到了零下二十度的鋼管上,然后又硬生生的甩頭,扯了一層皮的感覺。
“注意一點,這個時候,不能這樣。”張凡有點生氣,語氣不好。蔣勤勤臉唰一下就紅了,然后眼眶里面水汪汪的。
姑娘進了醫院,家里有人,科室里面一般都比較遷就她。本來想露臉來著,結果……
而且,還是被張凡說的,這讓姑娘有點傷心,她就有點像剛進醫院的王亞男,還沒被毒打呢,毒打幾次,也就好了。
“么得事,么的事,你莫要嚇唬閨女,你莫要嚇唬閨女。”
說實話,人這個玩意,有越老越糊涂的,也有越來越jing明的。這個老太太就是第二種,雖然沒見過大世面,但人情世故腦子里面清清楚楚。
張凡沒多說話,接過了蔣勤勤的手里的紗布,然后拿著針管一邊吸生理鹽水,一邊噴在紗布接觸傷口的地方。
半個小時候,紗布和傷口連接的地方終于軟化了。輕輕的解開,這個時候,張凡才正兒八經的看到了傷口。
“這個多久了?”
“有三天了?”
乳腺燙傷的地方,發黑不說,而且已經有了膿液。
因為乳腺富含脂肪,而脂肪特別容易液化和感染。因為這玩意能量高,不光成年人喜歡,就是細菌也喜歡。
一塊脂肪,一塊肌肉,感染腐敗最快就是脂肪。
老年人原本蠟黃干癟的乳腺上,如同被炮仗炸的一樣,口子都是奇形怪狀呈現開花式的開裂。
雖然皮膚蠟黃,但炸開的口子中,沒有感染的脂肪還是奶(a)白(a)奶(a)白的,而傷口前端就不一樣了。
紅黑色的血塊,混雜著感染的如同黃色奶酪半融化半不融化一樣,掛在乳腺上,真的像是分泌出來濃厚的液體一樣,掛在乳腺上搖搖欲墜,真的有一種讓人忍不住伸舌頭趕緊去舔一下的感覺。
特別是紅黑色的血塊夾雜在白色脂肪上方,然后最上方再點綴一個半融化搖搖欲墜的奶酪,接著放在比蒲扇還大的乳腺上。
乖乖,真是特別怪異。
而且,最最讓張凡皺眉頭的,是老太太的乳(a)腺豆豆,直接進了油鍋,本來豆豆上面就有皴皮,這么一炸,然后再混合著滲出的油脂,真特么像是一個油放多還被炸焦了的雞米花一樣。
老太太剛開始的有點不自然,當看著張凡真的像一個醫生一樣,也就坦然了。躺在床上,一個手抓著幺兒的手,一個手抓著自己大孫子的手。
然后一副人生足矣的架勢!
“先消毒,去拿換藥盤!”張凡對蔣勤勤說了一句。
然后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去洗個手。”
“手術有難度啊!”出了門,張凡對老李,李存厚說道。
“是啊,沒難度怎么能成觀摩手術呢!”老李說了一句,可心里想的是:“你以為我找這么個病號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