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桐笑道:“大哥自然是好的!”
說完又叫拂冬取來花樣子,與謝春芳說起時興的花樣就算是過了這話茬兒。謝春菲咬了咬唇,沒有再問。
沈秋梅與沈秋檀交換了個顏色,也跟著一起看花樣子。
謝春菲便又拉了沈秋槿:“槿姐姐長得可真好看!”
沈秋槿一愣,不自覺的摸了摸臉,好看么?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夸過自己好看了。她心中思緒萬千,一時沒有回應謝春芳。謝春芳倒是愣住了,原本也不過客氣的夸上一夸,但看這位槿姐姐的樣子,難不成自小到大都沒人夸過她好看么?
看著呆頭呆腦的,定然是個不受寵的。
雨越下越大,老楊氏叫婆子傳來消息,叫姑娘們不必冒雨走動,時辰到了會叫廚房送來席面,她們幾個還可以好好說說話。
沈秋檀望著如同斷了線一般的雨滴,她們之間,有什么好說的呢,有這功夫還不如回去多看幾本書,再做些胭脂來呢!
終于熬到了午膳,沈秋檀勉強吃了八碗青精飯,便借著午休告辭了。
謝春芳與謝春菲傻眼了:“九妹妹這么吃,不會出問題么?”
沈秋梅羞澀的解釋道:“九妹妹年紀小,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呵呵。”
呵呵,沈秋檀其實根本沒吃飽。
那么小的碗,才八碗,簡直和小雞啄米一樣,塞牙縫罷了。
到了沉香居,她甩了濕透的繡鞋,又熱水沐浴過,干吃了一碗花椒,才覺得好受了些。
剛換好衣裳,便聽見小長楨咿咿呀呀的聲音,沈秋檀出門一瞧,果然見那小子留著口水,從西廂房往東廂房的方向爬。
桃花小心的跟在后面,卻沒有阻止。
小長楨見了沈秋檀爬得更快,到了近前,沈秋檀一把將他抱起來,他便咯咯咯的笑出來。
童聲清脆,沈秋檀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又叫紅豆取來做好的積木,姐弟兩個玩鬧了一下午,直到小長楨累得睡著了,沈秋檀才點了燈,去溫習功課。
入夜時分,白芷來請沈秋檀用膳。
大胃王沈秋檀吃了一盆米飯,并四大盤子煮菜,打嗝兒的功夫聽樓下小瓜和小菜嘰嘰喳喳的:“這雨越下越大了,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停。”
“是呀,因著雨大,老夫人留了謝家那幾位住下了。”
“你怎么知道?明明我和你一起都沒出門。”
小瓜向著山楂的方向努努嘴,山楂給那邊送信兒,也會帶回來些消息。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傻。
她們說的不錯,謝家祖孫確實在沈家住下了,而且謝春芳和謝春菲還不是住一天,聽說他們再京城新買的宅子收拾起來還需要個把時候,所以她們啊恐怕是要長住。
沈秋檀沒心情管她們,左右她尋常也不出屋,只要不住在沉香居就成。
這幾天趁著雨天,她躲進空間里,又趕制了不少面脂和口脂出來。
蒸餾酒的法子她已經交給了喬山和望山,有他們看著,她一點也不擔心,胭脂鋪子的銷量也極其穩定,每天都是供不應求,限購數量已經由每日每個色號的三百支,增加到了五百支,仍就兩個時辰銷售一空。
如此一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過一個半月不到兩個月的光景,那鋪子的一年租金就回來了。
沈秋檀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奢侈品利潤空間大最是不假。
一盒面脂三兩銀子,便是三貫錢,這些錢對大富之家算不上什么,但對尋常百姓,卻足夠一家五六口一個月的嚼用。省一些的話,花個三四個月都沒什么問題。
所以,賺富人的錢心里最踏實了!
沈秋檀整理好賬本,想著這兩日雨也停了,得空得去唐府一趟,也叫兩位姨母看看賬本!
這般想著,便叫陳壯兒送了信,沒過幾日唐府就下了帖子,沈秋檀正大光明的出了府。
到了唐府,才知魏夫人比沈秋檀到的還早些。
沈秋檀有些歉意的給兩位夫人行了禮,唐夫人一把將她扶起來:“棽棽也太能干了些!”
魏夫人附和道:“誰說不是!原本那些瞧不上我的,這些天正拐著彎兒求我給她們留幾套胭脂呢!尤其是灑金的面脂,還有那石榴紅的口脂!”
“那叫金風玉露和胭脂紅透!”唐夫人笑著道。
“對,對!這名字取得也好!”魏夫人拉著沈秋檀:“棽棽啊,有幾位夫人我那里實在抹不開面子,你可得給伯母留幾套!”
她說的是套,而不是單純的某一種而是一整套,想來要送的人非富即貴。
沈秋檀笑瞇瞇的道:“姨母吩咐,豈敢不從,不知要幾套?”
“先來二十套吧!”
“我這里也需要三十套!”
“好!”沈秋檀滿口答應,又取出賬本來:“兩位伯母快看看,咱們的成本已經是平了的,今后每賣出一盒面脂,都要真正的開始賺錢了!”
唐、魏二夫人喜不自勝,唐夫人更叫了婆子去東市定了席面,說是此番要慶祝慶祝。
沈秋檀也極高興,到了午膳,果然有十香居送了整桌的席面來,還有一壺陳釀坊的酒。
丫鬟將各色菜擺滿了桌,又倒滿了酒,唐夫人舉起酒杯剛要勸酒,沈秋檀有些訕訕的道:“羅姨母,這酒恐怕不適合我們喝……”
羅氏聞言不由詫異:“棽棽喝過這酒?我聽你伯父說起,近來金罍街開了家酒坊,那酒甘美香醇,喝過的能叫人三日不忘。”
魏夫人娘家姓孔,只笑道:“只聽過這余音繞梁三日不止,這喝酒,難不成是要醉個三日不醒?”
“這……”沈秋檀只好道:“孔姨母說的不錯,若是尋常酒量,喝上幾杯恐怕真的要醉些時候,不至于三日,但起碼一日了。”
“這么厲害?”羅氏又問:“棽棽你是如何得知?”
沈秋檀站了起來:“還請兩位姨母恕罪,兩位姨母把家中得用的仆人都給了棽棽,棽棽卻擔心鋪子虧本會丟臉,所以沒……沒敢告訴兩位伯母,這酒坊其實也是我開的……”